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子掀開一個角,微涼的空氣上,讓人瞬間清醒了許多。
正要起下床,一隻男人的大手從背後環住了的腰,將重新拉回了床上。
還帶著餘溫的被子再次將嚴實地包裹住,裴未燼側躺著,從背後摟抱著。
晏灼妤腦袋一沾枕頭,好不容易下去的困意又席捲而來。
推了推裴未燼的手,抱怨道:「你幹嘛呀,昨晚睡得那麼晚,今早好不容易順利起床,又被你打斷了。」
裴未燼剛醒,聲音有些許的沙啞低沉:「家宴下午才開始,怎麼起得這麼早?」
「昨晚聽管家說,你們裴家的家宴一向很隆重,只要是裴家的子弟親戚,無論關係遠近,都會前來參加。按照往年的傳統,宴會結束後還會拍攝合照,每年都會邀請記者來記錄。這麼重要的場合,總要打扮的隆重些。」
晏灼妤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家宴,對此非常重視。
稍微猶豫了幾秒鐘,便從那令人昏昏睡、又充滿安全的懷抱中離出來。
「我先去洗漱了,你可以繼續睡會兒。記得你昨晚答應我的,等我挑好禮服後,陪我去做甲。」
洗漱間的磨砂玻璃門半開著,伴著流水聲,約能聽到晏灼妤在裡面自言自語的聲音。
——酒紅禮服確實襯我,但總穿紅的,都要視覺疲勞了……
——家宴的話,是不是應該穿得淡雅點?……
——今天肯定有很多漂亮姐妹,還有商界那些大佬來送禮談生意,得好好打扮,免得被人覺得我擔不起裴家太太的名稱。而且,我馬上要接手公司了,著得點,也好結識人脈……
晏灼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洗漱完畢,便開始挑選今晚的晚禮服。
昨晚,管家已按裴總的吩咐,將秋款和飾品全都送了過來,裴母同樣也差人送來了不新品。
晏灼妤像只忙碌的小松鼠,從帽間挑了幾套心儀的禮,抱進臥室。
接著,無視半躺在床上的裴未燼。
嘩的一下,將一腦兒地擺在了床上。
裴未燼原本打算再睡十分鐘,可模糊間聽到晏灼妤的自言自語,先是一愣,後知後覺地睜開眼睛。
思路也漸漸清明起來。
他緩慢地頷首,審視著那鋪了一床,險些能將人死的億點禮和首飾。
「寶貝說的是,家宴不止年輕士多,年輕男士也不,我也得好好打扮一番,免得讓人覺得我配不上你。」
晏灼妤隨意地掃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打扮的,萬年不變的西裝往上一套不就好了,最多也就是不同?」
語氣聽上去不怎麼在乎,眸中卻是盛滿了笑意。
晏灼妤上很通達理地讓裴未燼繼續睡,但心裡可沒那個打算。
這種重要場合,就該夫妻兩個人一起持才對。
如果只有一個人忙活,他卻安穩睡覺,心裡可是會極度不平衡。
裴未燼順手疊好被子,從洗漱間出來,輕笑一聲:「倘若你翻閱過往年的合照,就會發現,我穿的西裝就連都一不變,從未換過。」
晏灼妤拿起一件如春日芽似的淺綠旗袍,在上比劃了一番,總覺得差點意思,又放下來。
過梳妝鏡,瞥見站在後的裴未燼。
「所以,你今年也打算穿那套經典黑白配的西裝嗎?」
裴未燼搖頭,挑了件深咖細閃禮遞給:「不,今年不同。」
晏灼妤並未手去接,只是含笑回眸,好奇地瞧他。
「哪裡不同?」
裴未燼往前走了一步,從後出雙手,將那件禮在上比劃著名。
梳妝鏡連著桌子,晏灼妤站著,只能看到脖頸以下的段。
窗簾半掩,如銀輝般灑落,禮上的亮片在線下璀璨閃爍,分不清哪個更耀眼。
晏灼妤角勾起一抹淺笑,本就深邃濃艷的五更添了幾分知的韻味。
很嘗試這個的子,本以為裴未燼是隨便挑的,沒想到效果意外的驚艷。
略顯驚訝地向前湊了湊,把手覆在他手背上,輕輕按在前。
禮而裁,將白皙的映襯得如同紗般澤,帶著神。
挑到合適的禮,晏灼妤的心大好,語氣也變得格外甜。
「老公眼真好,今天就穿這個啦。」
晏灼妤拎著兩條細細的肩帶,翩然轉,與裴未燼面對面而立,眼神靈如秋水。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笑容明,不知是細閃晃了他的眼,還是那抹若有若無的酸梅子的香氣讓他了神。
裴未燼的心跳如斷了線的珠子,雜而急促地落玉盤,那盤子還帶著坡度,使得珍珠在盤中來撞去,餘音在心頭久久迴。
他扣住晏灼妤的腰,將拉近前,手自然而然地扶在腦後。
深咖的被夾在兩人之間,線被遮掩了一半,細閃曖昧不清的晃著。
他的作看似兇猛,卻吻得異常輕,只是在那潤的紅上輕輕一即離,淺嘗輒止。
「唔……」
晏灼妤有些失神的抬眸他,有些怔愣,沒料到裴未燼會突然吻。
手上的禮擺垂落在地上一截,宛若盛開的月蓮。
裴未燼又在的額頭上輕吻,淺灰的瞳仁如同碎冰般清冷,卻藏著對眼前人那難以掩飾的熾熱。
他輕聲說道:「今年我有太太了,自然是要穿裝的。」
第123章 還是你懂我!要不說你是我的死忠呢~
管家將選定的晚禮服送去打理,晏灼妤則按照計劃前往甲工作室。
這家藏在老市區的工作室是大學室友開的,平時只接待客,鹹魚的很,純玩票質。
晏灼妤挽著裴未燼的手臂,輸碼後,推門而,一串懸掛的風鈴隨風搖曳,發出連串清脆悅耳的夢幻鈴聲。
室裝修是歐式風格,從天花板垂下的羽飾品和水晶球,還有臺上的奇異花卉,與其說是甲工作室,不如說它更像是中世紀巫的境。
晏灼妤稔地輕櫃檯上的銅鈴,鈴聲古樸悠揚,拖長了音調喊人:「青——鶴——?」
「來啦,這呢!」
一個捲短髮從藤編躺椅上躍起,哼著歡快的小調,步伐輕快如林間小鹿。
沈青鶴瞅了眼旁的裴未燼,心裡覺得稀奇。
儘管已經參加過他們的婚禮,但看到裴總親自陪太太臨這家小破店,還是覺得有種微妙的反差。
晏灼妤挑選了甲系後,便由著沈青鶴自由發揮。
幾乎所有的甲都出自沈青鶴之手,無論是審還是技藝都無可挑剔。
每個款式,都會被截圖下來找甲師做同款。
沈青鶴作著打磨機為卸去舊甲,邊聊邊問道:「今晚有什麼安排?」
晏灼妤回道:「這不是中秋了嗎,晚上要去雲宛園參加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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