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中途去了趟衛生間時才看見自己紅腫到不行的，不免在心里暗罵幾聲蘇祁堯。

用冷水沖了沖臉頰讓自己清醒些，結果又在前往舞臺的過程中見蘇祁堯，兩人沒打照面，陌生相見陌生離開。

殊不知那側策劃部的同事八卦瘋了。

小黛總覺得他們的關系一反常態：“肯定是蘇總惹知姐生氣了，知姐明明是脾氣那麼好的一個人。”

胡峰搖搖頭：“我看未必，估計是知姐與彭睿宸關系好那事被蘇總發現，他才生氣。”

“不至于吧？”小黛驚呼，“又不是給蘇總戴綠帽。”

“一看你就是不了解蘇總，他啊，神病不是開玩笑的，他那病有一個典型的特征就是特缺，極度害怕被拋棄，所以占有可強了，別說知姐跟其他男人關系好，就是說句話哪怕對視一眼估計都不行。”

聽這番描述，小黛只覺得后背發涼：“這麼可怕？那知姐豈不是過得很窒息？”

“依我看，蘇總的病癥估計沒那麼嚴重，咱倆才能跟知姐關系那麼好。”胡峰分析，“但像彭睿宸那種，殺傷力不亞于天降與竹馬，蘇總估計恨死他。”

“這麼一說，同知姐的，應該很累吧。”

“可不是，他們之間就靠支撐了吧。”

“有就夠了嗎？”

“應該是吧。”

小黛看了看喬知的方向，思考片刻：“我覺得不夠。”

蘇祁堯下午時間還在這邊。正因為有他的存在，喬知邊鮮有異出現。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與蘇祁堯的關系變化，難免想要避嫌。

從而導致的后果是，連工作上的事都得先通過同事才能聯系到男同事。

這種狀態只會加深心里的煩，只想過正常平淡的生活。

好在蘇祁堯在忙完他的工作之后就離開，如釋重負，只是在時不時之間還總是會想起蘇祁堯。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與蘇祁堯見面又了件有負擔的事。

-

離開彩排現場，蘇祁堯去了趟James工作室。

James厲聲阻止他進行電休克，他判斷他難以抗住治療，很大程度會導致永久記憶力損傷與永久頭疼。

但蘇祁堯始終只用一句“我不在意”堅持。

這些都是他能承的問題，他無所謂，只要保證自己不傷害別人。

James說不過他，但定下兩個月的觀察期，若是這段時間病可控那便繼續用藥治療，但凡有任何一次失控行為再做進一步打算。

蘇祁堯靠著椅背，并不滿意這個方案。

他能到自己的病嚴重得多，譬如下午，分明他知道喬知與彭睿宸的關系，但就是控制不住將帶到會議室，控制不住質問。

又把惹生氣了。

James看出他在想什麼，用更嚴肅的語氣勸他：“你再嚴重下去，萬一哪日把忘了，你要怎麼辦？”

“……”

蘇祁堯終于妥協。

每回從這邊離開都是一致的疲憊，蘇祁堯著車窗外的景，但愣是半點風景都沒能記住。

直至車停在紅綠燈路口，視野范圍有幾個穿校服的小孩子手捧茶穿過人行橫道。

再往上移，路口那頭有家茶店。

“在那邊停車。”他陡然代。

站在茶店門口，他學著記憶里喬知的樣子點單，調料、口味全都按照喜歡的來。

這是他初次為自己買茶。

腦袋里卻全都是喬知接到茶時臉上滿足的笑。

說，茶一定要加珍珠。

說，茶就得全糖才有意思。

還說，心不好的時候一杯茶就能治愈心。

他好像學會了。

這是甜，上的甜，也是緒上的甜。

-

自從平安夜下過初雪之后，京城直到現在都沒再見過雪。

天氣時時晴，于喬知而言，心總是隨著氣候變化。

偏偏最近都是天。

籌備了大半年的小年夜春晚即將展開，提前幾日整個策劃組便啟一級準備狀態，夜不歸宿是常事。

如此一來，與蘇祁堯本就得可憐的見面次數愈發慘淡，兩人生疏得如同未曾認識過。

晚會當天，喬知盡職完工作上的要求，負責接待蘇氏的人。

見面僅是握手互相問好，與接其他贊助商無異。

“好久不見，蘇太太。”蘇祁堯語氣漠然，全然無視周遭其他人，目始終追隨走。

喬知還在別扭中，更不喜歡他在公眾場合如此大膽的稱呼。

的回應則是：“蘇總您好。”

稱呼又從“蘇祁堯”變“蘇總”。

蘇祁堯神掠過怏怏不悅，但僅一閃而過。

反倒從他冠楚楚的西服外套中掏出顆糖，握在掌心遞給。

“……”

喬知哪里想過他會有這個作。

本磨練得平靜的心境再次掀起波瀾，手接過，垂著眸沒有看他。

還真是奇怪，再生氣的時候只要他的一顆糖，氣就消了。

“再幫我個忙。”蘇祁堯的聲音在頂上穿過。

“什麼忙？”

“幫我簽個名。”蘇祁堯示意自己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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