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很提起周淮安,是真的,會覺得被的自己像個笑話。
於是晚餐結束,二人出了餐廳,往左是購商圈,往右是南城著名的旅遊景區,夜裡有許多遊客和本地人游湖散心,湖中也有音樂噴泉每個時間段亮起絢麗的燈秀。
夜風瑟,季司音買了路邊買的澱腸,因是景區,澱腸的價格也水漲船高,要十塊錢一。
問阮霧要不要吃,阮霧搖頭:“晚飯吃飽了。”
季司音說:“你的胃沒有合理安排空間,得騰出一點餐後甜點的空間。”
阮霧笑:“澱腸是餐後甜點啊?”
季司音嬉皮笑臉,說:“差不多,都差不多。”
們在寂寂涼風中行走,天黯淡,幽夜生香。
阮霧忽然說:“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和周淮安到底為什麼分手?”
季司音嚇得渾一厥,手心一松,手裡的澱腸應聲落地。
呆呆地看著阮霧,“……啊?”
阮霧把掉落在地的半澱腸撿起來,扔進垃圾桶里,轉,垂了垂眸,白皙的面容素淨,纖塵不染。
時間隨風呼嘯前行,季司音覺得阮霧的眼像是凝固的冰晶,空寡淡。
阮霧笑眼彎彎,有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釋然。
說:“我和你說說吧,關於我和周淮安。”
第25章
每每同學聚會,阮霧和周淮安都會為大家的談資。
拋去周淮安轟一時的告白場面——比他們低好幾屆的學生都知曉這事,更有甚者紛紛效仿。但學校的老師總慨,再也沒有比阮霧和周淮安更優秀的校園了。
那時的阮霧是英語和語文雙科第一,周淮安是理綜第一。
他們二人一同出現在學校的榮榜上,照片挨著。
只可惜阮霧高考當天中暑加高燒,績遠沒有達到理想績,只超一本線六十分。而周淮安正常發揮,超一本線一百分。
阮霧去了省外的知名高校,周淮安留在省,也是現如今阮霧讀的南城大學。
即便是異地又如何,他們班所有同學都看好阮霧和周淮安。
而周淮安也用實際行證明,他確實是三好男友。
三年,他買的高鐵票堆疊小山;
他手機天氣欄里的地址是阮霧所在城市的地址,天氣變幻,他比阮霧還清楚。要下雨時,他會叮囑阮霧帶傘,即便阮霧沒有帶傘也沒關係,他會跑的給阮霧送傘;
他請阮霧班上所有同學吃飯,他說我好不容易追到的朋友,麻煩大家幫我看著點兒,別讓別的男生有可趁之機;
他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節假日,給阮霧送花,送禮;
阮霧也曾以為,自己被周淮安好好地著、認真地著。
直到大三到大四那年,確定保研後,收拾行李買了去南城的高鐵票,打算給周淮安一個驚喜。
季司音:“我想這個驚喜一定變了驚嚇。”
阮霧說:“嗯,我看到他和一個的手牽手。”
季司音嚇得快驚掉下:“……他出軌了?怎麼可能?怎麼會?他那麼你不是嗎?”
接連四個問句,季司音看著他倆一路走來,多幸福多甜,難以置信耳朵聽到的容。
阮霧知道,但凡換做任何一個認識和周淮安的人,都會覺得這是假的。
就連自己,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也倍荒唐。
他所有的朋友、同學,都知道阮霧的存在。他的微信頭像是和阮霧的頭像,他的朋友圈封面是阮霧的照片,他所有的朋友圈都是阮霧。
沒有屏蔽任何人,連他的家人都知道並且認可的存在。
一度認為百年太短,不足以用來讓和周淮安相。
那年的夏天格外熱,萬里無雲的盛夏,灼熱,蟬鳴聲沸騰。
阮霧在圖書館附近的梧桐樹下遮,來得匆忙,忘了帶傘,撥通電話的時候還在想,待會兒周淮安見了,肯定又要心疼地問,“這麼大太你怎麼不帶傘?萬一中暑了怎麼辦?每年夏天你都要中暑的。”
他從不怪,只心疼。
電話等待音漫長,阮霧百無聊賴地往四周,而後,視線定住。
周圍的喧囂與熱浪,如同電影畫面般,一幀一幀地停住。
唯有的眼睛還在作,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二人。
周淮安牽著一個生的手,從圖書館出來。
電話無人接聽,也沒有人注意到阮霧的存在。
他們往外走,阮霧在後面跟著。
他們撐著傘,隔絕了燥熱的太。
阮霧拖著行李箱在太底下暴曬,眼裡裝著盈盈的霧氣,酸脹。始終沒落下一顆淚來。
季司音問:“你沒有過去質問他嗎?”
阮霧搖頭,說:“沒有。”
周淮安是學校的風雲人,是校學生會會長。一路走來,不知有多人和他打招呼,阮霧不想在大庭廣眾與他吵架。即便到此刻,依然在維護周淮安的臉面。
“後來我回到酒店,冷靜下來後,想了很久。”阮霧淺淺地笑,“其實說分手也沒有那麼難,雙上下蠕,牙齒撞——‘分手’就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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