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給我。”蘇祁堯緩聲，又糾正語氣，“可以麼？”

“當然。”喬知低頭開始翻相冊，“你想要哪張？”

“你的照片。”

“……”

噤聲接不上話，指尖漫無目的嘩啦相冊，氣氛又回歸沉默。

“不愿意？”蘇祁堯收回眸，嗓音喑啞，倒也不勉強，“那就算了。”

其實喬知正在思考要發哪樣圖片，但聽蘇祁堯說算了，那就算了吧。

溫也就停留在此刻，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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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盆栽裝飾的空間一下子富起來，喬知試著將他們一個下午的戰績擺放整齊，又覺著不滿意，一點點細細調整。

最后多出來一盆盆栽，決定遞給蘇祁堯，試圖讓他那個死氣沉沉的房間多點綠意。

蘇祁堯一開始并沒接，明顯還在猶豫。

喬知試著堅持：“真的很好養的，你試試。”

至此，他的臥室也多了富有人味的東西。

談話間從喬知的房間門口過來一個影子，小黃鴨踩著緩慢的步伐出現，喬知見狀趕過去抱抱它。

將下午買的東西都擺放在小黃鴨面前，它著舌頭表達自己的喜悅，是眼可見的開心。

喬知笑著它的腦袋，回頭看向原本蘇祁堯呆著的地方，卻發現那邊早就空無一人，蘇祁堯不知去向。

不明所以，繼續收拾東西，接下來的時間都跟小黃鴨呆在一起。

而蘇祁堯早在小黃鴨出現的時候就回了自己臥室。

他本想將與喬知的獨時間拉長，但無奈狀態不對。

當見到那條狗的時候，一些刺激的片段沖腦海，難以驅散，吞噬他的神經。

這回頭不疼，只是眼前迷，類似陷迷境中難以，直到指尖傳來的痛才將他拉回來。

再一看，是那盆喬知強勢給他的仙人掌盆栽救了他。

一段時間進行過高強度神疾病治療的后癥總歸如此，意識時常錯，再加上外界刺激，使得愈發難挨。

其實本不止于此的。

但在系統的治療前，他還經過漫長的神控制，使他在現實與虛幻中來回游，摧殘折磨。

簡單說，就是爛人一個。

爛也不是不能繼續爛下去，但他怕爛到喬知面前，傷害自己沒事，總不能傷害。

疲憊的眸游離到盆栽上，那是喬知主送給他的第一份禮。

無人能懂這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是那個爛到極致，暗無天日的世界中唯一能接到最好的一面。

讓他會到。

讓他知道。

在那不見天日的幽谷里，也有那麼一盞燈照耀到他上。

萬籟俱靜的夜，忽然敲響微弱的聲音。

在重復了好幾陣之后，疲力竭那人才接到，緩倦睜眼。

門被以試探的速度推開，一張似秋水的臉探過來，門外的亮隨之進昏暗房間。

“天黑了，你不開燈？”喬知目在室掃視一圈，才看見蘇祁堯在哪。

蘇祁堯掐太，默許開燈。

線涂遍臥室，喬知才能看見蘇祁堯的氣特別差，與方才完全兩樣。

“你不舒服？”

蘇祁堯不愿多說，放下手的同時神恢復常態，從來沒有在面前暴過薄弱面。

他反問：“什麼事？”

喬知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這是蘇祁堯的事，沒什麼權利追問。

干脆晃晃手上的袋子，“這是我說過給你嘗下味道的餅干。”

想了想，又補充：“很甜的。”

作者有話說：

隨機揪20個紅包~

第18章 知堯

◎他有點像是一個笑話◎

甜。

每次清楚到這個詞, 都是因為。

蘇祁堯拉開他邊的另一張椅子，口吻輕：“過來吧。”

“我放下就行。”喬知還專門將包裝拆開，隨便拿兩個給自己, 剩下一整盒都留在蘇祁堯這邊，“你試試吧, 客廳還有很多零食。”

他不吃這些，下午買的東西全都是喜歡的，不了解他的口味，干脆讓他自己過去選。

蘇祁堯還算捧場, 當著的面撕開包裝, 咬一口威化餅干，雖沒有直接評價, 但他眼神已然表達——他也很喜歡這種甜。

喬知也勾著淺淺弧度，在離開與不離開之間猶豫。

杵在這稍顯不自在，目時而往旁邊瞥, 直到再次看向那本著自己照片的筆記本。

好奇心強烈, 干脆直接問：“那是什麼？”

蘇祁堯瞳孔微閃，含糊其辭：“筆記本。”

“……我知道。”喬知堅持追問，“可上面是我的照片。”

著照片的筆記本，總覺得會是跟自己有關的，卻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沒敢直問。

說話間蘇祁堯儼然不聲將筆記本倒扣，只留下皮質背面。

簡單回應：“嗯，從你朋友圈保存的。”

“……”

他這麼輕易提起, 倒是讓喬知回憶到, 這件事其實尷尬的。

剛加上蘇祁堯的微信那會剛得知自己的婚約, 本準備找他心平氣和聊一聊, 企圖能解除這段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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