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水土不服的人是程珠，第二天腹瀉的人卻是余景行，余景行用暖水袋或者巾對腹部進行熱敷，可以緩解腸道蠕過快以及腸道痙攣的癥狀，進而起到緩解腹瀉的作用。第二次從廁所出來，剛撥通醫生的電話，扭頭便看到桌上擺好的熱水、暖水袋和藥。

醫生已然在詢問，余景行說了句沒事掛斷電話，同時拿起桌上的字條。

程珠的字跡娟秀。

【余總，我看你好像吃壞肚子了，比較嚴重的話可以吃藥，一次吃兩片就可以了。

暖水袋用來熱敷肚子，可以緩解腸道蠕過快、腸道痙攣的況，腹瀉會有所緩解。

避免出現水的況，多喝溫水，水壺里我放了點檸檬，電解質水可能會更好。

愿余總快點好起來。】

余景行驚訝于程書細致的觀察力，之前來C市他也出現過這種況，然而跟了他多年的前書并沒有看出來。

不是前書不夠細致，是他裝得像沒事的人一樣，并不希被其他人察覺。

如今竟然一下就被程書看穿。

余景行不由得想到飯桌上樓月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當時看的是程珠所在的方向。

“余總，或許你應該看看邊的人。”

尤其是每隔兩個小時程書就會發消息詢問他的況，雖然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但他還是留了疑心。

回到帝都那天，傍晚又下了雨，余景行拿了傘下去，司機拿到傘的第一眼便說：“余總，這好像不是我們的傘，這是把新傘。”

勞斯萊斯的每輛車都會配備一把雨傘，在外售價都有十萬左右，司機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越小心越容易出事，之前不小心劃了一道，好在沒破，余總也沒責罰，說雨傘只要能擋住雨就行，故此一直沒換。

余景行眸微閃，道：“沒事。”

司機嘟囔一句是不是程書拿錯了。

或許不是。余景行心想。

如果樓月猜測是對的，他能明白程書為什麼會這麼做，因為他也這麼做過。

余景行瞥了眼碗上的手表。

在其他人眼里這塊幾萬的手表配不上他，但樓月很欣賞這個品牌。

心里有了猜測，就像一線，把之前那些朦朧的事竄到了一起，五年前他們見過，程珠又在余氏待了五年。

之前程珠和姐姐說的話，大哥在家里說的那些話，通通都串起來了。

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喜好，以及德叔想不明白的事，為什麼好好的主管不做，非要來做他的書。

余景行皺起眉。

這時下面的人來電話，大哥來了，余景行想喊書下去接，想了想程珠瞞份的事，改了讓助理去接。

然而余家大哥早自己上來了，和程珠撞了個正著。

余家大哥和程部長有不往來，見過程珠的照片，當下便驚訝地喊出名字。

程珠愣住，瞧著和余總相似的眉眼，差不多也猜到是誰，“余先生您好，您認識我？”

余家大哥笑了笑，“程小姐是景行的新書？”

程珠心忐忑：“是。”

余家大哥：“景行這次選書是在公司部選的，程小姐來余氏多長時間了？”

程珠知道自己份暴了，干地說：“五年。”

“程小姐并不在國外啊。”余家大哥剛說完這句，就被弟弟出來接進去了，他的目在兩個人上掃了掃，多有些意味深長。

余景行順道吩咐程書泡兩杯茶過來，接著就挨了大哥的訓，讓他命令程小姐做事，應當好好照顧人家。

余景行說著知道，他會的。

那瞬間，程珠知道自己的份早就暴了，余總知道了父親是誰，才會這麼關照。

并不是對特殊啊。

程珠泡好茶進去，放下便出去了，多有點心不在焉，想問問余總是不是早知道了，還會不會把留下？

午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將近一點，余家大哥才離開，路過時看到程珠桌上的快餐盒，忍不住皺了皺眉，又叮囑余景行一遍對人家程小姐好一點。

接著笑呵呵地讓程珠放心，他不會和程部長說什麼，程珠說了句謝謝。

人走后，余景行也看向的快餐盒，一眼就能看出的便宜和不好吃，于是又上一起吃飯。

程珠心忐忑，聽著余總還是程書，心里的石頭又稍稍落下，看樣子不會趕走吧。

一連好幾天都小心翼翼的。

余景行瞧出來了，當沒看見，反而是劉助理在他耳邊提起：“程書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狀態不太對，又節食的。”

“節食？”余景行好奇一句。

“是啊。”劉助理說，“現在中午吃得很簡陋，我看見好幾次了，之前的伙食不差，我也不好直接問是不是家里出了事急需錢之類的。”

程家的背景在哪，怎麼可能會缺錢，余景行更沒聽到什麼程家出事的消息。

倏地，余景行想到了那塊手表。

他想了想才記起來程珠送他的手表在哪里，剛拿出來助理便驚訝，說：“余總，這塊手表才符合你的氣質，低調，大氣。”

余景行現在手上那塊表偏致，更像是生喜歡的類型。

“別人送的。”余景行看向助理，“你是說這塊表更適合我？”

“適不適合只有您知道，余總戴上看看就知道了。”劉助理抿笑笑。

余景行捻了手表好一會，摘下原本的手表戴上程珠送上的這塊，總覺得哪里好像變了。

一下子顯得原本那塊手表有些別扭，就像原本不屬于他卻被強行綁在手腕上，別扭。

戴了幾秒，余景行摘下來。

劉助理問怎麼不戴著，余景行說：“忽然不想戴手表了。”

兩塊他都沒有再戴上。

扭頭又吩咐助理：“對外重新招聘書，不用經過人事部，你去辦這件事，私下辦。”

劉助理驚愕：“您要辭了程書？”

余景行沒說話，劉助理只好默默退下，余總不說他也不敢對程書半點。

可是大家都坐在一個大辦公室里，程珠還是發現了。

嘭一聲，程珠手里的咖啡杯摔在地上，碎了好幾片，吸引了余景行的注意力。

劉助理想解釋什麼，看著程書泛著水霧的眼睛，張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珠扭頭看向辦公室里的人。

四目相對。

下一秒程珠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里面傳來余總平靜又溫和的聲音：“程書，進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