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

還沒有得到答案，翠柳有些著急，這會兒也顧不得再威脅沈清了，追問道。

沈清也是大方，看到翠柳那著急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得意急了。

隨后，才慢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可是，那賣契，也不在你那里，不是麼？所有的賣契，都還在穆奇那里——可是如今，他卻已經去了千里之外的北境！”

“如此一來，你便了沒有份的人！”

“而像你這樣的人，除了躲在我這里茍活于世，伺候好我，乞求我讓我不要趕走你之外，什麼都做不到！像你這樣沒有份的人，就算是上街上去要飯，也不會有你的容之，更別想離開京城！”

在這個年頭，對于下人而言，賣契，是他們最最重要的事。

可以沒有銀子，但是，卻絕對絕對不能沒有賣契。

因為，那是唯一能夠證明他們份的東西。

他們的戶籍證明，也都包含在其中了。

而沈清說的話，也一點都不夸張。

沒有了賣契，沒有了戶籍證明，那麼，就是黑戶。

寸步難行！

所以，這會兒沈清才會如此得意。

因為，就算賣契不在手上，也不會讓翠柳這樣下賤的奴婢，爬到自己的頭上來撒野。

如若不然，也可以直接將翠柳掃地出門！

而沒有了容之地，那麼等待翠柳這種沒有份證明的黑戶，就只有兩個下場——

要麼，被朝廷的人查到，而后流放道苦寒之地，在路上的時候，死了都沒有人收尸。

要麼，就只能去青樓那種眼花之地，靠著出賣自己的，而求得一個收容自己的地方。

畢竟，青樓那樣的地方，魚龍混雜，人員來路不明，所以對于份證明這個東西，倒也查探得不是那麼的仔細。

稍微糊弄一二，也還是糊弄得過去的。

只是，一個是清清白白的婢。

一個是千人枕萬人騎的青樓，這樣的選擇，哪怕是個三歲小孩，也知道該選什麼吧？

當然，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找人幫忙造一個假份。

不過，這樣被發現的危險，也是很大的。

稍不注意，就會被查出來。

更何況，像翠柳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丫鬟，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脈，能夠辦得了這樣的事。

因此，沈清才會如此篤定。

“你，你想怎麼樣？！”

很顯然，沈清說的這些，翠柳自然也是懂的。

臉異常難看，一字一頓地問道。

沈清一邊好心地看著翠柳那難看的臉，心不由得爽快了起來。

輕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我想怎麼樣？當然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若是聽話一點呢，本小姐我還會大發慈悲，賞你一口飯吃，可若是你不聽話了，那麼，就別怪本小姐我無，直接將你趕出門去，任你自生自滅。”

說著，還挑釁地沖著翠柳揚了揚下：“翠柳，你覺得呢？”

“算你狠！”翠柳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