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談是需要改變自己原先的生活方式，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那天陳疆冊在走廊打電話，話語裡滿是嫌惡，對這座城市的厭惡，對現在生活的反。

早就知道，他不屬於這裡，他的人生，紙醉金迷，奢靡璀璨。

只是無意間路過他的顛簸，他們之間，應當是萍水相逢。

偏偏他們都對彼此了心。

掌心的紋路紛繁雜，卻沒有一道掌紋會並行，最終都是錯落分開。

他們的命運亦然。

“聖誕節快樂，陳疆冊。”阮霧氣息平穩，淡笑道，“我們以後，還是當做不認識比較好。我繼續過我的安定生活，你為留學做準備。”

頓了頓，捧著手裡的鮮花，說，“謝謝你送我的花，學長。”

“希你前程似錦。”

抱著一大束紅玫瑰，九十九朵玫瑰，將人都藏住。

沉甸甸的花束，在的懷裡，著急速跳的心臟。

怡怡然轉離開，背影輕鬆，釋懷，暢然。

只是穿梭在幽暗的影廳走廊里，眼裡看到的事逐漸變得模糊，重影駭然。

步伐很穩，一步步地往前走。

從來都是活得很通的人，喜歡就告白，不合適就兩斷。

懷表上的時間，記錄著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約會。

聖誕快樂啊陳疆冊。

我也喜歡你。

但我們不合適。

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至於以後——

我們都，前程似錦吧。

第92章 if：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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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花，阮霧最終還是帶回了家。

父母見到抱著一大束花回來，臉上寫滿了震驚。

可是再見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二人沒過問那束花的來源。

阮霧拿了好幾個花瓶，把這束花拆封好。

臥室里，滿是馥郁花香。

翻了個，面朝著天花板，漸漸地，眼裡落一滴淚。

沒什麼憾的了。

已經說過的喜歡了，也和他如同人般約會過。

掏出手機，在諸多的好友申請里，找到陳疆冊的好友申請，點擊“x”按鈕，將他留在網絡世界裡的痕跡，清除。

-

隔天去學校，難免遭遇季司音刨問底的追問。

只是那天的面容實在憔悴，泄了的緒。

季司音八卦的心，霎時湮沒在雨水裡，試探地問：“你倆昨晚不是甜約會去了嗎？你是太開心了一宿沒睡，還是……”

阮霧並沒有瞞：“我和他說清楚了。”

季司音：“你倆談了？！”

阮霧角扯起笑來，笑意苦：“我倆不會談。”

這讓季司音倍驚訝：“為什麼？他不是喜歡你嗎？我可聽旁羨說了，陳疆冊從沒追過人，這還是他頭一次追生。連旁羨那個傻白甜都說，他就沒見陳疆冊對誰這麼上心過，好像了真心。”

“十七八歲有什麼真不真心的。”阮霧對此嗤之以鼻，只是神里，沒有諷刺，也沒有輕蔑。

雲淡風輕的態度。

季司音抿了抿，小聲道：“可你不是也喜歡他嗎？你還主約他看電影，還特意坐高鐵去南城給他買那塊懷表。”

面對陳疆冊有多輕描淡寫，面對自己，就有多的驚濤駭浪。

阮霧淡笑著說：“對我而言，喜歡不代表要擁有。”

季司音：“不擁有還算是喜歡嗎？”

阮霧說：“可是如果和他在一起，難過的瞬間多於開心的瞬間的話，那還是不要在一起比較好。”

季司音語氣錚錚：“不開心就把他甩了不就行了嗎？”

阮霧長嘆一口氣：“你和你前男友分手的時候，哭的昏天暗地，本來就不好好學習，一分手更學不進去了。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轍。”

“你和我能一樣嗎？我懷疑天塌下來你都忙著刷題而不是跑路。”

“……”

阮霧啞然。

嘟囔道：“我談很瘋狂的，恨不得黏在對方上，寸步不離。”

聲音很輕，季司音沒聽清：“你唧唧歪歪地說些什麼呢？”

阮霧斂眸：“沒什麼，我還是好好學習吧。”

季司音再次篤定：“你看——你最喜歡的還是學習。”

阮霧無力辯駁，破罐子破摔：“嗯，我學習，學習我。”

-

聖誕之後，便是元旦。

元旦放假三天，季司音的生活富多彩。

季司音的q.q空間態時刷時新，阮霧能看見的新男友，也能看見參與各種聚會，間或夾雜在晦暗影里的陳疆冊。

發的照片裡有許多人，可是無論線多暗多亮，陳疆冊占據的版面小的堪比螻蟻，阮霧都能一眼認出他來。

偶爾會盯著照片發呆。

失神許久後，把手機關上，繼續認真做題。

花瓶里的花恣肆盛放，有著濃烈的紅。

爸媽沒有問過這束花一句話，阮霧也沒有說過這束花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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