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似曾相識，就在用驗孕棒查出懷孕的那晚，他說過同樣的話。

“承則！”姜云舒開口住他，雙手攥著被子一角，用近似懇求的語氣問道，

“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別出門？”

第一次不想在他面前維持冷靜理智和善解人意的一面，垂下眼睫，聲音跟著低了低，

“我就是不想讓你今晚出去。”

姜云舒是真的很不想，明天再傳出他的八卦新聞。

因為已經不可能像上次一樣，毫無理由地相信他，相信這段婚姻的絕對忠誠。

甚至已經懷疑，他上次去機場接的人就是他的前友。可以選擇相信他跟前友關系的清白，但做不到毫不在意。

第一次聽到姜云舒這種口吻，詫異在心里打了個旋，稍縱即逝。

傅承則來不及細想，快步走過去，抬手了的后腦勺，

“是很急的事，我必須得去一趟。等回來再跟你好好解釋，你先休息。”

他把話說完，急匆匆地出了門。

關門聲響過后，室一片沉寂。

一種失落到近似絕的緒奔涌而來，幾乎要將姜云舒淹沒。熱淚啪地落在手背，那片皮像是被灼燒過般。

原本以為，婚姻本就是相互需要，哪怕不是傅承則的摯，他們也會細水長流般一起攜手過完這一生。

但此刻想想，這種想法真是荒唐。

從小就是在毫無保留的中長大的，長大后卻選擇了委屈求全，以自以為的傅承則對的那點喜歡為底氣，不計得失地選擇跟他走進婚姻殿堂，甘愿為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甚至都在想，他究竟是不喜歡孩子，還是不喜歡跟生的孩子？

那些抑許久的緒，爭先恐后地涌現出來，酸脹又苦。

淚水劃過的臉頰，就這麼坐在床上，無聲又洶涌地放任自己發泄緒。

好半會兒后，眼淚似乎流盡了。

起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空空的，再沒有一點緒。

關上燈，姜云舒閉上眼睛，心疲憊地沉沉睡去。

睡得并不安穩，有地做了噩夢。

先是夢見了母親去世，親眼看著母親下葬，而后畫面一閃，不慎從樓上滾了下來，鮮從自己雙間流出，在地板上染紅一片。用力抓住醫生的手臂，哭著求醫生救救的孩子，但醫生本不理會的懇求。又哭著喊站在一旁的傅承則，卻見他一臉平靜冷漠地說，孩子沒了就沒了，反正他本就不喜歡孩子。

姜云舒就這麼被嚇醒了。

“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耳邊響起悉的聲音，姜云舒坐起，看著夢中的人一下子跟眼前的人重合，前所未有地對他心存排斥。

傅承則打開床頭燈，了兩張紙巾給姜云舒額頭上的冷汗，手抱住安道，

“夢都是假的，別怕，有我在呢。”

微疼的眼睛提醒著姜云舒睡前落淚的洶涌，而此刻除了孩子，什麼都不想了，那些苦絕的緒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傅承則給倒了一杯溫開水，看著喝了幾口放下后，開口跟解釋，“云舒，我……”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姜云舒語氣如常，說完躺下閉上了眼睛。

借著床頭昏黃的燈靜靜地看了幾秒，傅承則抬手關上了臺燈，抬手了的頭發，聲音很輕，“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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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艷高照，過輕紗窗簾映在地板上。

傅承則醒來后，看見姜云舒還在睡中。他看了一眼時間，俯吻了下的額頭，掀開被子起了床。

睫上落下的溫熱呼吸存在還很強，姜云舒緩緩睜開眼睛，目木木地盯著天花板，心里仍舊沒有什麼緒。

主臥衛生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時，姜云舒也隨之再次閉上了眼睛。

傅承則走到床邊，換好服，邊看著姜云舒的睡邊戴腕表。

等他穿戴結束，輕輕關上臥室門，邁步下了樓。

他沒來得及在家吃早飯，只叮囑了家里的傭人不要上樓打擾姜云舒睡覺后，就坐上車去了公司。

進了辦公室，他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去查一查給陸家當過司機一個姓董的人，尤其是他的遠房親戚，信息越詳細越好。”

掛斷電話后，助理進來匯報工作。

“傅總，查到了，這次合作方之所以臨時要違約，就是陸家二陸時肆在背后控的。他不僅支付給合作方高出三倍的違約金，還給合作方找到了下家。”

“嗯。”傅承則并不意外，“新合作方代表什麼時候到？”

助理回答道，“十一點落地北城，已經派人去接了，酒店也都安排好了。”

傅承則點頭，“通知各部十點開會，下午務必將合約談下。”

助理應聲，“是。”

傅承則挲了下婚戒，又問道，“上次讓你查的其余三枚針收藏者的聯系方式，查到了嗎？”

“查到了。”助理說，“匿名拍賣者是一位法國華裔，是一家運品牌的創始人。據他公開行程顯示，這月月底會來中國。其余兩位拍賣者已經聯系過了，只要價格開的高，他們都愿意出讓。不過這位法國華裔先生是匿名拍賣，所以沒敢貿然聯系。”

傅承則點了點頭，“以我的名義，以公事為由，去約一下這位先生。”

“是。”助理應聲，見傅承則沒有別的事安排，便退出了辦公室。

傅承則拿起手機，給姜云舒發了條信息。

【睡醒了嗎？】

收到傅承則信息時，姜云舒正要下樓吃早飯。

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回復。

下了樓，姜云舒坐在桌前邊喝粥邊和家里傭人說，“去把客房收拾出來，把傅總的服和生活用都搬到客房去。”

說這話時，傅老太太正好澆完花走進客廳。

傅老太太問了句，“小舒，怎麼跟承則分房睡了？”

姜云舒面上若無其事，解釋道，

“，我最近聽醫生的話，多注意休息，睡得比較早。他工作很忙，回來的時候，我都睡著了。我平常睡覺比較輕，很容易被吵醒，被吵醒后就很難再睡了。”

傅老太太認同地點點頭，“那得分開睡，總是影響你睡眠可不行。”

姜云舒沒再多說什麼，低頭繼續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