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賊。”周月年笑了笑,“專門把你約在地鐵口的肯德基店,還讓你坐在窗口,就是想看看他約來的那個人他惹不惹得起,一看到是他惹不起的,立馬掉頭就走。下面就是地鐵站,連一步多余的路也不肯走。”
楊思有被他這份作驚呆了。
他從小到大也算是個聰明的,但也沒機靈到這種程度。周月年家都是些什麼基因?還是說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鬼鬼的?
“行了,真相大白了吧?你這也算是冤枉我了。”周月年含笑看著楊斯堯,笑容中帶著幾分悉的促狹,莫名就讓楊斯堯心里一。
鬼使神差的,他出手來——到一半,看到周月年臉上的愕然,才恍然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就在他猶疑間,周月年的眼里閃過一極快的芒,像是怕他反悔一樣,連忙出手去握住了楊斯堯的手。
眼睛非常清亮,其中又帶著莫名的芒。只聽周月年說道:“是你自己出手來的,可不能再反悔了。”
這句話像是給了楊斯堯一顆很大的定心丸一樣,莫名就讓他原本浮躁不安的心沉靜了下來,他聽到自己回答,“不反悔。”
……
周月年要忙著回國,而楊斯堯還要留在波士頓理事。兩人就這麼分開。等到楊斯堯把事理完了,周月年專門請了一天假去機場接他。這還是第一次去機場接人了。
以前去機場都是工作,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還能去接人,這種驗于周月年而言新奇極了。
老遠就看到楊斯堯坐在那里,周月年走過去,手指在他下上了,“走啦。”
說著就要離開,楊斯堯拉住,“我回來這麼久,還一直是住在酒店呢。”
換而言之,他沒地方去。
周月年看看他。
楊斯堯回報給同樣真誠的目。
周月年看著他片刻,最終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一把將楊斯堯從地上拉起來,“我的公寓有些小,你去了可別嫌棄啊。”
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只要有在的地方,即便是個茅草房,他也會甘之如飴。
楊斯堯跟在后,臉上忍不住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闊別多年,他們總算是又在一起了。自從那次在波士頓說清楚之后,好像一直以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那些隔閡都已經不存在了。
想來也對,年時期他們還未長,各自有各自的不,等到經歷了許多事才發現沒有什麼是不能妥協的。只要邊的那個人還在,就算是包容一點,后退一步又有什麼關系呢?
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而不是以什麼方式在一起。
何況他們兩人現在的這種相方式也好的。
青年教師的力并不小,即便楊斯堯從國外回來,學校也不會對他網開一面,更何況他一向是個在事業上頗有追求的人,自然更加不可能放任自己沉淪。
周月年好久沒有休過假了,趁著楊斯堯到邊來,就跟公司申請,休了個長假。
“你們就這樣又在一起了?”
周月年一邊刷牙,一邊聽著電話那頭傳來黃閃閃頗為不可置信的聲音。
咕嚕嚕地將漱口水吐出來,沖著電話那頭喊道:“那不然呢,之前耽擱了那麼久的時間純屬浪費,現在能夠在一起,當然是抓時間在一起了。”
“狗男。”黃閃閃酸不溜秋地說道:“上次見面,我倆還在說一起面對過年我媽催婚的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拋棄了我。”
“我發現你跟楊斯堯特別喜歡搞什麼突然襲擊。以前你倆才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我們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倆就在一起了;分開的時候也是這樣,大家才剛剛習慣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了,你們又分開了。這次還是一樣。你說你們是不是對閃電戰有什麼特殊的好?”
“這個真沒有,純粹是到位了。”周月年得意洋洋的說道:“至于過年催婚那個事,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催婚這個要你一個人面對了,不好意思哈。”
剛說完,家里就傳來兩聲門鈴響。周月年了一把臉,連忙對電話那頭的黃閃閃說道:“我暫時不跟你說了,有人在敲門。”
說話間,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到門外那人的第一刻,周月年頓住了。
這個人怎麼都不會忘記的。
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和楊斯堯會不會分開那麼多年都還不一定呢。
對和楊斯堯的殺傷力這麼大的就一個人——單曉嬋。
以前就熱衷于棒打鴛鴦,過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打算放過和楊斯堯嗎?
