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磁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明明音量不大,卻如擂鼓一般震響了的耳。
手掌的溫度過薄薄的料,一點點傳遞到后背,又慢慢地暖著溫言的心。
這輩子,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
母親橫死,外婆昏迷,親生父親待還不如陌生人。
師父教本事,卻也嚴厲,希能獨立不依附任何人。
這份嚴厲下,關心和就要很多。
原來的心依舊被關懷,被保護……
“還怕嗎?”冷厲誠輕輕后背。
溫言輕輕搖頭,從男人懷里退了出來。
大大的杏眼里浸染了笑意,故意道:“老公,你被小言騙了,小言一點都不害怕!”
冷厲誠一愣。
沒害怕?
那剛才發抖……
“小言小時候經常被夫人關小黑屋,小黑屋里好多影子,小言太孤單了,就找它們聊天,不過它們從來不說話,但小言知道它們聽得到……”
溫言的聲音配著大熒幕上鬼的嘶吼,聽著就特別滲人。
一旁保鏢都覺得后背麻涼,忍不住往后看了看。
冷厲誠穩了穩心神,忍不住問:“影子是什麼?”
“就是它們啊!”溫言扭頭朝大屏幕上一指。
正好這個時候一只惡鬼朝人群撲了過來。
“啊……”保鏢沒忍住小聲了半句,又趕捂住。
尼瑪,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啊。
冷厲誠冷冷看他一眼,心里也不太平靜。
他并不是怕這個鬼片,而是聽了溫言的話,知道被關在小黑屋,那會肯定很害怕,很無助吧?
想到這,冷厲誠一陣心疼。
他如果能早點陪在邊就好了。
“小言。”他出聲輕喚。
“啊,怎麼了?”溫言正看得津津有味,頭也沒回地應了聲。
冷厲誠放了聲音:“我們不看電影了。”
“為什麼啊?小言很喜歡看的。”溫言終于扭過頭來。
看著的眼睛,冷厲誠張了張,最后也沒能說出心里想說的話。
他原本是愧疚自己不該帶溫言來看這部鬼片,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可看著天真的眼神,他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電影結束后,溫言推著冷厲誠走出電影院。
“老公,這個電影真的好好看,小言還想再來!”
還興致地跟冷厲誠分電影里各種鬼的故事,講到興起時,兩手還比劃了起來。
保鏢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面變了又變。
“嗯,好。”冷厲誠應聲。
他在心里發誓,以后都不會帶小傻子來看鬼片了。
車子一直開進冷公館。
剛進大宅就聽到冷嚴政夫婦在說話。
“爸,這次的事怕是鬧到不好收場,警局那邊我派人打過招呼了,但醫院里躺著的職員還真棘手。”
“就是啊,爸,別人知道我們冷翼集團得員工跳樓,以后會怎麼想我們,我都不敢出門去打牌了。”郭婉容跟了一句。
冷老爺子掃他們一眼,冷哼:“公關部是吃閑飯的,這點事都理不好嗎?”
“公關部好說,可是董事們不好代啊,厲誠二年都不去公司,第一天去就出了這種事……”冷嚴政狀似有點為難。
郭婉容見狀也補刀:“溫家好歹也是我們親家,溫二小姐弄這樣,總歸是影響不太好。”
公司里本就有冷嚴政的耳目,事一發生,冷嚴政就趕回家跟郭婉蓉商量。
兩人一合計,正好趁這次的事,在老爺子耳邊吹吹風,給冷厲誠施加力。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借著這件事,把冷厲誠從總裁的位置下來。
“好不好代,也不用你們代。”
冷老爺子目凌厲地掃過兩夫妻,立時讓他們閉了。
老爺子這個態度很明確,他就是擺明了要護著孫子冷厲誠。
連溫家的事兒都拿來告狀,冷老爺子十分不悅。
這對夫妻的手如果太長了,他不介意砍了去。
雖然不清楚員工墜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溫家的事冷老爺子心里可有數。
有后娘就有后爹,小言那孩子在溫家吃了多苦頭,冷老爺子想想都心疼。
孫子這次出手雖然出乎他意料,但很得他心。
一向冷的孫子居然知道護短,保護自己老婆了?
不是好事是什麼?
這小兩口越來越好,他心里才踏實。
而溫家,早該被收拾了,不破產還留著過年嗎?
眼見著老爺子這麼護短,冷嚴政和郭婉容肺都要氣炸了,卻只敢怒不敢言。
大門口,溫言將里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冷嚴政夫婦這麼沉不住氣,真是一對蠢貨!
往下去看冷厲誠的表,只見男人臉上沒有多余一表,仿佛對眼前這一幕早已知曉,麻木。
豪門世家,爭權奪利,本就是很正常的戲碼。
可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冷厲誠,溫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酸酸漲漲的。
推著冷厲誠進了大廳。
“爺爺,我們回來了。”溫言笑著跟冷老爺子打招呼。
“小言回來了,你們去哪里玩了?”冷老爺子臉上怒容瞬間消失,和藹可親地問。
“爺爺,我們去看電影了。”溫言如實回答道。
冷老爺子又問:“電影好看嗎?”
“好看,下次爺爺跟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溫言甜甜一笑。
“好啊,爺爺也好多年沒看電影了。”
郭婉容在一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都什麼時候了,冷氏今天的價暴跌,那個癱子居然還帶傻子去看電影?
最可氣的是老爺子問都不問責一聲,只關心電影好不好看……
冷老爺子跟溫言聊電影聊得很開心,冷厲誠從始至終不置一詞,臉上也沒有表。
看著冷厲誠的臭臉,冷老爺子在心里嘆氣。
明明是跟老婆出去約會了,卻還擺著一張臭臉,真是招人煩。
還是他的孫媳婦好,整天笑瞇瞇的,看著就招人喜。
“好了,去休息下,吃飯了你們。”
“嗯,謝謝爺爺。”
老爺子這一打岔,冷嚴政夫婦也沒有質問冷厲誠的勇氣,只能眼睜睜看著溫言推著冷厲誠進了電梯。
回房后,溫言突然湊近了一點,大大的杏眼眨了好幾下。
冷厲誠臉稍稍緩和下來,眼神變得有些和:“怎麼了?”
“老公,你要噓噓嗎?”
冷厲誠:……
湊這麼近,就是要問這個?
冷厲誠心有些復雜。
見男人沒答復,溫言等不及了。
“那小言去噓噓了,老公你等小言啊。”
溫言沖進了洗手間。
沒辦法,剛才喝了太多可樂,現在就想盡釋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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