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余氏集團。

寬敞的辦公室里，余景行穿著襯衫和馬甲，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一顆，領帶系得整整齊齊，一邊垂眸工作，一邊豎耳聽助理的報告。

跟了他八年的書突然辭職，助理正在報告關于招新書的事，對外招聘職位匹配度更高，但時間不確定。

對招聘倒是能馬上崗，但不一定用得稱手。

余景行管理著偌大的公司，一直只有一個助理一個書，書辭職了，一個助理忙不過來，書自然是越快上崗越好。

余景行敲定了部招聘的提議，助理辦事迅速，很快下發郵件到各部門領導，今天下班前遞上自薦名單，明天進行面試。

消息一傳下去，不人沸騰了，尤其是底層員工，對他們來說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大多領導看見報上的名單都不覺得稀奇，倒是財務部總監在看到自己手下主管的名字震驚出聲。

“程珠是瘋了嗎？”

近五十的男人臉上的皺紋更明顯了，他沒有立即把名單送上去，而是讓書喊程珠來問話。

一見到人，財務總監又發出靈魂一問：“程珠你是瘋了嗎？好好的主管不做你要去競聘總裁書？”

“如果是總裁助理就算了，總裁書沒行政權沒決策權的，你圖什麼？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程珠終于出聲：“沒有。”

扎著低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穿著也很簡單，在公司里是非常低調的一個人。

低調卻不懦弱，的目總是澄澈又堅毅，做事細心認真，說話不卑不，人緣不錯，也得領導重。

也是因為重，財務總監才會生氣。

“再過兩三年我就退居二線了你知道吧？”

“知道。”領導退居二線，下面員工的升職加薪機會就來了。

“你知道你還？”財務總監皺眉道，“你這是在拿自己前途開玩笑，你今年二十九歲，不是十九歲，再回去好好想想。”

程珠推了一下眼鏡，微笑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德叔你報上去吧，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的面試。”

抿了抿，又問：“余總親自面試嗎？”

素來溫和的德叔沒好氣道：“不知道。”

好吧。程珠不問了，起出辦公室，臨走前還看到德叔氣得眉心，也不想讓德叔生氣，可更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書知道領導很看好程珠，趕去倒水勸他消消氣，德叔喝了一口水，實在想不通。

“你說程珠到底圖什麼？這些年工作努力又認真，還公司帶來不效益，我這個位置遲早是的啊。”

書大膽猜測：“圖余總？”

“不可能。”德叔一口咬定，公司里圖余總男的一大堆，每次余總出現就兩眼放，努力往前湊，含蓄點的也會瞧。

他有心提拔程珠，帶著去開過會，程珠和余總除了正常工作匯報，全程沒有其他流。

“那我就不知道了。”書道，“這次競聘的人說百來個，程珠應該不會選。”

書和助理是不同的，助理的服務對象是公司，書的服務對象是個人，只對余總。

既然圍繞著余總，那肯定要選知曉余總習慣好的人，程珠既然一心撲在工作，哪有空關注余總。

事實卻是，程珠在130個人里穎而出。

上午集面試完，下午就上崗，仿佛是早料到如此，程珠的東西早已收拾好。

消息是總裁助理親自來通知的，德叔當場傻眼，湊過去問：“劉助理，你們以前認識？”

劉助理搖頭。

德叔：“那你為什麼給開后門？”

劉助理：“德叔你不要污蔑我，我是個公平公正的人，程書無論是從職業技能還是對余總的了解都一騎絕塵。”

一騎絕塵？看來那些天天囔著喜歡余總的人也沒多喜歡嘛，竟然讓程珠給比下去了。德叔心想。

眼看著自己想要提拔的人要走，德叔滿目滄桑，“真想清楚了？去了上頭可就回不來了，就算回來也不是這個位置了。”

財務主管不是一般員工，老的走了新的肯定要立馬補上。

劉助理也好奇地過去，程珠含笑道：“嗯，德叔我會想你們的。”

德叔嘆了口氣。

程珠到了頂層也沒有左顧右盼，平靜地跟著劉助理到自己的辦公區域，在總裁辦的外間，隔著的墻面是明的玻璃，一抬頭就能看見余總工作的樣子。

正襟危坐。材拔。眉目隨和。

察覺到有人看自己，余景行抬眸，看到了應該下午再來報道的新書已經在位。

兩人淺淺頷首點頭，接著各忙各的。

劉助理中午訂的餐到了，程珠的桌子還有一半沒收拾好也立馬停下工作，“劉助理，我送進去吧。”

書大多做的就是端茶倒水的工作，劉助理便讓去了，早點適應崗位。

“余總，我是您新來的書程珠，您的午餐到了。”

“放桌上吧。”他還要理完最后一點。

忽地，余景行筆尖一頓，抬頭看向新來的書：“程珠？”

“是。”

“財務部主管？”

程珠一愣，沒想到余總竟然知道自己。

挑選書的事余景行全權讓助理去理，沒想到竟然挑了財務部的主管。

“德叔和我提過你。”

程珠忽然有點張，余景行察覺了，吞下心里的一點疑，溫和地笑笑：“不用張，沒吃午飯吧？”

“吃了。”程珠一時快撒了謊，肚子卻抗議地了兩聲。

程珠：“……”

“我沒覺。”著頭皮解釋，抿了抿，又垂眸道，“余總，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不是個撒謊的人，我真的不。”

“嗯。”余景行看向桌上的午餐，“不也吃點，一起吃吧。”

程珠不知道上一位書是不是經常和余總一起吃飯，反正這是的第一次。

哦不，準確地說是第二次。

五年前有幸同桌，只是余總沒注意。

余景行看吃飯小口，不知道是不是過于拘謹，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個和嚴肅的人啊。

“程書來余氏幾年了？”

程珠迅速咽下里的米飯，答道：“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