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黎明之前，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依稀模糊的廓看得見他微彎的笑和讓人安心的眼眸。

拿回手機，給他回了信息，「你也睡一會兒吧，今天不是要錄一天嗎。」

也收起了手機，不再吵他。

可他側靠了過來，靠在了的肩膀上，覺到肩膀上的重量，怔了一下，微微側頭，低眼的角度看著他細的眼睫和高的鼻樑，一時間有些背脊僵，一也不敢。

眼睛飛快地看了一眼前排副駕駛的經紀人，車裡太安靜了，只有車碾過馬路的細微聲音，天未亮，朦朦朧朧的線，他的廓睡得安靜安穩。

平時在家裡，他也喜歡這樣靠著，打遊戲，回信息，看郵件，沉默又無聲的靠在的肩膀上像依賴，有時候會在面前出像小孩子的一面，張著等餵一顆正在吃的水果。

可是，這是在外面。

距離白馬獎過去也才不到半年，他這半年裡沒有進組，一些短期的行程大多是幾天就能回，跟他在家裡見面的日子很多，所以這半年鮮在他工作的時候找他。

這還是頭一回在他工作的時候跟著。

大概是察覺到了的僵不自然，周嘉也過手把的手握在手心，而後真的開始閉目養神。

車裡太安靜，靜到可以聽到心跳聲也漸漸平緩。

但沒有跟著去他的錄製地，而是直接回了帝都，後面的行程沒再跟，也不太方便跟，其實也不太想打擾他的工作，不想在他工作的行程里拍到自己。

他是的周嘉也，但他也應該是自己。

那是他喜歡做的事，所以希他永遠可以好好做自己。

回了帝都，晚上睡前看點書打發時間，也只能看看書，因為做其他的讓緒波的事很容易失眠，但是看到一半，接到談瑤給打的電話。

剛接通，電話那頭談瑤特別興：「快快快，打開直播！現在立刻馬上！」

「什麼直播？」滿臉茫然。

「程覺的微博在直播！快快快！」

還沒想明白程覺直播有什麼激的，但是談瑤催得厲害，沒多想就立馬放下了書，拿過平板打開了程覺的微博。

程覺現在正在直播，剛進去，畫面還在搖晃，應該是程覺在走路，已經是天黑，路燈和城市的布滿夜，看不清是要去哪。

看了一會兒，還沒看清談瑤讓快來直播間是為什麼，過一會兒就聽到程覺的聲音：「不是，談瑤姐，你真去通風報信了？」

直播間裡傳來談瑤的聲音，樂得不行：「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直播間裡的彈幕在滾，都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11真的來了！！」

「肯定是談瑤姐！絕對是談瑤姐！」

「11真的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覺你完了。」

彈幕滾著都發現進了直播間，連忙開始告狀：「11你不要聽他解釋！這個人壞得很！」

「他剛剛說你壞話了！他說今天就算是你來了也沒用，周嘉也今晚肯定是陪他嗨到凌晨！本不到你！」

「他還說平時都是你聽周嘉也的！周嘉也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一聲就走，本不需要跟你報備！」

「他還說他們想打球就打球，想打遊戲就打遊戲，本不用把你放在眼裡！」

彈幕滾特別快，比剛進直播間那一會兒還要快，直播間的彈幕晃得眼花繚，只能依稀看清幾句，但是也大概明白過來了是怎麼回事。

鏡頭晃了一下，出了程覺的臉，他一臉的沒眼看，捂著臉，好一會兒，求饒地看向鏡頭：「不是，瑤姐，你怎麼還真的告狀，我這不就是口嗨一下。」

談瑤在直播間裡連著麥，能聽見樂不可支的聲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哎哎哎，別這樣，什麼告狀，拿出你剛剛一半的氣來，你剛剛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今天就算是11來了直播間，你也要和小也通宵打一晚上遊戲，小也平時在家本不帶怕的，哪有男人怕老婆的。」

談瑤不愧是老戲骨了，臺詞聲形一出，語氣模仿得特別像，那語調一聽就能想像到程覺那的勁兒。

程覺捂著臉更沒法見人了，轉頭問旁邊：「怎麼辦，周老師，你老婆真的來了，你幫我解釋解釋。」

彈幕都是看熱鬧，全都是哈哈哈，滾得特別快。

還有拱火的，讓周嘉也別解釋。

夜里燈如河流，程覺舉著手機，側頭在跟旁邊的人說話。

鏡頭雖然沒有給到旁邊，但是程覺的旁邊是誰，答案也已經顯而易見，林薏在直播間前憋著笑，盯著直播間裡的畫面卻很張，意識到周嘉也就在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鏡頭會轉給他，在這個時候才開始仔細辨認著他們在哪裡。

背後的線夜景璀璨，像在江邊，應該還是在他今天錄綜藝的那個城市。

連忙給周嘉也發信息，「你怎麼在程覺的直播里？」

直播間裡有他的手機提示音，程覺急道：「不是，你怎麼還有空玩手機，你救我一下啊，你老婆還在直播間面前等著呢，你讓我下次怎麼見。」

鏡頭還是沒有轉給他，但是這次聽到了他的聲音，他低聲笑，「你自己跟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