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會在最前面的天王殿，沈清曦便順著側廊朝著后殿而去。

寶相寺占地極大，前殿到后殿的距離頗遠，沈清曦一路走過來，果然沒看到幾個人，前世的也是來過多次寶相寺的，嫁給楚綦之前沒機會，嫁給楚綦之后，為了籠絡權臣家中的夫人小姐們，不得要約著一起來上香。

可那個時候沒有信仰，便是上香，也是求佛祖讓楚綦心愿達。

想到前世的自己，沈清曦淡淡一笑，所有的事都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可如今卻已經完全不同了，掌握了先機，這一世，絕不會任人擺布。

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沈清曦到了后殿。

后殿同樣巍峨高闊，然而比起正殿卻還是不同，這里，供奉著燃燈古佛。

燃燈古佛乃是佛家之中的過去佛，沈清曦想來到這里拜一拜。

因為法會的緣故，小僧們都到了前殿，因此，這后殿便十分空曠冷清，看著無人，沈清曦心底一松，玉竹給點了一炷香，沈清曦在繡墊上跪了下來。

“玉竹，你先出去，隨便走走看看再回來。”

玉竹心知沈清曦有意獨自和佛祖說話，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玉竹一走，沈清曦朝著燃燈古佛拜了下去。

直起子，沈清曦的眼眶頓時紅了，“佛祖，您一定知道過去的我是什麼樣子，那時候的我太蠢太天真了，是您，還是如來佛祖給了我回來的機會？我從前不信佛，可從現在起，我愿做您最虔誠的弟子……”

沈清曦又是一拜，“弟子這一生注定要犯下諸多惡業，還請佛祖寬恕弟子，弟子亦會行善積德，以求所護之人安康順遂，弟子于自己，別無所求。”

沈清曦再拜，這一次拜下去，久久未起……

雖然該去拜如來，可是從過去回來的，下意識便想來拜這燃燈古佛，而這一生，對自己而言，的確別無所求，除了報仇，除了回護至親之人。

沈清曦沉靜在自己的緒之中，半晌都未離，忽然，一道冷淡而漫不經心的聲音響了起來……

“守護別人，你自己卻別無所求，佛祖只怕不會答應。”

沈清曦背脊一僵，微閉的眸子亦立刻睜了開，直起子來，轉眸一看，卻見不知何時起，楚燁竟然站在了殿門口。

他今日一普通的黑常服，前繡了銀的竹節紋，雖然不見皇家紋飾，可整個人高俊到了極致，只是他那通的黑，和這佛殿的莊嚴莫名有些格格不。

沈清曦連忙起行禮，“拜見殿下。”

楚燁看著沈清曦道，“旁人都去拜如來拜觀音，偏偏你來拜燃燈古佛，你過去遭遇了什麼事？你今生，為何又注定要犯下惡業？”

沈清曦心頭微，楚燁這是都聽到了！

“殿下——”不知道楚燁也來了，記得楚燁從前了軍中，后來還得了殺神的名號，他這樣的人，難道還會信佛？

楚燁緩步而，目落在微紅的眼眶之上，他走到跟前來，銳利的目視著，到二人之間只有寸余之地他才停下，“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