周月年將自己心里的那些起伏給強行下,笑著將單曉嬋引了進來。
“阿姨好,吃飯了沒有?”領著單曉嬋坐到自家的沙發上,狀若無意般地與寒暄道。
單曉嬋還是一貫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帶著的優越,卻是要表現出一副親善面孔,“不用了。”
“我來找你是為什麼,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吧。楊斯堯這次回來我和他爸爸都不知道。”
“嗯。”周月年點了點頭,“你們現在知道了?”
單曉嬋不置可否。
周月年也不指會回答,說道:“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他說,用不著我來轉達。”
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見到男朋友的媽媽,聽說上兩句話,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所有力在自己上。
他們的親子關系出了問題,應該由他們當父母的去找楊斯堯解決,而不是把力轉嫁到自己上,用自己的去為他們鋪路,找自己祭天。
單曉嬋也發現了。輕輕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幾年不見,你倒是了不。”也圓了許多。
周月年笑了笑,把這話當做夸獎,照單全收。
單曉嬋覺到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周月年了,立刻調整戰略,“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楊斯堯回來工作這件事沒有跟我和他爸商量,純粹就是他自己決定的,我們才知道他在國高校簽了約。當然也不是說他不能回來,事實上他博士念完也到了該回來的時候了,只是,他不該不經我們同意就直接跟高校簽約,我們原本的打算是希他能去他爸的公司。”
單曉嬋把話說完,等著周月年的反應。等了一會兒,才像是意識到單曉嬋是在等說話一樣,聳了聳肩膀,“嗯哼?阿姨,你跟我說這些……嗯,做什麼?”
單曉嬋臉上出一怒氣。
跟周月年說這些事想做什麼難不還不明白嗎?就是希周月年能幫忙勸一下楊斯堯,沒想到幾年不見,還學會裝傻了。
周月年沒能聞賢歌而知雅意,可氣壞了單曉嬋。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笑了笑,“你和楊斯堯的爸爸如果對他的工作有什麼不滿的話,可以直接找楊斯堯說。你們是他的父母,只要掌握正確的通方式,楊斯堯不會不聽的。”
這是實話。
只可惜,一直以來楊斯堯的父母好像都不太清楚。
單曉嬋臉上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我們家是什麼況你也清楚,楊斯堯若是肯聽我和他爸爸的話,哪兒還需要來找你?”
這話說的就比較明顯了,周月年卻不上當,“那就抱歉了,我雖然是楊斯堯的朋友,可也還沒到能干涉他工作的那種程度,他自己愿意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從來只有支持的份兒。”
單曉嬋聽到這話,不由得問道,“難道你就不為他想想嗎?”
又來。
周月年心說我當初就是信了你的邪,讓我跟楊斯堯平白的分開了幾年,現在你還要拿這樣的話來誆我,真當我是不長記啊。
心里非議,臉上卻在笑,“我并不覺得大學老師就比他回家繼承家業差很多。再說了,靠自己本事吃飯和靠父母庇護,還是前一種,聽起來更讓人放心,有安全一些。”
單曉嬋見油鹽不進,不由得使出殺手锏,“楊斯堯是我肚子里掉下來的一塊,不管他怎麼不待見我,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永遠不會變化。倒是你,你恐怕還要好好掂量掂量,得罪了我是什麼樣的下場。”
“當然。”眼波一轉,又說道:“我還是希你能好好跟他商量商量,畢竟你是楊斯堯喜歡的人,我也樂于見到你們重新在一起。”
說白了,就是周月年如果按照所說的去做,將來會支持周月年和楊斯堯在一起的。
可是這樣的話,周月年一個字都不相信。
更加不需要。
“你我想你搞錯了一點。我和楊斯堯在一起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決定,一旦其中有一個人不愿意了,另外一方的父母就算是再想我們在一起,那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單方面同意沒有用,也要看周月年想不想和楊斯堯在一起。單曉嬋別自我覺太好。
“再說了,”周月年低頭笑了一下,“楊斯堯現在的事業好的,不管他是想繼續當老師,還是想回來繼承所謂的家業,我都全心全意的支持,沒有道理去干涉他的決定。這是我人的方式,不需要其他人來指指點點。”
站起來,一幅送客的姿態,“我還沒有吃早飯,阿姨如果你不打算留下來吃早飯的話,就先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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