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明從洗手間回來，包間只剩溫伽南一個人。

他正疑，就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說昆騰的投標邀請文件，梁聿修已經讓人發到他們公司郵箱。

與此同時，溫伽南也收到程鶴發來的郵件。

但韋明還是那個態度，不想再爭取這個項目了。

他坐下來，試圖勸服溫伽南。

溫伽南也很堅持，擺出自己的態度：“好吧，你是老板，如果你堅持，我也不能說什麼。”

韋明剛要松口氣，又聽到溫伽南嘆了口氣說：“我辭職。”

知道韋明不想再爭取項目，是因為擔心和梁聿修舊復燃，但先不說沒這個可能，也不希韋明因為而意氣用事。

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很早就說明白了，但韋明就是無法認清這個事實。

如果他一直這個樣子，因為私人緒而拒絕做一些對公司有利的事，溫伽南擔心萬一有一天公司發展不好了，被他反過來埋怨。

那只能辭職了。

起離開之前，溫伽南叮囑了一句：“韋總，你喝了酒，記得代駕。”

走了，韋明盯著的影消失，沉默了很久。

臨睡前，溫伽南躺在床上，接到韋明的電話。

溫伽南趁機問他回到家沒，得到答復后雙方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幾秒鐘，韋明嘆了好長一口氣：“昆騰的項目，你想爭取就去爭取吧。”

“我今晚不是在威脅你。”溫伽南解釋。

韋明笑了笑：“我知道，我意思是你做什麼選擇我都Ok，尊重你。”

溫伽南的業務能力很好，飛度也是棉城數一數二的公司，這些年飛度的就，溫伽南有不可或缺的功勞，說是韋明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在公事上，韋明一向會參考的意見。

溫伽南沉默了會，心里有了決斷：“我知道了。”

其實經過今晚，已經想好要離職了，一開始職的時候就跟韋明開誠布公談過，他也尊重，溫伽南以為，他們算同學，算朋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的。

既然是沒可能的事，就不好給人希。

溫伽南決定好，如果昆騰的項目能爭取到，就做完再辭職，如果爭取不到，也許很快就會離職。

這是的打算，沒告訴韋明。

譚芳敲門進來，溫伽南剛掛掉電話，問：“是韋明？”

溫伽南含糊應了一聲。

譚芳可惜道：“那孩子倒是不錯，就是家里不太好，要不然跟你還合適。”

溫紹儒跟譚芳一直以來對溫伽南的擇偶要求都很明確，不高攀，但也不能低嫁，門當戶對是最好。

韋明沒什麼不好，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燕大，在燕大創了幾年業，又為了溫伽南把公司遷到棉城，如今做得風生水起，也算白手起家的典范。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他鄉下的父母，不好相，仗著自己兒子事業有點起，對溫伽南挑挑揀揀。

譚芳不敢想，要是溫伽南跟韋明在一起，往后要遭到多刁難。

從那之后，徹底打消了撮合溫伽南跟韋明的念頭。

“不說這個了，今天小程找你聊天了嗎？”譚芳語氣變化很快，很雀躍，仿佛溫伽南跟程鶴已經在一起了。

溫伽南無奈：“找了。”

給發投標邀請郵件，也算找聊天了吧？

幸好譚芳沒有追問，高興得合不攏，出去之前叮囑溫伽南把熱牛喝了。

溫伽南想，要找個時間跟程鶴聊聊才行，不過眼下重中之重，要先把投標書做好。

接下來幾天溫伽南沒再見到韋明，聽他的書說，是因為他母親出了點問題，那晚他連夜趕回鄉下老家了。

不過他下了“任命書”，讓策劃部配合溫伽南做投標書。

至于梁聿修，那晚之后，溫伽南也沒再見過。

猜測，他應該已經離開棉城了。

可周五這晚九點，溫伽南剛結束加班，家里準備了夜宵催回去，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仔細看有點，但一下沒想起來。

溫伽南接起后，那邊也沒有聲音，就在以為是惡作劇的時候，梁聿修的聲音傳了過來。

“溫伽南，我迷路了。”

他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應該是喝了酒。

溫伽南一下沒反應過來，既震驚于他還在棉城，又不可思議他在這種況下打電話給。

讓自己鎮定下來，組織了語言：“沒人跟著你嗎？”

誰能想到，梁聿修這朵清冷矜貴的高嶺之花，竟然有先天路癡癥。

梁聿修說：“司機找不到了。”

溫伽南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來講，梁聿修發生什麼事都和沒關系了，但理智上分析，他是昆騰亞太負責人兼總工程師，說不定將來還有可能是飛度公司的甲方。

萬一在棉城出了什麼事，對項目百害無一利。

而且，這正是刷好的機會。

溫伽南權衡利弊，很快做出決定。

“你在哪？周圍有什麼標志或建筑嗎？”溫伽南一邊穿外套，一邊用肩膀撐著手機往外走。

梁聿修像是觀察思考了一會：“有柱子，很大的柱子。”

剛走進電梯的溫伽南：“......”

“你上微信，把位置共打開。”

梁聿修嗯了一聲。

半小時后，溫伽南在城郊某大廈停車場負二層找到梁聿修，他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正靠著他口中那很大的柱子。

溫伽南走過去：“梁總。”

梁聿修睜開眼，往日清冷銳利的眸子里，一片朦朧。

“溫伽南。”

溫伽南心頭像是被什麼重擊，逃避一般移開目，問他要了手機。

“我替你聯系司機。”

電話打過去，司機都快急死了，原來是梁聿修喝了酒，讓司機去買酸，司機買回來了卻找不到他人，電話也打不通。

經過通，得知梁聿修就在隔壁大廈地下停車場，司機開車找過來。

看見溫伽南，司機詢問的份。

不假思索：“客戶。”

司機恍然。

兩人一起把梁聿修扶上車的時候，梁聿修忽然抬手，指尖輕輕從耳畔拂過，最后搭在的肩膀上。

“謝謝。”

溫伽南當場渾僵。

幸好，很快醒神，迅速把梁聿修的手拉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下來，又叮囑司機兩句，就倉促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