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時不時跟傅尚見個面。

他對我解釋說：“我年紀到了，是我爸爸的護士。不過我媽媽其實并不滿意，希我找個有些能力的。”

他確實是被他姨媽，也就是我的客戶介紹給我的。

我說：“那可真憾，你我就這樣錯過了。”

“我會安排的。”他握住我的手，殷勤地說，“你等我。”

最近林修化超級爸，帶孩子帶得不亦樂乎。

那個孩子很討喜，我也是喜歡的。

只是我也真的不想見。

畢竟一見到就會想起我的淼淼，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滋生出嫉妒。

那個人甚至不想照顧孩子，可的孩子活著，健康得活著。

我盡力照顧著淼淼，如生命，用盡我的全力。

卻是這種結局。

這天早晨，我剛一出門，就見到了一個悉的人影。

站在門口，用手扶著腰。

距離上次見，已經過去兩個月，顯懷了。

厲晴朝我走來，微笑著說：“你好，寧總。”

真的很像，笑起來尤其像，那種又天真又清純的覺是別人難以復制的。

我都能想到，侯鴻摟著時，會有多開心。。

不管心是如何看不起，我都不得不承認，獲得過我從未有過的寵。

我笑著說：“厲小姐，想不到你也住這里。”

“是以前了。”厲晴笑著說，“我們可以一起坐一坐嗎？候太太。”

我和厲晴一起坐在了公寓對面的茶餐廳，過落地窗，能看到我們那棟樓。

“第一次見您時，就覺得很面。”厲晴端莊地坐著，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因為他的手機屏保就是您的照片，您真的很，而且又這麼有能力。”

說得沒錯，因為侯鴻很愿意在外面扮演一個家男人的形象。

我笑著說：“厲小姐過譽了，你才是人又聰明，學歷也高，我比不了的。”

厲晴神勉強地笑了笑，攏了攏耳后的頭發說：“我不僅不聰明，還十分愚蠢。讀了這麼多年書，卻并沒有學到什麼。”

的確，明明可以活得更有尊嚴一些。

當然，階層有天花板，永遠無法靠自己達到侯太太那個階層。

“我的父親去世很早，家里比較困難。所以曾經的我，對質的非常強烈。”

我攪著咖啡杯，沒有說話。

“只有質才能讓我的心平靜，讓我到不再再自卑。”著我，目如同一個虔誠的修，“為此我做出了很多錯誤的抉擇。”

我笑道：“但也得到了很多質。”

厲晴面頰一紅，低頭了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說：“我和侯先生那時……那時真的很對不起您，我太年輕了，侯先生那樣的男人，我真的難以抗拒，所以才做出了蠢事，為此我一直在后悔。”

厲晴的確沒有來找過我。

但其實給我發過一張照片。

當然，是用侯鴻的手機，“手”發出來，又立刻撤回了。

我永遠都記得那張照片的容，趴在我丈夫的懷里，在床上，在燈下。他餮足地睡著了，的笑容勝利而滿足。

我微笑著說：“你的確應該后悔，如果你不那麼之過急，你現在肯定已經功上位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厲晴立刻說，“侯先生一直都著你，即使你背叛他，他都……”

立刻閉上了，良久，說：“抱歉，我說錯了話。”

說錯話？

都是千年的狐貍，在這種時候會說錯話？

在提醒我……應該說是威脅。

我笑著說：“侯鴻沒告訴你嗎？他喜歡乖的。心機太多，他會覺得惡心。”

厲晴不說話了，再度低頭，起自己的肚子。

安靜……

許久，抬頭看向了我。

“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著我問。

我笑著說：“我不懂你的意思呀，厲小姐。”

“我未婚夫要跟我分手。”厲晴可憐地說，“他說他上了你。你是曾經的候太太，你不可能嫁給他那樣的男人，你只是想讓我知錯學乖，我明白的。”

“……”

“如果是以前，那我當然可以跟他分手，可是我肚子里有寶寶。”厲晴說，“寶寶不能沒有爸爸……”

我說：“但可以沒有寶寶。”

厲晴一呆。

“沒有寶寶之后，”我看著，微笑著說，“然后再來跟我談。”

厲晴方才回神，怔怔地說：“你怎麼可以提出這麼殘忍的要求？”

