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疆冊鏡片底下的雙眸清明冷靜,眼底溢出抹冷冷的譏笑:“這話你得問。”
“所以,當時真是甩的你?”
“你能安靜點嗎?”
“不能。”陳頌宜近乎質問的語氣,問他,“所以你是因為被甩而不甘心嗎?”
陳疆冊是被氣笑的,“我看上去是因為被甩而不甘心嗎?我要真是不甘心,圈就該把阮霧給封殺了。是有才華,了解短劇市場,慧眼識人。但那又怎樣,我站在銀行總部往下看,遍地是人頭,遍地是金子。有才華的多了去了,圈一個編劇,還能照常運轉,沒有人會在乎的死活。”
除了他,只有他,分手後還留意著。
陳頌宜其實很難相信他居然有真心,他由來都是個不束縛的浪子,一個接一個地換人。
曾以為他不會為任何人停下,可這三年是實實在在的證明。
他的生活清湯寡水,連遲逕庭的酒吧都不怎麼去了。
復又想起周淮安來,這些年,周淮安時常聯繫阮霧,可阮霧對他始終置之不理。
圈的人都說,周淮安毀婚約是為了阮霧。和周淮安同在UCLA讀書,他在留學圈很出名,因為自的優秀,追求他的孩子很多,他邊的人就沒斷過。即便後來回國訂婚,有了未婚妻,依然不老實。時常進出夜場、會所,攜伴過夜。
曾將此事晦地和阮霧提起過,阮霧仿佛在聽笑話。
“哥……”
“安靜點。”陳疆冊是真的累了,藥效發作,他腦袋發鈍,聲音也倦懶無比,“我真的很累了,頌宜,別說話了,讓我休息一會兒。”
陳頌宜很見他這樣的狀態,疲態盡顯。
手心手背都是,但此刻,更心疼自己的哥哥。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
-
阮霧發現自己的助理最近很不在狀態。
項目匯報會上,陳頌宜頻頻走神,阮霧問是否搞定宣發示意,接連問了好幾遍,陳頌宜都沒反應。
“Sunny!”阮霧提高了聲音。
陳頌宜恍然回神:“啊?霧姐,怎麼了?”
四周的人投來看熱鬧的眼神,紛紛打趣:“Sunny,你最近怎麼老是走神?”
“Sunny姐,開會呢,你在想什麼?”
陳頌宜乾地笑笑:“沒什麼……最近沒睡好。”
阮霧無奈,再問了一遍問題:“宣發你都搞定了嗎?”
陳頌宜說:“搞定了,所有的宣傳帳號都在這裡,宣傳的時間也寫在上面。後面有定金和尾款,等到視頻發了,尾款就會立馬匯過去。”
阮霧嗯了聲,接著開會。
會議結束後,阮霧給陳頌宜使了個眼神,陳頌宜收拾好東西,灰溜溜地跟著進了辦公室。
阮霧問:“是最近工作太多了嗎,覺你每天都魂不守舍的?”
陳頌宜撓撓頭,模稜兩可地說:“家裡出了點兒事。”
阮霧關心道:“需要請假嗎?我可以給你批幾天假期,你放心,工資照發。”
“不用不用。”陳頌宜擺手,轉移話題道,“泊聞哥那部戲要拍完了,這周日有個殺青宴,泊聞哥的意思是,他忙活了一個月,有點累了,不想出席,你作為老闆,你出席一下。”
“……”阮霧在心裡罵了句髒話,面上還是微微笑著,“行吧,時間地址你發給我。”
“ok。”
陳泊聞主演的短劇,自然是工作室的重點作品,主演和幾位配角都是短劇圈赫赫有名的人,必然是要安排殺青宴的。
他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阮霧也不喜歡。但總得有個老闆過去參加殺青宴,陳泊聞已經零片酬出演了,阮霧哪兒還有理由不出席殺青宴。
周日當天,沒有工作,在家躺了一天。
殺青宴定的餐廳是家韓國料理,離家不遠,走路過去半小時。
阮霧沒開車,換了套服,步行過去。
餐廳包場,現場人多且雜,有人見到阮霧這張陌生面孔,到茫然。還是陳頌宜出場,緩解了這份尷尬。
實屬無奈,阮霧和陳泊聞一個主,一個主外。劇組的人只認得陳泊聞,對陳泊聞的合作夥伴,全然無印象。
陳頌宜拉著阮霧到主桌坐下。
好在主演們都認得,同們親昵地喊“寶貝”,異們則喊“霧大人”。
這些主演和行的時間差不多,基本都和合作過,老朋友見面,氛圍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大家邊吃烤邊聊天,韓國料理喝的酒都是米酒,油味米酒,甜滋滋的,沒有任何酒氣。
阮霧和同桌的人喝了好幾瓶,氣氛活絡了之後,人群里不知是誰,喝多了,耍起酒瘋來。
“臭男人給我死,我這輩子再也不談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在座的男同胞很是無辜:“我看你們的也沒一個好東西,騙我騙我錢!”
有眷的則表示:“那是你們沒遇到對的人,我男朋友對我可好了。”
另一個附和:“對呀,我朋友對我也很好,像棉花糖一樣,綿綿甜甜的,我不管多辛苦,只要一看到,就覺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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