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迪也一晚上沒睡，站在臺上探頭等蕭權回來，結果看到的是馬路邊上相互拉扯的兩個人。

叔吻了樓月，又分開。

不知道樓月說了什麼，叔哭了，好像天塌了一樣。

總共看見叔哭過兩次。

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樓月自己坐車走了，留下叔一個人站在路邊，站到天已經亮了，叔站的那個位置好像還是天黑一樣。

魯迪想下去找人，又不敢去。

覺叔只要一下就像家以前風吹雨打過的那面泥墻，手輕輕一推就會倒，嘩啦啦的碎一地。

于是跑到廚房去，用豆漿機打了一杯豆漿，下了一碗熱騰騰的青菜面，還煎了個蛋。

爹沒進去之前就學會下廚了。

大菜不會做，簡單的早餐和小菜都會。

就算沒了樓月，以后也能把叔照顧好。魯迪心里想著，把煎得兩面金黃的蛋蓋在湯面上。

外面正好傳來開門聲。

魯迪朝外面喊一句：“叔！我做好早餐了，要你幫忙端一下。”

蕭權行尸走般進去，端出來放在桌上，和魯迪說一聲就要進房間。

“叔！”魯迪急了，沖到他面前去，“我特地給你做的，你好歹吃一口啊，熱乎的。”

蕭權著面前兩眼亮晶晶的孩，沒有微蹙，問道：“你真的喜歡我？”

“真的，叔，千真萬確。”魯迪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哪怕叔心里還有其他人也沒事，只要愿意給一個機會，相信自己肯定能慢慢占據叔的心。

“是真的喜歡，我分得很清楚，我不在乎你年紀大，我喜歡年紀大的，有安全，還知道疼人照顧人。”

越說越起勁。

蕭權的眉頭也皺得越，聽眉飛舞講完以后說：“過兩天我贈與你一套房產，自己搬出去住吧，你要是愿意去上學，我也會供你讀書，其他的你就別想了，我只把你當小輩。”

“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只能做陌生人。”

魯迪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小心翼翼地詢問：“因為樓月姐嗎？你們和好了？”

“是因為，不過沒和好。”蕭權神黯淡一瞬，又恢復平靜，像是想通了一般，“我們不會像世俗那樣重新在一起，但我會用另一種方式陪一輩子。”

魯迪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但是叔拒絕的話是明明白白。

“你們會不會談？會不會結婚？”

“多半，不會。”蕭權說。

魯迪弄不明白這些所謂的大人到底在想什麼，實在太復雜了。

就喜歡干脆點。

像覺得自己就是喜歡蕭權，干干脆脆地去表白去追人。

“你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嗎？看看別的樹行不行？”魯迪皺著臉，模樣瞧著有點可憐，“你們都沒結果了。”

蕭權看著，“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會有一個結果，沒有結果也是一種結果，你以后會明白。”

有的人有的事哪怕你知道沒結果也會一條道走下去，那信念。

這話他不敢在魯迪面前說。

這孩子子倔，隨爸。

爸就是一條路走到黑，但是比起福哥，爸是個講義氣，骨頭又的人。

在里邊唯獨求過他一個，看在往日分上一定照顧好他兒。

蕭權樣樣都為打點好，贈與一套房產給，又送去讀高中，希考大學。

一切都是蕭權親力親為，魯迪賴皮在地，就會被蕭權的保鏢拎起來。

魯迪始終不甘心。

在叔逐漸放松警惕以后，逃了學校晚自習翻墻出學校。

……

樓月剛應邀參加完一場晚宴，宴會上有不老藝家，有位老夫人是母親的好友，離開時一直拉著樓月的手說著己話。

“你放心，不管有沒有我在，以你的能力和浣悅樓現在的實力，合作肯定能拿下。”

“借吉言。”

“都是實話，你啊，這些年都把心思投在公司里，什麼時候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二十八了。”

樓月笑笑，“不急。”

老夫人停下來，拍拍的手背，“總說不急總說不急，是還想著人家呢？”

見樓月有點意外，老夫人又說：“你媽媽跟我說過，多年前也聽到過這些，雖然你不跳舞了，但一直做這塊的業務，多多也會聽到一點。”

不過聽得也不齊全。

“人都走了，你這還沒放下，老實跟我說，是不是還惦記著人家？”

面對慈祥的長輩，樓月抿了抿，淺笑著沒否認：“忘不掉的，要忘掉早忘了，不過也有可能時間不夠長。”

“都五年了還不長，你還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老夫人憂心得很，“沒個知冷知熱的在邊，一個人苦得很。”

樓月淺淺笑著，沒說什麼。

老夫人眼珠子一轉，說：“我給你介紹個人認識，不是給你們相親，個朋友也行，是個小提琴家，很出的年輕人。”

長輩都開口了，樓月不好拒絕，當著老夫人的面加上那人的聯系方式。

送走老夫人，樓月往暗看一眼，轉朝著人影走過去。

魯迪也從拐角走出來，校服外套被綁在腰上，書包單肩著，活像個壞學生。

“找我？”

“嗯。”魯迪仰一下下，掃一眼別墅大樓，“這里的人看不起我不讓進，我等你很久了。”

司機開著車過來，樓月上車，魯迪也跟著進去。

樓月報了蕭權住的地址，才知道蕭權已經把魯迪趕出去了，難怪魯迪怨氣這麼大。

“我剛剛聽你說你不結婚？”不等人回答，魯迪側過，一只腳盤在座椅邊緣，“你自己不結婚就算了，你還不讓我叔結婚？”

“我什麼時候不讓他結婚了？你們想結就結。”說完，樓月下意識了脖子上的項鏈。

蕭權送的那條。

至今沒有摘下來過。

“我真不知道你們倆這算什麼事，我叔說了他不會再和其他人結婚，說就要這樣守著你一輩子，你自己這樣就算了，你還要拖著我叔。”魯迪目幽怨。

樓月心頭一駭，緩一緩后對上魯迪的眼睛，“那是自己的選擇。上車。”

司機把車子在路邊停下。

魯迪被迫下車，氣憤地踢了車一腳，車子沒事，的腳尖反而吃痛。

對著車子大吼：“你就不能為我叔考慮一下嗎？只要你邊有新的人，我叔就會接新的人，你找個人行不行？那個老太太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嗎！”

最后一句吼得嗓子都要啞了。

也不知道樓月到底聽沒聽見。

車窗沒關，這段路上車又，樓月聽見了，一字不差。

低頭看一眼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