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宋紀明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

    薑也兩人推開病房門進來。

    “外公，怎麽坐在窗邊？”

    薑也上前，順帶拿過床尾的外套給他披上。

    “還隻穿一件。”

    宋紀明側著腦袋看了兩人一眼，聽出薑也話裏的關心。

    “我心裏有數，放心。”

    他拉著薑也的手拍了拍，“看那棵樹，是不是跟家裏斜對麵那棵很像？”

    後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認真看了會，點頭。

    “嗯，是像的。”

    開玩笑道，“就是沒家裏那顆魁梧，還是等您好了回家看。”

    “你這孩子。”

    宋紀明大笑了幾聲，“真是古靈怪。”

    陸時驍站在一側，看著爺孫倆打鬧。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放下薑也的包，隨後轉朝著病房外走去。

    薑也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收回視線。

    “你這，看得太了。”

    宋紀明察覺到的作，調侃道，“時驍這人你還不放心？”

    “外公，說啥呢。”

    薑也反駁道，“我才沒看他。”

    宋紀明聞言，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麽。

    走廊的窗戶邊， 陸時驍接通了電話，“媽，怎麽了？”

    “部隊那邊說你請了兩天假？”

    陸時驍嗯了一聲。

    吳嵐在手機那邊沉默了會，“去哪了？”

    語氣有些疑，“外公過壽都不來。”

    “理點私事。”

    陸時驍靠著牆，順帶給自己點了煙，吸了口。

    “媽，那天我說的事，是認真的。”

    吳嵐再次沉默，當然知道陸時驍說的是什麽。

    “老二，這事，我做不了主。”

    掃了眼自己斜對麵的人，勸道，“你還是，找你爸通吧。”

    陸時驍也沒說什麽，嗯了一聲。

    “老二，你是不是…… 和小也在一起？”

    臨掛電話，吳嵐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嗯。”

    陸時驍應了一聲，隨後道，“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吳嵐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裏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是在容城。”

    放下手機，看向陸霆，“應該是陪小也去看老宋。”

    宋紀明住院的事，陸霆收到了消息。

    一開始沒放在心上，結果自家老二，突然請了兩天假。

    換做其他時候還正常，但外公過壽都不到場，實在不符合陸時驍的作風。

    兩人一合計，覺得人應該是去了容城。

    沒想到，還真是。

    “老頭，你說，老二該不會……”

    陸霆睨了一眼，“不然好端端的，人老宋為啥住院。”

    他了解陸時驍，平日裏裝得老老實實，上薑也的事了，就變得跟老三一樣。

    喜歡先斬後奏。

    “這事，肯定老三出的主意。”

    吳嵐，“……”

    “你這人，咋那麽喜歡給老三潑髒水。”

    吳嵐護著自家老三，“沒事找事。”

    “嗬”

    陸霆嘲諷道，“他幹這事，幹了？”

    吳嵐一時語塞，最後道，“那咋了，起碼媳婦孩子都有了。”

    陸霆瞪了一眼，“那老二這樣做，把媳婦娶進門，你樂意？”

    他越說越激，“他這是嫌自己前麵的路太順！”

    吳嵐聞言，重重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下午三點，薑也兩人回到京都。

    陸時驍把車停在薑家附近，“要是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知道薑家不會和宋紀明這麽好說話，也不認同他和薑也。

    他怕薑家為難薑也。

    “好。”

    薑也解開安全帶，“放心，我這人吃不了苦。”

    開玩笑道，“要是我被罵了，我就罵你。”

    陸時驍彎著角，“嗯，我等著。”

    客廳，薑錦年和謝煙母坐在沙發那，沒說話。

    有些安靜，也有點，不正常。

    薑也拎著包掃了眼，隨後徑直往樓上走。

    “等等。”

    薑錦年突然開口，“跟我來趟書房。”

    說著，他起，隨後越過自己往樓上走。

    薑也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客廳得意的薑雲。

    “看什麽看，做出這樣醜事，我是不會幫你瞞著的。”

    薑雲看戲道，“爺爺會慣著你，不代表爸爸也會！”

    薑也懶得和爭論，邁步上樓。

    薑錦年照舊站在窗邊，背對著。

    薑也站在原地，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薑錦年似乎，是真的老了。

    以前的他，背脊直，整個人著風灑。

    如今站在那，微微佝僂著背，雙手負在後。

    此刻，仿佛他不是公司老總，而是一個父親。

    父親這個詞在腦子裏閃過，薑也立馬否認。

    搖了搖腦袋，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什麽事？”

    率先開口，“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什麽事，你不知道嗎？”

    薑錦年嗓音帶著一沉，“你覺得我會視而不見？”

    “我說了，我的事不到你管。”

    薑也語氣篤定，“也不需要你管。”

    “這事放在任何一個父親和家人上，都沒法不管！”

    薑錦年轉，眉心皺得像一團麻繩盤踞著。

    “薑也，你從小不服管教，桀驁不馴，什麽事都敢做。”

    薑錦年想到當初孤一人跑去雲南，又多次差點出事。

    語氣越來越重，“但不代表三觀不正的事，你也可以做！”

    “三觀不正？”

    薑也大膽迎著他的目，“他和宋靜已經離婚了，他是單，我也是單，怎麽就三觀不正了？”

    “薑也！”

    薑錦年大聲嗬斥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整個大院誰不知道他和宋靜的關係，你捫心自問，哪天你們真舉辦婚禮，你敢邀請這大院的人嗎！”

    薑也眼神倔強，“我們說好了，不領證，不舉辦婚禮。”

    薑錦年怔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罵道，“你是準備一輩子無名無份跟他在一起嗎！”

    “你現在年輕漂亮，他自然樂意。”

    “十幾二十年後，你年華不再，你敢保證他還會對你像現在這樣嗎！”

    薑也突然笑了一聲。

    “你怎麽就篤定他會變，篤定他不是值得托付終的人？”

    “是因為你不是，所以認定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樣嗎？”

    薑錦年死死盯著，眼底都是譏諷。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當初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你年輕漂亮。”

    “你真以為，他是因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