殘忍麼？

我說：“你不必非得聽我的。但你若想快點搞定我，你就只能這麼做。”

厲晴急急地說：“我的孩子已經二十一周了。”

“我也覺得再等三周比較好。”我說，“就和我當時一樣了。”

沒錯，發來那張照片時，我懷孕二十四周。

當晚我就已經出進了醫院。

當然，孩子保住了。

侯鴻后半夜也來了，在病床旁陪到了天亮。

所以我恨厲晴。

我一直覺得，如果沒有那次保胎，或許淼淼也不會生病。

我還覺得那張照片使得我整個孕后期都于非常難過的境地，這肯定也影響了淼淼的。

如今也懷孕了。

我怎麼能讓順利生下來呢？

我又不是菩薩。

厲晴當然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

哪怕殺一只，它還知道掙扎呢。

我允許掙扎。

從咖啡廳出來，我的手機響了。

掏出來之前我就有些預。

一看果然是侯鴻。

他笑著問：“好興致啊，一大早就下館子。”

我四看了看，在斜對面發現了侯鴻的車。

我上了車，并告訴他：“一大早有位老朋友就等在門口，無論如何都要跟我談一談。”

“誰啊？”侯鴻說話的同時，厲晴扶著肚子慢慢地從茶餐廳里出來了。

侯鴻蹙起眉，道：“約你做什麼？”

我笑笑說：“總不能是罵我呀。”

侯鴻怒意不減，說：“別怕，告訴我，說了什麼？”

“怕？”我笑道，“你看我像是會怕的？”

“不是怕。”侯鴻握住我的手，聲說，“我不想你再像以前那樣逞強。”

我出手，說：“我記得我已經拒絕過你了。”

“我知道。”侯鴻再度握住我的手，“但我也不能總被你招之則來揮之即去，你說呢？”

我沒說話。

“告訴我。”他又問了，“干什麼又找你？”

說著又了我的頭發，聲道，“害你哭得這麼傷心。”

我了眼淚，說：“就是聊了聊一些過去的事，真的沒什麼。”

“綺云。”侯鴻板起臉，佯怒道，“你這樣繼續偽裝有用麼？”

當然有用了，他這不是急了嗎？

“你不要問了。”我說，“真的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有了幸福的家庭，老公疼，眼里心里只有一個人。馬上就要迎來自己的寶寶，孩子健健康康，還是個男寶……我這種留不住老公克死了兒的失敗者，還能說什麼呢？”

侯鴻頓時臉一變：“對你說這些？！”

我搖頭道：“你真的別問了，我心里很……”

我泣不聲：“以前是我不對，我覺得為了錢破壞別人的婚姻沒有道德，會有報應。結果人家什麼事都沒有，反而是我了胎氣，我真是……”

“別想了。”侯鴻立刻摟住我，說，“我不是還在這里等你嗎？只要你點頭，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辜負你。”

我不用繼續說了，委屈得小聲啜泣著。

許久，待我“冷靜”下來后，侯鴻才松開手，了我的眼淚，聲說：“我就問這一句，你那次突然出，是不是因為？”

我說：“別說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事。”

“寧、綺、云。”他嚴厲起來，“你再這樣，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我說：“用你的手機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是你們的合影。但很快就撤回了。”

侯鴻又問：“到底打擾過你幾次？”

“真的別說了。”見他又試圖問，我又道，“我想起來就很難，何況你這樣問是想去找訂對這件事嗎？都是死無對證的，何況只是吵吵，難道還得承認嗎？”

說到這兒，我又哭了起來。

侯鴻果然立刻就改變了態度，再度摟住我，說：“我不找訂對，我懶得再見。既然覺得自己現在很幸福，那就讓我看看，的幸福能不能經得起考驗。”

我沒有說話。

侯鴻和厲晴誰更可恨呢？

理智地想想，是侯鴻呢。

但不得不說，我對侯鴻過也恨過，還與他有淼淼，終究無法將他恨得那麼純粹。

不過，這樣一來，此事就好辦多了。

畢竟侯鴻有的是辦法收拾。

不過縱然如此，我還是說：“還是不要了，你過的。”

“別聽騙你。”侯鴻說，“我跟只是……”

他說到這兒，陷了短暫的沉默，又道：“玩兒玩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