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當初出軌謝煙，不是因為。”

    薑也站在原地，眼神逐漸漠然，“是因為年輕漂亮？”

    看著薑錦年變了臉，角是不屑的弧度。

    “因為你是這樣的人，覺得陸時驍也跟你一樣，未免太可笑了。”

    “他和你，不一樣。”

    薑也停頓著，深深吸了吸氣。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喜歡他嗎？”

    薑錦年不出聲，抿一條線。

    負在後的手也已經死死攥拳。

    “因為他是個正常人。”

    薑也往前一步，拉近和薑錦年的距離。

    “當初他和宋靜還沒離婚， 算是我的長輩，我去雲南出事，是他救了我。”

    “他和宋靜離婚，已經沒有管我的義務。”

    “但他，見我有事，還是會出手。”

    “他給了我一直想要的關心和護，甚至，為人世的很多道理，都是他在教我。”

    薑也說著說著，頭一陣酸。

    “這些，原本是你要給我的。”

    “一個父親，應該教孩子勇敢， 教孩子獨立，傳授為人世的觀念，樹立一個勇敢高大的榜樣。”

    “這些，你都沒做到。”

    “你甚至連基本的父親責任都沒盡到。”

    薑也眼眶逐漸潤，“我年的一切不幸，都是你帶給我的。”

    站在對麵的薑錦年逐漸繃不住，轉背對著。

    咬牙注視著別。

    “也許，你要說，這不是，是依賴。”

    “因為年缺父，他稍微對我好一點，我就覺得是。”

    薑也視線逐漸模糊，卻還是堅持說完。

    “這話，五年前的他，也對我說過。”

    “你們都覺得他貪圖我年輕漂亮，覺得是男人本在發作。”

    “可他不是，在我表現出對他的男之時，他抗拒，躲避，甚至拉黑我的所有聯係方式。”

    “他多次跟我說，這隻是依賴，不是。”

    薑也笑了一聲，“也許，在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喜歡上比自己年紀大的男人，都會被這樣看待。”

    薑錦年抖著，指甲已經嵌進了掌心，帶出漬。

    他閉眼，遮住眼底的愧疚。

    “說得多了，我自己也在懷疑，我對他的，到底是什麽。”

    “中間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沒有毫聯係。”

    “我以為，隨著時間的消逝，這種所謂依賴就會慢慢消失。”

    “可是，沒有。”

    “我也在那會確定，我對他，不是依賴。”

    薑也那會才發現，陸時驍在這，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也會幫，也會跟說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但隻有陸時驍，才能讓生出依賴和喜歡。

    “後來，我們決定在一起。”

    “不公布隻是我覺得這段不穩定，需要時間來鞏固。”

    “不是他不想負責，也不是他不敢。”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離開後，我會經曆這些，估計，早就不顧我的阻攔公開了。”

    薑也抬手，去臉上的淚水。

    掌心一片意，苦笑了一聲。

    “他和你最大的區別，在於他認為和不能分開。”

    “他不宋靜，即便兩人已經婚，他也不宋靜。”

    “而他我，不是你們認為的貪圖年輕的，而是因為。”

    “他尊重的人，不願給人帶來傷害。”

    “而你，覺得出軌不代表不。”

    “你覺得你出軌謝煙隻是人之常，犯了一個大部分男人都會犯的錯。”

    “其實不是。”

    “是你們自製力差，是你們自私。”

    “是你們不尊重自己的妻子，也沒考慮到孩子。”

    薑錦年再也沒控製住，哽咽出聲。

    整個人劇烈搐著，雙手撐著窗，泣不聲。

    “你覺得我和他在一起，我會被別人笑話。”

    薑也垂眸，住洶湧的緒。

    “那當初，你出軌妻子的妹妹，有沒有想過，你的妻子和孩子，會被笑話什麽樣？”

    “你也許是想過的，但不在意。”

    “或者，刻意不去麵對，像個頭烏一般躲在殼裏。”

    書房裏的哽咽聲越來越大，到最後，薑錦年跪在窗邊。

    薑也咽了咽唾沫，下頭的酸。

    轉過，背對著他。

    “爸。”

    第一次，開口喊麵前的男人爸。

    “一個穩重，紳士有擔當，遇到事會擋在前麵，把我的每句話都放在心上的男人。”

    “我上，不正常嗎？”

    淺淺呼出一口氣，眼裏多了釋懷。

    “我找到這樣的人，你不替我高興嗎？”

    “你的兒，會被他保護得很好。”

    側目，餘落在薑錦年上。

    “在我不知所措時，他會安我，詢問我原因，給出建議。”

    “在我衝跑出家門，獨自坐在寒冷的街道時，他會如同天降，把我帶回家。”

    “在我被別人欺負時，他會替我出頭，給我底氣。”

    “甚至會悄無聲息把所有的事都理好。”

    “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能做到這個份上的，沒有幾個。”

    薑錦年聽著的聲音，心底悲愴又黯然。

    他該說什麽。

    如今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也沒有意義了。

    對宋歡和薑也的傷害，他已然沒機會補充。

    甚至，對宋歡說一句對不起的機會，都沒了……

    “小也……對不起……”

    薑錦年垂著腦袋，地上的眼淚積攢一團。

    對不起……

    薑也在想，這一聲對不起，薑錦年更應該對宋歡說。

    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已經不在意了。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打消你拆散我們的念頭。”

    “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被他迫， 他也不是貪圖我年輕漂亮。”

    “我們在一起，是因為。”

    “我們都清楚這段需要承擔的責任，付出的代價。”

    “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雖然是我生理意義上的父親，但我不認為，你有資格手我的事。”

    薑也收回視線，“以後，你有薑雲承歡膝下就夠了。”

    “我這個兒，你就當沒了。”

    邁步，拉開書房門，卻在門口看見了薑雲。

    被當麵撞見，臉有些慌。

    假裝站在側邊整理頭發。

    薑也沒理會，收回視線回了自己臥室。

    薑雲探出腦袋往書房看，卻看見了跪在地上，泣不聲的薑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