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穎,是不是你挪用公款也不是我們說了算,要真相說了算。”邢彥詔話音落地,劉穎立馬出言阻止。
紅著眼求邢彥詔不要這麼做,手已經搭在邢彥詔的手腕上,又意識到不妥松開手。
“邢總,我求你。”劉穎作勢要跪下。
邢彥詔扶住,問:“就因為他資助了你?”
劉穎接話:“還有這份工作和現在的生活。”
“這份工作和現在的生活是你自己憑能力拿到的。”邢彥詔斬釘截鐵道,“林政嶼的資助只是一部分原因,他資助的人不止你一個,只是你最有出息。而且,每個行為的背后都有目的,他十多歲就開始資助你們,偏偏挑中家境差績又好的人,不過是在為自己培養可用的人才。”
“比如現在,現在的你。”明明已經知道是被陷害,還會站出來承認。
邢彥詔臉上毫無嘲諷的神,只是平靜地看著。
劉穎回答:“我知道。”
“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給了我出路,像我們這樣出的人,缺的就是一條出路。邢總也是窮苦環境長大的人,應該能明白吧?尤其是窮苦人家的孩,沒辦法讀書就只能出去打工,要麼進工廠干流水線,要麼去洗碗拖地做服務員,到了年紀再找個差不多條件的結婚,甚至可能因為年紀太小見識太缺太多而輕易讓一些黃混混哄騙結婚生子,繼續循環自己糟糕的一生。”
“如果沒有林總的資助,我現在應該有好幾個孩子,背上背著一個,手里牽著一個,肚子里揣著一個,然后去洗做飯打掃衛生,蓬頭垢面還要被老公罵是黃臉婆……”
“邢總看人這麼準,應該知道我是個要強的人,我今年三十二,馬上三十三歲,我干凈明亮多彩的生活已經持續十一年,好。”劉穎朝他鞠躬,“邢總諒。”
“卡里的一千八百九十六萬會原數歸還,我名下所有的存款也能用作賠償,我,辭職認罪。”
邢彥詔盯著看了片刻,坐回位置上,說:“去人事辦辭職。”
“是。”劉穎轉出去。
小陳看眼眶泛紅,關心地問了句:“穎姐,沒事吧?”
“沒事。”劉穎微笑著說,“邢總是個好老板,小陳,好好跟著干。對了,我有些資料給你。”
小陳跟著,笑呵呵地問:“什麼資料?”
“就是我在邢氏十多年總結的工作流程,經驗,以及公司常往來的客戶資料,寧城各大公司總裁書的名片……之類的。”
小陳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嘆:“穎姐你這個資源……”
“但是為什麼……”他忽然反應過來,停下腳步問,“穎姐,你要走了?”
劉穎回頭看他一眼,示意跟上。
很快,又一批人被辭的通知,以及調令通知。
公司調令里有林政嶼。
“即日起,市場部經理林政嶼被調到……K市?”向南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渾充斥著寒意的上司,“林總,我們在K市還有分部?”
林政嶼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
向南立馬閉,開始去查,K市那邊不是公司分部,而是前年才立的一個子公司,不到五百人的小公司。
不僅離寧城十萬八千里,還是個四線小城。
調到K市,跟流放有什麼區別。
向南立馬抱不平:“邢總憑什麼無緣無故也不過問一下就直接下發調令通知?董事長同意了嗎?”
邢父也是才得知這個消息,一通電話打到邢彥詔那里,詢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邢彥詔說:“你答應過公司所有的事都由我決定。”
邢父:“好歹給我個合理的解釋,K市太遠了,你也考慮考慮我和你媽還有你妹妹的。”
邢彥詔道:“我不止考慮了你們的,也評估了他要是進局子會對邢氏有多大的影響。”
如果不是二老很在乎邢家名聲和邢氏利益,他不會只是把人調走這麼簡單。
電話對面忽然陷沉默。
……
劉穎接完工作,收拾好東西已經過下班時間,抱著東西出了邢氏集團大廈,有些恍惚。
工作十年的地方,難免有點懷念。
遲遲沒有挪的腳步,又像是在等人。
站在高樓的林政嶼俯瞰著如同螞蟻一般渺小的劉穎,眼里沒有任何的。
向南站在一旁問:“林總,不送送穎姐嗎?”
“林政嶼沒來送送你嗎?”同樣的話在劉穎背后響起。
回頭,是駱槐。
“總裁夫人又來陪邢總吃晚飯。”
“他今晚能回家了……”
“是,邢總把該理的人都理了。”劉穎下午那會兒在別人的郵箱界面看到了林政嶼的調令通知。
“我是來找你的。”駱槐真誠一笑,“人所托,上車吧。”
“人所托?”劉穎上了車。
駱槐問家住在哪兒,開始導航,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沒說什麼話,眼神卻對視過不次。
“到了。”劉穎下車時問,“找我是有什麼事?”
駱槐從包里拿出中午的那封信,“他讓我給你的。”
“邢總?”
“嗯。”駱槐點頭,笑著看。
劉穎慢吞吞接過,當即拆開,作勢要給駱槐一起看,駱槐搶先一步說:“不用給我看。”
不是裴悠悠。
而且也信任邢彥詔。
信封里是一張折起來的紙,是朝野科技的錄用通知。
劉穎的瞳孔一點點放大,凝著上面的名字,是自己。
職時間是八月一號,現在才五月中旬。
工資還是現在的兩倍。
上面有邢彥詔的親筆簽名,以及朝野科技的章。
的手一抖。
一滴眼淚落在紙上。
駱槐打開車門下去,遞了張紙過去,看見紙上的容,忽地笑了下。
說:“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可以考慮去度假旅游,散散心,曠總邊現在就一個沈助,工作忙任務重。”
“我……”劉穎抬頭,眼眶泛紅,“多謝邢總不計前嫌。”
“他早就想挖你了。”駱槐想起前段時間邢彥詔抱著問有沒有什麼辦法挖到劉穎,當時還說了,像穎姐這樣重重義的人,除非林政嶼做了什麼令心死的事,否則挖不到。
沒想到,林政嶼還真把人的心給寒了。
駱槐抿輕嘆,嘆一半聽到劉穎改了口:“董事長夫人,我可以下個月就去上班,調整狀態用不了那麼久。”
駱槐看眼神真摯,無奈一笑。
“提前上班沒工資。”
“沒事!”
“……”駱槐哭笑不得,“那樣我們犯法。”
劉穎破涕為笑,說自己這些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上班不知道去做什麼,駱槐勸了好一會才把人勸住。
揮手說再見后,駱槐忽然接到邢母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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