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再見到丁杰是在第一門考試的教室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樂瑤覺得清瘦了一些，也沉默了不。

考試座位是按照學號順序來分配，樂瑤宿舍四人分散在教室的東西南北，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監考老師就進來了。

第一門考試是專業選修里最簡單的一科，出題老師大概是為了給大家過個好年，題目大部分都從考前劃的考點里來，哀鴻遍野的狀態暫時還沒有出現。

樂瑤答的很順，提前半小時卷后，在教室外等著，沒過多久，丁杰也出來了，走到樂瑤面前，懶懶地靠在一旁欄桿上，一副無打采。

樂瑤：“昨晚沒睡好？”

“臨時抱佛腳，通宵一夜。”說完，丁杰轉個，又靠在樂瑤肩膀上，“好困。”

樂瑤一下一下地著的披肩黑發：“老丁，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

丁杰始終閉著眼，半晌才吐了兩個字：“沒事。”

樂瑤沒有追問，替捋順頭發，在耳后：“嗯，反正我們就在這里，你想靠的時候，就靠過來。”經歷了熊瀟瀟的事后，宿舍里的姑娘們多變得敏了些，都是天南海北來到陌生城市求學的孩子，出門在外，相互關懷取暖，或許能在長路上的艱險峽谷面前，給彼此一點勇氣和力量。

丁杰垂在旁的手指微微了一下，鼻子突然有些酸，但幸好是閉著眼的。發現樂瑤是真的瘦，靠在肩上，太硌得慌，但在這寒冬臘月里，這副瘦削的子，像能擋風似的，讓莫名暖了許多。

沉默了好一會兒，丁杰終于開口：“喂，我說你這麼瘦，霍長宇就沒嫌棄抱著你沒手？！”

“尖酸刻薄”的老丁似乎又回來了，樂瑤微微松一口氣，側過臉，端詳幾秒，隨后送去一個白眼：“不好意思，他不釋手！”

“哎呦喂！”丁杰詫異地看著，“樂樂，幾天不見，你污了！”

樂瑤始終一副淡然自若地微笑，這會兒阿吱從教室沖出來，幽怨地看著兩人：“怎麼辦，我覺得我要掛！”

“每回考完你都說你要掛！”丁杰鄙視。

“這回是真的，后面幾大題我完全自我發揮天馬行空。”

“我見你昨晚有在看重點啊。”樂瑤說。

“本來是在看的呀，想說休息一下，就搜了搜我追的那部劇，結果發現有更新啊，就沒忍住啊。”阿吱跺了跺腳，哭無淚。

“沒事，還有平時分，湊合湊合，估計沒問題。”樂瑤這安，連自己都覺得無力。

“哎呀，不管不管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阿吱轉頭慌地抓住丁杰的手，“丁丁，你接下來不走了吧？”

“我走不走，與你何干？！”

“你在的話，咱倆就能一起上圖書館啊，我就能專心復習了，”阿吱像是找到了組織訴苦，“你不知道，妹夫最近回歸校園，樂樂已經不再屬于我們了。”

“就霍長宇的占有，嗯，可以想象！”丁杰點點頭，“沒事，跟姐混，姐帶你飛！”

“……”樂瑤無奈，印象中，霍長宇也就是前天才回來，印象中，考試周這段時間自己天天帶著阿吱上圖書館，印象中，阿吱天天趴在圖書館睡覺。

這時熊瀟瀟也卷出來，樂瑤最先喊了一聲：“瀟瀟！”

旁邊兩人停下來，阿吱朝招手：“瀟瀟，等你呢，走吧，去吃飯！”

丁杰不出聲，收了笑在一旁等著，熊瀟瀟看了眾人一眼，點了一下頭。

傍晚，夕灑下最后一縷余暉，四個人已經許久沒有一起出沒食堂，曾經結伴走過的路沒變，但結伴前行的人卻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阿吱在尬聊，丁杰偶爾附和，熊瀟瀟則一路沉默，樂瑤心里有些唏噓。

踏進食堂大門時，霍長宇的微信如期而至，

霍長宇：考完了？

樂樂：嗯。

霍長宇：肚子還疼嗎？

樂瑤下意識咬了咬，若若現，原來早上煩躁靜不下心，是因為大姨媽提前來報到，發現的時候，肚子開始慣例墜脹難，反正一切都逃不過霍長宇的眼睛，樂瑤索直接跟他坦白后，回宿舍睡覺去了。

樂樂：不疼了。

霍長宇：那就好，我去打球，你乖乖吃飯。

樂樂：好。

霍長宇：吃完飯不急著回去的話，可以過來看我打球。

樂樂：哦。

手機安靜了兩分鐘，樂瑤正準備拿餐盤打飯，霍長宇又發了一條：你還能更敷衍一點嗎？［摳鼻］

樂瑤刷了一下聊天容，噗呲一聲笑出來，霍長宇幾乎是從不發表的人啊，顯然他是耐著子等完那兩分鐘的。

吃飯的時候，樂瑤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丁杰，輕咳一聲，試探道：“老丁，最近和姜醫生有聯系嗎？”

丁杰短暫停頓，抬眸和對視了一會兒，神自若地搖頭：“沒。”

“噢……”

“怎麼了？”

樂瑤還是選擇開門見山：“姜醫生想約我們一起吃飯。”

“納尼？！”阿吱頓時像彈弓一樣把頭彈起來，狐疑地看著丁杰，“這是無事獻殷勤呢，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

樂瑤：“你不是應該更關心‘我們’包不包含你嗎？！”

阿吱覺得樂瑤此話頗有道理，“哦”了一聲，弱弱地問：“那請問，包含嗎？”

“……”

樂瑤此時看向丁杰，見對方眼底閃過一難以形容的愫，同樣看著自己。

丁杰問：“是他說的？”

樂瑤點頭：“他讓霍長宇幫約，如果大家沒問題，就暫定考完最后一科那晚。”

阿吱屬于聞吃起舞類型：“我沒問題啊，反正我回家的火車票訂在考完后兩天。”

一直沉默的熊瀟瀟忽然開口：“是我住院那會兒那位姜醫生？看來，我好像錯過了大家好多事。”

阿吱：“沒有很多啦，也就是樂樂和霍師兄終眷屬，老丁追求姜醫生未遂，不過后者隨時有可能反轉，對吧，老丁？！”

“要你多！”丁杰睨了阿吱一眼，語氣冷淡的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樂瑤和阿吱面面相覷，熊瀟瀟皺著眉，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