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爛泥終究扶不上牆

辛寬被皇帝賜飯，最高興的是他自己，最詫異是姚家，他們姚家也算皇帝的心腹，但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得到過這樣的殊榮；

最生氣的是唐綱，辛寬此番來京的態度讓他清楚的認識到辛家對侯府的依賴在減，他失去了對辛寬的掌控，都不好意思對外說到目前為止，除開辛寬剛到京城那日外，到目前都還沒能和辛寬一起說話，一起吃飯。

偏他還不能生氣，因為到了淮江後還要指辛寬幫忙。

終於也到了他要看辛寬臉的時候。

這日辛安剛和辛桓在外採買了禮回來，還沒走到秋實院遠遠的就看到一位夫人迎面而來，等人走近了才清楚來人，陶怡然的表妹，陶家老太太的侄孫。

這人上輩子就是陶怡然的狗子，沒幫著陶怡勾搭唐榮，從而幫著男人從唐榮的手裡得到了不好。

「你就是這府上的二夫人？」

「你是哪位？」

幾乎是在開口的那一瞬間辛安就已經安排好了的死法。

「我是我表姐，就是府上世子夫人的表妹，夫家姓穆，你我穆夫人好了。」

辛安挑眉，「原來是大嫂的表妹，果然和大嫂一般貌。」

「我還在想，過幾日家裡人都要一塊兒出院門，留大嫂在府中還真人不放心，如今穆夫人來的剛剛好，往後可要常來府上陪大嫂解解悶。」

「那是自然。」

這位穆夫人剛到京城，只曉得自家表姐嫁了侯府當世子夫人，以後就是侯夫人，作為表妹必須水漲船高，這幾個月可沒仗著此事在夫家作威作福，如今到了京城，自然更要多多親近。

「失陪了。」

辛安徑直回了秋實園，南風來報，「今日那位許公子又有東西送進來，已經到了大夫人的手上。」

南風覺得隔壁那位實在是張狂，著個大肚子公然和外男往來。

辛安角輕勾，「我們離開後你守住春華院的門，等時機差不多了想辦法將此事不著痕跡的給陶夫人。」

「最主要的是要將此事給今日那位穆夫人的丈夫知道，在我們回來之前將消息一點點的傳出去。」

要一舉徹底讓陶怡然翻不了，讓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失去競爭的可能，穆家的兩口就當是此事的添頭。

南風又開始激了起來，都能預料到接下來的春華院有多熱鬧，大夫人會有多肆無忌憚。

到了三月中旬，辛寬理好了在京城的所有事，宣布可以啟程回淮江。

唐綱也在這個時候帶領全家前往淮江拜訪親家，消息一出說什麼的都有，更多還是羨慕辛安，回個娘家也如此興師眾。

「我們走了，你有事就找你大伯母，或者找你娘家母親也行，萬事當心。」

王氏例行叮囑了陶怡然，還叮囑了劉姑姑，讓妥善照料。

「母親放心，兒媳會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只祖母父親和母親弟妹能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陶怡然的興都掩飾不住了，王氏也能理解，點頭後轉上了車，車隊浩浩的出發，陶怡然轉回了進了門，腳步都輕快了不，「大伯母，我這兩日總有些心神不寧，準備明日去南渡寺上香。」

趙氏下意識的去看的肚子，這才發現穿上了襦，將本不是很大的肚子遮掩，倒像是沒懷孕一樣，「可要我派些人伺候，你這月份也大了，儘量要出門，可大意不得。」

不這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心神不寧，趙氏心裡不放心。

「我會小心的，這次去一來是求個心安，二來也是求菩薩保佑祖母一行順利。」

堅持要去，趙氏也只能點頭，劉姑姑裡都要苦出膽來了，自從府中的賞春宴過後夫人就春心漾，再加上抱琴蠱，如今又來了個看起來就不著調錶妹，這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蹦躂。

本來是要隨行監督的，但到了天黑就開始腹瀉，一度嚴重到蹲在恭桶上站不起來，雙無力頭暈目眩，腹痛劇烈，到天亮才好了些，卻是起不了了，只能聽著腳步聲和抱琴歡快的聲音慢慢消失在院中，此刻什麼都明白了，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落。

爛泥終究扶不上牆。

「你給我說說，要讓那些鹽商拿錢出來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去往淮江車隊在走了一天後換了船，甲板上唐綱和辛寬相對而坐，「可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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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寬搖頭，「鹽商是富貴，但再富貴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如今也沒戰事，也沒什麼天災人禍，就這麼讓人拿錢，難。」

連皇上都曉得，鹽商的錢不好拿，口子輕易不會開，誰來張口都能拿到銀子，這買賣乾脆也不要做了。

「你帶頭都不行？」

唐綱甚至希辛寬自己就把這一百萬兩給出了，但辛寬又不是傻子，「此事你還真不能指我，我最多能幫你說兩句好話，鹽業商會也不是我說了算，我也不能冒被其他幾家排的風險，侯爺倒是可以拍拍屁走人，辛家可是要在淮江過長久日子的。」

「按照我們兩家的關係，我若寬裕這一百萬兩我就出了，也省得你為難，但你知道，我如今雖沒到捉襟見肘的地步，但手裡也真的不寬裕，西北鹽道讓我元氣大傷。」

他已經有對唐綱說不的底氣，自然不會像以前一樣，唐綱說什麼就是什麼。

話被堵死，唐綱心頭窩火，跟著他一道來的還有戶部的人，他也不敢當著外人的面和辛寬鬧僵，只能將怒氣咽下去。

此時唐陌也在和辛安說這個事，他打聽的比唐綱還詳細，鹽商有多狡詐心裡也有數，他岳父也就是面上看著是個實在人，實在也是老狐貍。

辛安長長吐出一口氣，迎面的江風，側首看向唐陌，「想要那些人出錢可以說是千難萬難，不是大就能讓他們鬆口，只能另闢蹊徑，若是只憑藉父親，十有八九他要不出來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