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半點留過夜的打算？

阮霧都疑心他晚上有佳人作伴。

但那晚阮霧洗過澡，正準備洗服的時候，放在書桌的手機嗡嗡震。

著手，了好幾下才解鎖屏幕。

一看來電，居然是陳疆冊給發來的微信通話。

按了接聽按鈕。

“在幹什麼？”他問。

“剛洗完澡，準備洗服。”阮霧問他，“怎麼了？”

“沒事。”

研究生公寓不斷電，但住的樓層高，晚上十點後，洗漱的人多起來，水供應不足，高樓層水低，導致水流很小。

阮霧急著洗服，見他沒什麼大事兒，趕忙掛了電話：“那我洗服去了。”

說完，急匆匆地撂下手機。

“……”

陳疆冊了一鼻子灰。

他啞然得不行，說出去大概會被人嘲笑，他上趕著追一的，結果在人眼裡，他還沒洗服重要。

可他也沒說什麼，耐心地等。

手機里進進出出的消息很多，陳疆冊淡著臉挑著回。約莫等了半小時，他眼裡才有了緒，水晶燈落在他眼裡，靡艷多。

手機響了。

是阮霧發來的消息。

問：【你在忙嗎？】

一個坐姿保持得久了，脖頸酸。

陳疆冊按了按後頸，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然後撥通了語音電話。

“……餵。”聲音輕輕的，浸在涼寂夜里，比他面前的紅酒還要醉人，“你不忙嗎？”

陳疆冊想笑：“我大晚上的有什麼可忙的？”

阮霧：“你送我回來的路上開那麼快，我以為你晚上還有活。”

陳疆冊聽出來了，小姑娘在怨他。

他真無辜的，他日常出行有司機，倘若開車，勢必是和圈好友們去盤山公路飆車。在高速上開車都是稍有收斂的了，遑論是在市區，限速六十邁，在他眼裡堪比速。

“晚上確實有活。”他說。

阮霧語氣淡淡，甚至還催他：“那你忙去吧。”

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陳疆冊都快被氣死了。

但他本就是個沒脾氣的人，又難得遇到個這麼對胃口的小姑娘，緒再怎麼震盪，角的笑意始終綿延著。他煞有介事地說：“這不正忙著哄你嗎？”

第8章

阮霧聽多了甜言語，知道話不過是緒上頭的產，誓言和都有保質期。可悲哀地發現，自己是個會在保質期來臨前，一腦兒把誓言和吞咽進腦海里，腐蝕理智的人。

站在臺里，遠是平靜的校園，教學樓的燈都熄滅了，宿舍區依舊燈火通明。

夜風時疾時緩，浸在夜晚的心跳像風呼嘯的節拍。

阮霧聲音漸輕：“我又沒生氣。”

陳疆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有種無言的包容的溫：“就當我閒的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你能賞臉陪我聊一會兒嗎？”

假模假式地拿語氣：“好吧，那就陪你聊一會兒。”

小姑娘能端架子的。

陳疆冊鬆懈地靠在沙發上，並沒有藏自己的矯造作。

他久經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像這樣的也不在數。拿著高姿態，緒升溫時恰到好的調，距離拉近後，又陡然拉開，給對方悵然的失落。

但那些人的接近都是帶有極濃烈的目的的。

不像阮霧。

的態度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明確。

是對陳疆冊有好，但那份好並不足以讓為了他，改變自己的生活。

說白了，在阮霧眼裡，重要又不重要。

時濃烈純粹，前提是，對方在的眼前，在的生活里。

一旦對方與相隔甚遠，那可以為了任何人事疏忽這份，甚至放棄。

偏偏他近日閒得慌，多的是時間陪在邊。

怎麼說呢，一切都是那樣的湊巧。

巧到陳疆冊都懷疑是命運故意作祟。

阮霧勉勉強強地說，陪你聊一會兒。實則那晚基本上都是阮霧在說話，陳疆冊在手機那頭聽。

人這一生傾訴最旺盛的時候，大抵是學生時期。還未經歷過社會的拷打，上沒有任何疲憊倦怠，眼裡是有的。

先是聊和季司音是如何認識的，這是陳疆冊興趣的。

後來又聊旁羨為什麼霧大人。

再後來，便聊到了的同門們清明不回家，留在南城的忙碌行程。

於是聽到陳疆冊問：“你原本說，打算清明來找我，是真的嗎？”

阮霧嗯了聲。

“你打算去哪兒找我？”

“……”阮霧好像明白了什麼，“你清明是有安排嗎？”

陳疆冊說：“得回淙州祭祖。”

同一個省份，不同地區的民俗不盡相同。

就連方言都有所差，阮霧說的方言是旁人常聽的吳儂語，也就是所謂的吳方言。可淙州位於本省的東南地區，陳疆冊老家的方言是閩南語。

淙州人對清明祭祖尤為重視，每年清明，家裡都要有人回家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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