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寒風簌簌的冷冬，萬凋零，午後的卻晃得讓人昏昏沉沉。

他的眼睛裡有一種讓人難以讀懂的沉靜和，我看著裡面的倒影，分不清那是他眼中的我，還是我看見的自己。

可是直到離他的只有很近的距離，我卻再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我閉了閉眼，只很輕的落在了他邊的側臉。

我回我的手，沒忘記拿走我的手機和平板，一起抱著回了房間。我沒去看後的周嘉也，他也沒有阻止我。

那天晚上，周嘉也又要出去。他朋友很多，難得有空在帝都，總有人約他出去。

我早早洗了澡躺回被窩，抱著手機想找點小說看，周嘉也換了服推開門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拒絕了他。

他在扣襯的扣子，直到扣完，整個房間都是這樣安靜。

他走過來一手撐在床邊，俯再次跟我確認：「真的不跟我去？」

我頭也不回，手機屏幕劃得若無其事，「不去，天氣太冷，不想出去。」

他沒，他應該是還想說什麼。

可我背對著他，我看不見他的表，只是在過了一會兒後，他什麼都沒有說，走之前替我關了房間的門。

我聽著外面的門也關上的聲音，確定周嘉也真的走了。

然後我裝作若無其事劃著名的手機，也終於裝不下去。

那天晚上很冷，零下的溫度，我玩著手機也總是心不在焉，我的聯繫人里就只有那麼多，來來回回的翻，沒有一條未讀信息，朋友圈也沒有任何一條更新。

可我仍然就這麼機械的翻著，一整個晚上都像盲目虛度，而我沒有半分困意。

直到時間快要到十二點，我的手機來電亮起來一個陌生號碼，顯示就是帝都，我只猶豫了一秒，接了起來。

「餵？在家嗎，你家周嘉也——」

話才說到一半，手機被人搶了過去摁了掛斷。

整個房間裡靜得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片刻後，那個陌生號碼又撥打了過來，我想也沒想就點了接通，可是那頭的人沒有在跟我說話，似乎是沒注意到電話這麼快就接通，我聽到了周嘉也的聲音，「你別煩。」

那人的聲音聽多了也悉了起來，是程覺，「得，我多管閒事，那你自己回去。」

此時程覺才發現電話已經接通，跟我說道：「算了沒事，等會兒你開下門，我給你把周嘉也扔回去。」

十幾分鐘後，我才知道程覺說的扔回去是什麼意思。

我一開門，就看見他扛著個人，一酒氣，程覺進門就問我：「妹妹，我是給他扔沙發上還是扔床上？」

他自己看了一眼肩上的周嘉也，「算了，我給你扔床上吧，他這麼大個人你也挪不。」

於是，周嘉也真的被他扔到了床上，毫無溫和可言。

程覺拍了拍手，對我咧開一個和善的笑，「那晚上就得麻煩你照顧他了，我家也有事，先走了，拜拜。」

從頭到尾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而我著被扔到床上的周嘉也，開始犯愁。

我怎麼會照顧喝醉的人。

以前室友倒是有去酒吧喝嗨了的況，可大家都是孩子，幫忙也方便，抬抬胳膊抬抬完全沒有問題，周嘉也這高重，我真的很愁。

可他看起來很難，一直皺著眉，燈是暖，落在他的臉上卻像是會被日灼傷，痛苦不堪。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醒他，程覺打電話那會兒他不是人都還醒著的嗎。

但是無論我怎麼他他都沒有反應，我再次嘆氣。

我只好憑著以往照顧醉鬼室友的經驗，給他掉了鞋子和外套，把他的胳膊和塞進被子裡，給他了臉，覺他的神也緩和了很多。

我還能做什麼嗎。

他一直在睡。

我著他發呆，他的手機在旁邊，屏幕顯示有人給他發信息，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手機碼，什麼都看不到。他的手機沒有多電了，我拿到旁邊給他充上。

他還在睡，看起來卻比剛才緩和了很多，他的手在被子外面，我又一次看到了他拍戲傷留下的那塊疤痕，他的疲倦和傷痕從來不會讓我看見，這次只是我第二次見。

我拿起他的手湊近一點看，手指很輕的去那一塊傷疤，而後，我覺到他的手瑟了一下。

我抬頭看他，他仍然閉著眼睛在睡。

「周嘉也？」

他還是沒有反應。

我握著他的手，沒有再敢去那塊疤痕，看著他閉著的眼，仿佛能覺到他的睡夢並不快樂。

原來即使是已經癒合的傷疤，還是會讓他覺到痛嗎。

那晚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只知道周嘉也醒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只是不知道是幾點，是天快要亮了還是距離天亮還早。

我的睡眠向來不好，我又是坐在床邊趴著睡著，這樣的睡姿也沒有多麼深的睡著，所以周嘉也一，我也跟著醒了。

我茫然睜開眼，視線尚且模糊，跟周嘉也四目相對。

他的手還在我的手裡，可是我的胳膊麻了，我覺不到。

他問我：「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

我著眼，「睡著了。」

「怎麼不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