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不知該如何回家，這個字本就沒有定義，會過的人自然能懂。

所以蘇祁堯無法理解。

“算了。”蘇祁堯轉折，他也認為他如此提問很蠢。

或許只有自己能夠回答自己。

-

喬知臨時得知一個消息——祖母回來了。

祖母回來后聽說近期都會住在喬家，反應非常強烈，恨不得立刻將送回去。

站在大廳，低頭靜聽那些數落。

以為，自己今天必須離開這里。

但意料之外的是，祖母在撥通蘇祁堯的電話準備親自致歉時，得到的回應反倒是讓喬知在這邊休息幾天。

有了蘇祁堯這話，祖母才松口讓喬知留下。

分明是自己的自由，卻要經過層層審核，自己無法掌控，這種覺讓喬知非常累。

這日早早睡下，醒來是大年三十，喬家上下忙碌晚上的團圓飯，各歡聲笑語居多。

喬知本想過去幫忙，卻又被祖母命令：先回趟蘇家拜年，見完蘇祁堯之后才能回來。

去就去吧，為了自己能過個舒服的年。

但沒打算跟蘇祁堯打照面，想著順便回去把自己的日用品帶過來，近期都不想跟蘇祁堯同在一屋檐下。

在過去前喬知先去趟嚴嘉月那邊拖了會時間，下午四點才到達頌苑。

時隔一周再次推開這扇門，睨見眼前的家，竟覺得陌生——

門口了副對聯，室原本空的地方被多種掛飾填滿，桌上擺放許多年貨，對面擺了顆橘子樹，窗前架子上的一盆盛放的花尤為亮眼。

那是他們一起買的蝴蝶蘭。

已經開了花，多個花苞齊放，是初次見到的茂盛，驚艷到窒息。

這麼久沒回來的家竟然多了家的溫馨。

喬知眼神略有波，但很快忍住，關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待到再次出來時是半個小時后，蘇祁堯出現在廚房，一反常態系上圍，手邊正理一條三文魚。

喬知拉著行李箱經過，他只是抬眸掃了眼，將手邊的刀放下。

主示好：“那邊有熱牛，口可以喝。”

“謝謝。”喬知躲開他的眼神，“但不用了。”

蘇祁堯沒有靠近，卻又舍不得這麼快離開，只能用話語挽留：“我知道你會過來，喬家給我打過電話。”

喬知只是疏離的一聲“嗯”。

“打算在那邊住多久？”

“……不知道。”

“那就呆到你不想呆為止，我會跟喬家說清楚。”

“……”

今天的他太好了。

好到仿佛他們沒有吵過架。

喬知握行李箱拉桿，心境又被他三言兩語撥。

“現在就回去？”蘇祁堯的話還在繼續。

還是簡單的回答：“嗯。”

“不多留一會？”男人終是將難舍直白表達。

喬知的“不要”二字卡在嚨口，難以傾吐。

卻又在給出答案之前，聽到下一句邀請：

“今晚是除夕夜，要不要留下來陪我吃頓飯？”

第46章 知堯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算了。”

喬知沒有看他, 往后退一步，依靠裝著自己品的行李箱堅定決心。

不想跟他呆在一起，怕自己再次不自覺墜他埋伏的陷阱中, 又被他狠狠推開。

蘇祁堯沒勉強，將目移至窗前隨風飄的風鈴, 白日的亮只能在他眸里留下落寞。

他點頭：“我送你？”

“不用，我打了車。”喬知還是拒絕。

“好。”

就這麼從這邊離開。

可卻又想起與喬亦筱談過的話：蘇祁堯沒了，就只剩下一個人。

一個人的除夕夜，不敢想象這個畫面。

行李箱滾在大理石瓷鉆發出微弱卻又震耳聾的聲音, 大門被無聲推開, 人影已經出現在門外。

喬知止住腳步，回頭再看了看蘇祁堯。

于心不忍占據腔, 還是道：“新年快樂，蘇祁堯。”

-

回喬家的一路上，喬知心越想越低落。

但忍住所有沖, 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祖母就在大廳等, 未曾在上停留過好眼：“見過蘇總了？”

“是。”喬知回應，將行李箱遞給用人。

“還帶了那麼多東西來，這是打算在這邊住多久？”祖母皺眉，“蘇總只是客套話，別以為能在這呆到地老天荒，等除夕一過，你立刻給我搬回去。”

“媽。”喬父看不下去，端了茶過來替兒說幾句, “一年到頭都在蘇總那邊, 好容易過年能回來, 就讓多待幾天。”

“哪個結了婚的人過年還往家里跑？沒點賢妻良母該有的樣子。”祖母狠狠點了下拐杖, 與地面撞發出尖銳的異響擴散，令人膽心驚。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就是惹蘇總不高興了，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都是被你們慣出來的……”

祖母的聲音還在繼續，喬知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

將臉擺在明面上，大步上樓。

后頭祖母更為惱怒：“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別以為這里還是你家，滾出去之后給蘇總好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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