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蕊默默地摇了摇头。
纪寒洲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
叶蕊眼眸微微睁了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们……结过婚吗?”
纪寒洲点点头。
叶蕊眼中更出困:“那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你了呢?”
纪寒洲角勾勒一抹无声却苦涩的弧度:“不记得也罢。”
反正,那一年多短暂的回忆,谈不上多么好。
或许,忘记了,才是最好的。
甚至,他盼着不要再记起。
纪寒洲道:“我遇见你时,你还有个名字,‘云染’。”
叶蕊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云……染……”
茫然地看向叶正东。
叶正东轻轻点了点头。
叶蕊似懂非懂道:“那我到底什么名字呀?”
纪寒洲认真道:“你喜欢什么名字,就什么名字。”
叶蕊一笑:“我觉得‘云染’这个名字,比叶蕊好听。”
说完,看向叶正东:“爸爸,我云染吗?”
叶正东尴尬地看向纪寒洲,却见男人淡淡凉凉的眼神,立刻道:“对,对,你是这个名字。”
叶蕊笑了笑,轻轻抿了抿,脸上没什么,但笑起来的眼神,却让他恍惚想起“云染”的几分影子。
那时,云染也是对他这么笑的。
只不过,他自始至终,都对视若无睹。
结婚以来,始终被他冷落,可即便如此,每次,他回到家,见到他,总是这么淡淡地笑着,天真无邪,纯白得像一朵茉莉花,好似岁月静好。
纪寒洲眼眶微微红了红,哑声道:“染染,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叶蕊却是愣住了:“回家?”
纪寒洲道:“嗯,回家,我们的家。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叶蕊挑了挑眉尖,轻轻点了点头:“好……好呀。”
看向叶正东:“那爸爸妈妈呢?”
叶正东道:“乖儿,只要你过得好,我们便无怨无悔。”
说完,他心疼地抱住了。
他不敢说,他骗了。
叶蕊一醒过来,就失去了全部记忆。
那一句话,他没有说谎。
叶蕊因为毒素侵蚀了脑神,直到此刻,还有很严重的脑雾。
记忆部分,也缺损了很多。
一醒过来,就连爸爸妈妈,都不认得了。
直到他们再三和解释,他们是的爸爸和妈妈,叶蕊才一点点接了。
叶正东又骗了,告诉,结过婚,曾有过一个丈夫,两个人还有个孩子。
毕竟,若是他的儿,能嫁给纪寒洲这样的男人,为纪家的太太,那就是一跃为人上人了。
谁不希,自己的儿拥有让人羡慕的人生呢?
叶正东一念之差,便将错就错,如今,既然已是骑虎难下,不如就这么顺水推舟。
或许未来某一天,叶蕊终究会恢复全部记忆。
可到那时。
也会理解他,体会他的苦心。
纪寒洲在病房里陪了叶蕊两个小时。
等到服了药,吃了点流食睡下了,他才走出病房。
楚离走过来道:“纪爷,宋小姐……”
纪寒洲出声打断他:“在病房里吗?”
楚离点了点头。
……
2号住院大。
宋南栀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
红彤彤的霞,无声地映照在的脸上。
内心的绝与愤怒,却震耳聋。
这个秦霜,竟完全毁了的计划!
谁也没想到,竟出手治好了叶蕊,一个活死人,竟起死回生!
既然叶蕊醒了,那也就宣告着,的手术,没有办法再进行了!
更让意想不到的是……
楚离查到叶蕊和纪司衡存在缘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
纪司衡的生母,不是秦霜吗?
倘若,叶蕊和纪司衡存在缘关系,那秦霜又算什么?
这两个人之中,到底谁是假的?
宋南栀越想越不甘心。
原本,哪怕叶蕊起死回生了,也有的手段,可以叶蕊再死一遍!
可如今,纪寒洲查到,叶蕊和纪司衡存在缘关系,他一定会认定,叶蕊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云染”,如此,他便会将好好保护起来。
没有再下手的机会。
怎么办。
难道……
要完了?
最终,会在某一天,因为心脏病发作,心源梗死,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一想到这里,宋南栀便恨得咬牙切齿,不甘至极!
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宋南栀猛地回过神,转过头,循声去。
纪寒洲就站在病房门口。
宋南栀一下子站起来:“寒洲……”
纪寒洲结上下动了一下:“南栀。”
宋南栀紧张了一下:“寒洲哥哥,你有话要说?”
纪寒洲缄默了良久,蓦地,缓缓道:“我找到云染了。”
宋南栀:“嗯……”
脸一阵落寞:“我知道……我都听楚离说了……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我匹配的心脏捐献者,竟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你真的确定吗?那个叶蕊,真的是云染吗?”
纪寒洲道:“楚离已事先比对过DNA。数据不会骗人。既然,是纪司衡的生母,那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宋南栀笑道:“就算,是小司衡的生母,但也不意味着,一定就是云染。”
纪寒洲的寒眸微微狭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南栀道:“寒洲,你不知道……在你出车祸之后,昏迷了很久。老太太怕你有什么闪失,就此断了纪家的香火,所以,给云染做过试管手术。”
试管手术,是利用体外的方式,生胚胎以后,植母体。
宋南栀道:“所以,谁也不能确定,云染就是小司衡的生母。万一……当初医院给云染做的试管手术,用的不是的卵子……”
纪寒洲阔步走过来,紧紧抓住了的手:“试管手术?”
他不知道,云染竟还做过试管手术。
宋南栀大惊失:“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云染是怎么能怀孕的呢?”
冷不丁的,反应过来:“寒洲,你和……有过肤之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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