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出發吧。”
云檸略過顧威,雙手去推顧司禮的椅。
顧威氣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愿意撒手。
他提醒顧司禮:“堂哥,云檸都做的這麼絕了,咱也沒必要理了。”
顧司禮本不理顧威,只是吩咐道:“你先回去,讓保鏢和醫生遠遠的跟著,不要打擾到我們。”
顧威差點崩潰:“堂哥,你怎麼一遇到云檸,就神志不清了呢?”
顧司禮沒聽到顧威說什麼,只是蹙眉看他:“放開椅。”
“我……”
顧威咬咬牙,又瞪了云檸一眼,這才不服氣的松開手。
云檸笑了笑,把顧司禮推到了自己的車旁。
打開車門后,又有些犯了難。
怎麼才能把顧司禮連人帶椅,搬上車子呢?
顧司禮見狀,立刻說道:“我可以不用椅,直接坐副駕駛。”
云檸歪歪頭,爽快的答應了:“也行。”
顧威在旁邊又忍不住了:“怎麼不坐椅?為什麼不坐椅?堂哥你那麼虛弱,不坐椅怎麼得住?”
云檸嘖了一聲,對顧司禮說:“你堂弟說你虛呢。”
“你……”
顧威快要被氣死了,“云檸!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挑撥離間!”
顧司禮本不聽顧威的解釋,沉下臉說:“閉!”
“我……”
顧威看看云檸,又看看顧司禮,覺得自己的真心,被云檸和堂哥聯合起來,了個千瘡百孔。
“閉就閉!”
顧威吼完,跳上自己的車,跑遠了。
云檸看著顧威的車,像離弦之箭一樣,幾秒鐘就沒影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顧司禮說:“你堂弟看上去。真的好像要被氣死了。要不,派個保鏢跟一下,別讓他一怒之下超了速,有危險就不好了。”
顧司禮也覺得有道理,看了看旁邊的保鏢隊長。
保鏢隊長會意,又吩咐了兩個保鏢去跟顧威。
剩下的人,在原地待命。
云檸見顧威的事兒解決好了,打開車門,指了指副駕駛:“你確定自己能坐進去?”
“確定。”
顧司禮點點頭。
他雙手搭在椅的扶手上,試圖站起來。
可修長的指尖用力到泛青,還是沒能做到。
云檸抱臂斜倚著車門,眼底閃過一不明的緒,面上卻一直掛著漫不經心的笑:“要不,還是讓保鏢幫你吧。”
“……”
顧司禮沒說話,只是繼續用力。
保鏢也不敢,張的盯著他的作。
終于,努力了三分鐘的顧司禮,慢慢的從椅上站了起來。
接著,他繃著全的力氣,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云檸的車。
然而,就在顧司禮快要功坐上副駕駛的時候,膝蓋突然失去力氣,兩個人向前栽去。
云檸心頭一,想也沒想就跑過去扶他。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顧司禮在了下。
后腰磕在車座上,有些疼。
但好在有墊著,顧司禮沒有摔傷。
鼻尖傳來濃重的藥水味道,以往溫熱而強壯的,此刻卻只有一子孱弱的溫暖。
云檸眸閃了閃,強行下眼底涌上來的意。
語氣淡淡地問:“有沒有摔到哪里?”
“沒有。”
顧司禮搖頭,想立刻起。
可虛弱的,讓他連這個簡單的作,都無法做到。
男人心中升起一暴戾。
原本,他是接了這樣的自己的。
但是,他不愿意讓云檸看到!
他不想讓看到自己這麼沒用!
云檸抬眼,看到顧司禮英俊又蒼白的臉,涌上一煩躁的薄紅。
按住男人抖的手,輕聲道:“你別,保鏢和醫護人員來。”
瘦骨嶙峋的手背,被孩溫熱的掌心蓋住,男人瞬間就被安了。
他乖乖的定在那里,沒有。
見狀,云檸又向旁邊招了招手。
按照常理來說,保鏢和護工只聽顧司禮的吩咐。
他不發話,他們是不會有作的。
但是,看到云檸這麼自然的使喚他們,他們也很自然的上前了。
很快,保鏢在護工的指揮下,將顧司禮安全地扶到副駕駛座上。
云檸也終于起來了。
捋了捋有些凌的頭發,坐到駕駛座上,問顧司禮:“準備好了嗎?”
顧司禮的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云檸掌心的余溫。
他點點頭:“出發吧。”
接著,車子緩緩啟。
保鏢帶著護工,立刻跟上去。
兩輛車一路疾馳,駛向遠方。
顧司禮看著窗外周圍的景象,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只要能和云檸安安靜靜的待在一起,他就很滿足了。
然而,車子越往前走,顧司禮越覺得悉。
這麼多年,他一直出差往返家和公司。
白城的其他地方,顧司禮都沒有時間去。
能讓他悉的路,也只有……
對了!
顧司禮終于想起,這條路,好像是去往他大學母校的路。
云檸看著顧司禮變化莫測的神,問道:“你想起這是哪里了嗎?”
顧司禮垂下眼睛,搖頭:“不記得了。”
可事實上,他什麼都記得。
他在這個大學校園里,遇到了最喜歡他,最在乎他,對他最好的孩。
可是,他沒有珍惜。
以至于,后來做了那麼多傷害的事。
他很想好好的彌補,好好的。
但是不可能了。
他已經推開了,他不能后悔。
否則,等他和整個世界說再見的時候,只會讓更難過。
云檸余看到顧司禮落寞的神,裝作沒發覺,只語氣輕松道:“最近心不好,在醫院的休息室,會看到你和林蕭蕭。回半山腰別墅,又會看到你和林蕭蕭的孩子,所以,我就在大學旁邊租了個小房子。”
顧司禮點頭:“提前找到住的地方也好,畢竟離婚之后,你也不方便住在我那里了。”
“嗯。”
云檸沒有任何波瀾的點了點頭。
將車子拐了一個彎,最后,停在大學旁邊的一個小飯館面前。
顧司禮有些不解:“你剛才不是說,你租了個小房子嗎?”
“所以,你以為,我要把你帶到我住的小房子里,給你做飯吃?”
云檸撇看他,“咱倆認識那麼長時間,你什麼時候看我做過飯?你前段時間倒是說過,要好好學做飯,以后每天都做給我吃。可我們現在不是離婚了嗎?”
顧司禮被云檸嗆的神黯然,“你怎麼什麼事都扯到離婚?”
這丫頭,最近也太牙尖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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