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很清凈，還能見江景。

秦樂豪門千金小姐，長輩們落座完，也大大方方座。

即使穿著冬日的家居服和雪地靴，依舊高貴。

秦樂想拉著樓歡坐自己旁邊，但樓歡抱歉地看一眼，坐到蕭聲的邊去。

蕭聲淡淡地掃一眼。

但覺得這眼神好像……跟贏了什麼一樣得意。

錯覺吧？

服務員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上菜，蕭聲拿熱巾了一下手，問道：“有炸小黃魚嗎？”

服務員沒說話，這道菜真沒有，過了兩秒后說：“稍后給您上來。”

出了門就告訴經理，包廂里的客人要炸小黃魚。

能當上經理的人可不簡單，而且一開始就認出了里面的人，滿意地說：“你做得很好，坐椅的人是蕭氏集團總裁，長得高一點的生是秦家大小姐，能和這兩位單獨吃上飯的，都不是簡單人。”

經理立馬吩咐人去買炸小黃魚。

市中心這一塊，要說炸小黃魚最好吃的，莫過于巷子里的華悅家。

包廂里，樓歡湊到蕭聲耳邊說：“謝……”

立馬又閉。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樓歡笑笑。

蕭聲說：“多吃點。”

“幫你多吃點？”

“嗯。”

兩人湊在一起說話的樣子像是里調油。

周勉的父母也在互相夾菜問候，小聲說著話。

周勉屬實酸得厲害。

“哎，你看大家都是一對一對的，我倆湊合一下？”周勉用手關節蹭一下秦樂，不小心把秦樂夾到邊的菜掉了。

周勉心想：完蛋，壞事了。

秦樂抿，斜瞪了他一眼，扯著角假笑，桌下一腳踩在周勉的腳背上。

“哦！！！”周勉發出公打鳴的聲。

幸好是雪地靴，要是高跟鞋腳背都能被踩骨裂。

所有人朝著他們看過去。

樓歡問：“怎麼了？”

周勉忍著痛，“沒，沒什麼，吃飯。”

秦樂一臉無辜，“是啊，周公子你怎麼了？”

周勉氣得差點吹胡子瞪眼：“……”

好樣的秦樂。

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我不和你斤斤計較。

“我，不小心踢到桌了。”周勉笑著解釋。

樓歡認真地說：“那你要注意，別又踢著了。”

“多謝嫂子關心。”周勉微笑，拿著筷子給秦樂夾了一塊辣椒，“適合你吃，多吃點。”

“我也覺得。”C市的人相對北方人而言很能吃辣，所以秦樂接下了，同樣夾了塊辣椒給他，“禮尚往來。”

周勉看著碗里的辣椒不敢筷。

“吃啊。”秦樂看著他。

周勉哪能不吃，不吃的話豈不是很不男人，于是夾進里，剛嚼兩下，舌頭辣到要起火。

這辣椒也太辣了！

他咳嗽兩聲，吐了出來。

秦樂連忙遞杯子過去，“來來來，水，原來你不能吃辣啊。”

“樂樂……”樓歡想提醒拿錯了，杯子里的是酒。

已經晚了一步。

周勉接過去直接倒進里。

“！！！”

辣椒配酒，這回真的起火了！

果然最毒婦人心！

周勉來不及說什麼，起就往衛生間跑。

秦樂得意地搖搖腦袋，夾了一塊放進里，腦海中猛地閃出一個靈。

周勉的爸媽好像在這里。

秦樂：“……”

裂開了。

看過去，發現周父周母也在看，頓時只能一笑來掩飾尷尬。

下一秒周父周母移開視線，里聊著C市的菜不錯，假裝剛才什麼也沒看到。

秦樂更加不好意思了。

接下來沉默又乖巧。

吃完飯以后，蕭聲派車送小姨和姨夫回蕭宅，人一走，秦樂大大地松一口氣，差點嚇死人了。

在長輩面前一直比較會裝乖，今天真是失策。

都怪周勉，沒事說什麼笑話！

周勉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記瞪。

“我又怎麼了祖宗？”他委屈極了。

“誰是你祖宗！我才沒你這樣的大孫子。”兩人一說話就跟吃了火藥一樣，秦樂哼一聲，開車走了。

蕭聲要回公司，樓歡自然跟著。

最后只剩下周勉一個孤家寡人。

……

今日是除夕，蕭氏集團的員工已經放假回家，只有許值班的人。

蕭聲還在做收尾工作。

剛忙完的時候，周勉來了電話，“哥，你一個總裁加什麼班，爸媽年貨都準備齊全了，現在出發去嫂子家。”

“樓家門口見。”蕭聲掛了電話，進了隔間。

洗澡刮胡子，換上整潔的服，站在鏡子前打量了兩遍，重新坐回椅。

余開車送他到樓家門口和周勉他們匯合后離開，余焱本想留下，可爺沒發話，只好回了蕭宅。

蕭宅也洋溢著新年的氣息，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的燈籠，春聯也換上新的。

年貨也不斷往蕭宅里送。

和往常一樣熱鬧，卻也冷清。

蕭老爺子獄，沒了他，大家只會在各自的院子里過年。

蕭權和蕭貝貝自己過，如今沒了父親，蕭貝貝幾次三番地哽咽落淚，可謂是十分冷清。

相比之下，楊柳那邊還算好。

蕭乘風帶著吳雪回來過年，吳雪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楊柳心里氣得不行，但一想到份，生生地忍回去。

兩個人就搭了一臺戲。

蕭乘風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母親兇不得，吳雪懷著蕭氏的份也兇不得，只是兩邊討好周旋。

伊管家父年年都是兩個人在院子里過，一直都是喜氣洋洋。

伊依在掛門前的紅燈籠。

伊管家在下面提心吊膽地看著，“依依啊，小心點，別摔下來了。”

“都掛這麼多年了，不會摔。”伊依一只手扶著樓梯，一只手掛好第二個燈籠，慢慢地下去，“爸，其他院子都布置好了吧？”

伊管家：“昨天就弄好了。”

伊依：“蔓歸院也布置了？”

伊管家：“那邊周太太們自己弄好了，不用我們心。”

伊依笑了笑，“今年周太太一家都在，大爺就不是一個人過年了。”

往常就算是整個蕭家人一起在主宅吃飯，但吃完飯，老爺子會在蕭權兄妹的院子那邊，蕭乘風也還有他母親。

只有蕭聲是一個人。

蔓歸院里甚至沒有多余的傭人。

“大爺他們今年不在蔓歸院過年。”伊管家說，“都去樓家了。”

“什麼？”伊依臉上的笑容消失，直接越過一節樓梯下到地面，眼底閃過驚愕和不信。

皮笑不笑地說：“怎麼會？”

爺不是不承認他和樓歡的夫妻關系嗎？怎麼會去樓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