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衡搂住秦霜的脖子道：“妈咪要是喜欢，我可以每次都考100分！”

反正，这种简单的考卷，满分不过是手到擒来。

秦霜动地笑了笑，轻轻吻了下他的鼻尖：“小笨蛋呀，妈咪不在乎你考多分，妈咪你在乎，你幸福快乐地过每一天。”

小司衡眼神闪烁了一下，心口热热的。

一直以来，纪寒洲都对他要求十分严格。

他是标准的完主义者，对自己要求严苛，而这一份严苛，同时也落实在了自己儿子上。

纪寒洲认为，他能做到的事，他儿子也该做到。

因此，同年纪的孩子，都在无忧无虑地年，而小司衡，却接超龄的学业功课。

小司衡很聪明，很优秀，他以为，他只要努力完功课，爹地一定会多陪伴他一些。

然而他取得的这些绩，在纪寒洲看来，不过是理所应当。

因此，小司衡实在没有想到，儿园那么简单的随堂测满分试卷，竟然能让秦霜如此开心，引以为傲！

……

夜深了。

小司衡洗完澡，乖乖地爬上了床。

秦霜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杯温好的牛。

每晚，都习惯喂儿子喝一杯牛，喝完牛，小家伙能睡得更香。

“一一，喝牛啦！”

小司衡从手中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直接喝完。

秦霜拿起手帕，替他拭掉上沾染的渍，温道：“喝完牛，早点睡觉，好不好？”

小司衡“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他看向秦霜的脸，有些反常，似是言又止。

秦霜识破他似乎有什么心思，耐心地问道：“一一，怎么了？”

小司衡了瓣，酝酿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咪，爹地……真的死了吗？”

秦长意告诉他，他从小就没有爹地，他问起爹地的时候，妈咪只回答他说，爹地很早就死了。

他深信不疑。

但小司衡知道，这是妈咪对小长意的谎言。

他迫切地想知道，妈咪为什么要对秦长意说谎？

爹地明明没有死。

他们当初为何分开？

两个人之间，是有什么心结吗。

秦霜怔了怔，没想到，小家伙又会问起这个问题。

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怎么突然又问起爹地了？是不是在儿园里，又有小朋友欺负你没有爹地了？”

秦长意刚去儿园的时候，上学第一天，就和小朋友打架。

打架的原因是，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小长意介绍起自己的家庭，只提到了自己的妈妈，老师问起他爸爸的事，秦长意一脸茫然。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爸爸”是什么。

小家伙对于父亲这个角，没有任何概念。

从他记事起，他的边就不存在这样的角。

他没有概念，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爸爸妈妈之间存在不可分的关联。

秦长意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谁。

下课后，小朋友跑到他的座位前挑衅，说他是野种，说他没有爸爸，是个可怜蛋。

一言不合，两个人打一团。

毫不意外的，秦长意打了胜仗，毕竟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从他会走路开始，秦世淮就会带他练一些拳脚，有个特种兵的舅舅，因此秦长意从小就会习一些基本的防术。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秦长意第一次问起了爸爸的事。

秦霜狠狠心，含糊其辞说，爸爸死了，他没有爸爸。

从那以后，秦长意再也没有问起爸爸的事。

反正父爱这种东西，他从未有过，也从来不在乎。

如今，怎么又突然问起呢。

见秦霜眼底有疑，小司衡叹息了一声，轻声道：“其实……我知道，我有爹地，他没有死，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妈咪脸上的表。

秦霜瓣微微哆嗦了一下：“嗯。”

小司衡试探着问：“那……爹地妈咪为什么会分开呢？”

秦霜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一一，你知道吗，你其实，是双胞胎，你有一个哥哥。”

小司衡眼神闪烁了一下，小手攥得紧紧的：“然后呢？”

秦霜道：“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还太小，现在妈咪和你说这些，你可能听不懂。”

小司衡紧张道：“我想知道……”

秦霜着小家伙充满探究的眼神，有些惊讶。

内心挣扎了许久，才莞尔失笑：“好，你想知道你的世，妈咪可以告诉你。”

深呼吸，娓娓道来。

“……其实……妈咪和那个男人结婚，是一场意外。他本不爱妈咪，妈咪心里很清楚，他心里有别的人，妈咪也知道……”

“只不过，当时妈咪怀孕了，你还有个哥哥，你们两个在妈咪的肚子里一起长大，如果不是怀了你们，妈咪可能早就和那个男人离婚了……”

“有一天，妈咪突然被坏人绑架了。和妈咪一起被绑架的，还有那个人……坏人开出天价赎金，但是，条件之一是，你爹地只能赎一人……”

“他带来了赎金，最后，他赎回了那个人，而妈咪……差点葬火海……”

“后来，你三舅赶到，及时救走了妈咪，在医院，妈咪生下了你，但还有一个孩子……妈咪没能保住。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应该……和你一样聪明可爱吧……”

秦霜结束痛苦的回忆，目落在小司衡的脸上，却看到他已是红了眼眶。

于心不忍地将他搂进怀里。

小司衡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后来呢？”

秦霜道：“后来……妈咪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回到了秦家，一个人抚养你长大。那个男人一定以为，我们都死了。妈咪不想让他找到我们……”

轻轻捧起他的脸：“如果他知道，他还有个儿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抢回去。”

既然宋南栀心脏有问题，必定不能生育，偏生那个男人对如此痴。

纪家不可能后继无人。

若是，纪寒洲知道，他还有个儿子，一定会和争夺抚养权。

换个角度来说，以纪氏富可敌国的家业，纪家也不会容许纪氏的脉，流落在外，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