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加班到深夜，忽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后對面始終沉默。

也跟著沉默。

知道電話里的人是誰。

安靜在兩人之間蔓延，不知道過了多久，樓月聽到對面的呼吸淺不一，終于出聲。

“該下班了。”蕭權站在路邊，仰頭看著樓月辦公室，從最開始周圍的燈都亮著，現在只剩下這一盞。

擔心多說會引來厭惡，蕭權說完就掛了。

樓月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看一眼時間，還差十二分鐘到零點。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到地下停車場，樓月覺后有人，張一瞬，想到什麼又放松下來，轉看向暗之。

“出來，我知道是你。”

……

蕭宅。

已是深夜，樓歡放在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才剛睡下，哪個不識好歹的打電話來？

“天花板，接個電話。”樓歡的嗓子還啞著。

從浴室里出來的蕭聲正好聽見，拿過手機接聽。

“譚嬸。”

“姑爺？不好了，大小姐現在還沒回家，我去公司看了也沒人！電話也打不通！”譚嬸滿是焦急。

蕭聲安：“別急，十分鐘后回你電話。”

他首先想到的是蕭權，讓余去聯系，得到的結果是人也不在蕭權那。

蕭聲眉頭微蹙。

余嚴肅道：“大爺，你最好不要有所瞞。”

“人真的不在這，犯過一次的錯我不會再來一次，沒空和你拉扯，我去找人。”蕭權匆匆掛了電話。

他確實在大廈底下待了很久，但是在樓月辦公室熄燈后他就走了。

不想湊上前去惹小月心煩。

眼下卻是實打實的后悔，應該暗地里跟著的。

不管怎樣小月的安全永遠最重要。

蕭權再次接到余的電話：“大爺，你沒發現自己一直被跟蹤了嗎？列一下你的仇家都有誰，我們分頭行。”

沒想到危險竟然是自己給小月帶來的。

這段時間他經常來踩點，也讓別人踩了點。

他低低地咒罵一聲。

手機響了，“小月”來電。

樓月不會主給他打電話，只能是綁匪。

“你們把小月綁去哪了？”

“唉喲！什麼綁不綁的，我們只是請蕭哥心上人來喝茶啊。”綁匪笑笑，回頭看一眼五花大綁倒在地上的人。

藥效過去，樓月迷迷糊糊地睜眼了。

“柴哥！這的醒了！”

樓月睜開眼睛，正對上一張笑得有點憨厚的臉，雙手雙腳被綁，被堵。

人不可貌相，憨厚的人也能干出綁架的事。

柴哥材魁梧，個子很高，手里還拿著電話。

“老四，讓出個聲。”

“得嘞。”

樓月里的布團被扯出來，柴哥蹲到面前，手機屏幕上顯示著“Q”，對面的人是蕭權。

閉不言，目凜冽。

柴哥皺眉：“說話。”

樓月側過頭，就是不愿意張，電話里傳來蕭權焦急的聲音，也無于衷。

“骨頭這麼就別怪我們不憐香惜玉。”柴哥狠狠剜一眼，看向老四，“甩兩耳刮子。”

樓月坐得筆直，昂首不在怕的。

“別打！”電話那頭的人卻怕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們盡管說，地址發過來。”

樓月皺起眉頭。

柴哥笑了，“這就好辦了。”

電話掛斷，老四忽然想起一件事：“柴哥，你剛才沒警告他不能報警！”

柴哥哂笑：“他不會報警的，更加不敢，他還有別的把柄在我們手上，福哥說了，他拼死拼活才減刑從里面出來，怎麼可能再愿意進去。”

窗外月明星稀，不見路燈，不聞車聲，是蟲鳴蛙，是郊外。

“現在幾點？”樓月開口問。

原本坐在破爛沙發上打牌的兩個男人看過去，這娘們從醒來就一臉不慌，現在還有心問他們幾點？

老四：“三……”

柴哥拉住兄弟，瞇眼看向樓月，“不知道，老四重新把堵上。”

“等等。”樓月扭過頭，“你們想要什麼？錢我多的是，放了我，你們能拿到雙倍，一千六百萬。”

老四瞪圓眼睛，咽了口唾沫，一千六百萬啊！

“老四你干嘛！還不快點堵上！”

“柴哥，一千六百萬……”老四猶猶豫豫。

樓月微瞇眼眸，一語點破綁架的真相，“你們不是為好了錢。”

柴哥起，招手讓老四站到一邊去，笑著點煙一煙，“蕭權不是吃素的，喜歡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啊。”

“為了什麼？”

“蕭權啊。”

柴哥也承認得坦坦，在樓月面前蹲下，“告訴你也沒事，他弄瞎福哥一只眼睛，福哥同樣要他一只眼睛，八百萬，是我們要討的利息而已。”

樓月心一沉。

一圈白咽噴過來，嗆了兩聲。

“我知道你，也見過你的照片，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請你過來喝茶。”柴哥讓老四倒一杯水來，遞到面前問，“喝不喝？聽說你們上流社會的人都喝那種幾大萬的茶，今晚就委屈你了，喝點便宜貨的苦丁茶吧。”

這茶是他們用來提神的。

樓月確實了，是親眼看著老四從他們自己茶水壺里倒出來的，放心地喝了口。

苦得舌尖都麻了。

但眉也沒皺一下。

柴哥流出一個欣賞的神，“我們不會對你怎樣，你就乖乖坐在著，等著我們把債從蕭權上討了，自然會放你走。”

樓月就著對方的手又喝了一口苦茶，微垂的眼眸了。

“我不跑，給我個椅子坐。”

柴哥真給搬來小破椅，老四吼著說給坐了自己坐哪，挨了柴哥一個眼刀，大老爺們坐地上就行。

老四一臉幽怨。

樓月掃一眼兩人，問起柴哥：“蕭權和你們福哥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柴哥想了想，覺得講也沒事，正好打發下時間。

他哼一聲：“蕭權就是個險小人，剛進去沒多久就拜在福哥門下，在里面沒人敢欺負，還能吃香喝辣。”

“他幫福哥辦過不事，福哥很看重他，我們甚至收到消息，管他蕭哥，等人出來了，我們就跟著他干。”

“左右福哥也出不來，福哥認定的人我們也認，誰知道這險小人沒安好心，跟條子穿一條子，把福哥好不容易建起來的產業鏈給掀了！”

柴哥一拳打在桌上，氣憤不已，“福哥的消息斷了半年，直到前兩天我們才收到。”

“他竟然踩著我福哥的財路提前出獄！還弄瞎福哥的眼睛！”

“不就是踩了他一件破服嗎？都是里面發的服，有什麼稀罕的。”

因為服里一直放著樓月的照片。

福哥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去踩蕭權的痛，當著他的面把樓月的照片踩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是這一架，蕭權可能還會早半年出獄。

不過這些柴哥一個在外面的小弟是不可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