“我知道你不信，但，從我知道他倒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滿意了。”穆安安說到這兒，眼淚又開始往眼眶外面溢，“我恨他，他無無義，狡猾殘忍。我知道你不這麼想，那是因為他只疼你一個人。”

我說：“你說這些也改變不了你做的事。”

穆安安彎起了角：“你也敢這樣指責繁華嗎？還是你只相信是我？他既然知道給你留這個，難道沒有提醒你注意繁華嗎？”

我說：“這與你無關。”

穆安安微微頷首，輕聲地說：“與我無關。”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帕，著臉上的淚。

“我多羨慕你……”低低地說，“我多羨慕你……那時你太小了，連媽媽死在邊都不知道。我多羨慕你，不用仇恨自己的父親，不用被他防著，不用籌劃報復他……”

“……”

“你以為看到他這樣子我不難嗎？”說，“我以為報復功以后，我會很開心的……我早就計劃好了，我要報復他，然后就跟那個老家伙離婚。”

哽咽著：“現在阿知也回來了，他把我忘了，但是沒關系，我的人生已經回來了……”

忽然趴到了桌子上：“我以為我會很開心的！”

我沒說話，沉默地看著。

穆安安哭了一會兒，重新平靜了幾分：“繁華保證說，事之后會好好照顧你，昨天如果不是他差點被害死，你又對我坦白那些，這些話本就沒必要告訴你……”

我說：“你在乎他差點被害死麼？”

穆安安搖了搖頭：“我不在乎。菲菲……”吸了吸鼻子，苦笑，“我希我不在乎。”

我沒說話。

“你一直覺得我是嫉妒他疼你，其實你不知道。你出生時候他們倆的已經不好了，甚至可以說，你是他把媽媽栓在家的工。”

穆安安流著淚說，“在我小的時候，他們的很好，那時候我很幸福。相反你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呆著……只有爸爸回來的時候，你才會高興。”

我問：“你這時候說這個，是想告訴我，我也不應該他嗎？”

“不是。”穆安安搖了搖頭，“這幾個月我常常忍不住想，有你之前的那些事。或者說……媽媽還在的時候，他也曾經陪我玩兒，給我買娃娃，帶我去公司……”

說不下去，又開始哭，“有時真的恨你，覺得要是沒有你，媽媽就不會那麼痛苦。我很快就長大了，可以幫抗爭，帶著回去找外公……”

我沒有說話，著的眼淚。

的確，剛開始的時候，我恨的恨得要死。

可是聊到現在，我的心中又開始復雜。

這倒不是說我相信說的這些，只是……

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激至此。

我掛斷了視頻，靠到了墻壁上。

地下室的墻壁冷，如鋼針刺皮一般，痛得既細又尖銳。

我抱住自己的子，打著抖。

在我面前的架子上，擺放著我小時候的服和玩。

這些是我陪著我爸爸一起整理的，是在四個多月以前。

那天我爸爸看上去很開心，特地網購了可的卡通紙，在屬于我的箱子上。

我著那個圓頭圓腦的小機人紙，眼前又浮現出我爸爸將它上去時的場面，不由得眼眶然。

我爸爸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待我用網絡查好了所有資料，將設備放回原位，并找出小時候的娃娃后，門總算被撬開了。

沖進來的無疑是繁華。

他一進來便直接朝我沖過來，滿臉憤怒，這德行就像是要打我似的。

我倒也不太怕，手抱住了他的。

他的作被遏止，我趁機說：“我想我爸爸。”

我拿起娃娃，說：“你看……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第一個娃娃……他說這個娃娃長得很像我。”

那個娃娃長得真的很像我，黑頭發大眼睛，沒有其他娃娃笑得那麼自信，而是一臉怯怯的樣子。

繁華沉默半晌，彎下腰摟了我一下，下外套裹到了我的上，問：“找到了就上去呀，為什麼鎖門？”

“上去就被一群人看著。”我說，“我想自己呆著。”

繁華沒說話，盯著我看了半晌，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抱起了我。

我也確實凍得渾麻痹，抱住他的脖子，問：“你找了我多久？”

繁華瞟了我一眼，說：“剛回來。”

“是因為很擔心嗎？”我問。

他沒說話。

回了家，繁華直接把我放到了浴室凳上，說：“泡個澡暖一暖。”

一邊手摘我的手臂。

我摟了他的脖子，說：“你幫我洗。”

“我正在應酬。”他說，“你快點泡一泡。”

我松開手，解開服，說：“那你去忙吧。”

我丟開服，爬進浴缸，將假發也摘下來丟到一邊。

在地下室里坐了那麼久，上臟兮兮的，假發頂都了灰。

我在水里趴著，余看到繁華一直沒有走。

終于，他子一，挽起了袖子，坐到浴缸邊，開始幫我洗。

他作輕，我覺很舒服，便瞇起了眼。

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問：“舒服麼？”

“還好。”

“還好？”他輕笑，“還真是的命。幾十個億事放到一邊，回來給你洗澡，你就‘還好’。”

我沖他一笑：“你要是能幫我按按就更好了。”

繁華挑眉，靠過來，在我上吻了吻。

隨即輕地按起了我的背。

洗完之后，我覺上暖和過來了。繁華握了握我的手，將我從水里撈了出來，放到了帽間的沙發上。

他找出服跟假發放到我旁，一邊解襯衫，說：“快點穿好，那邊還在等。”

我問：“你想帶我去哪里？”

“帶你去應酬。”繁華拿出新的白襯衫穿著，瞟著我說，“省得你在家作妖。”

我出了微笑。

他系著襯紐扣，斜睨了我幾秒，彎起了角，走過來手在我臉頰上了一把：“你怎麼這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