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不知去何，想著鬧市人多，各種機會也多，便順著最燈火通明的地方去了。

    畢竟是溜出來的，京城也有那麽幾個人認得，以防萬一戴了麵紗。

    遠遠看著，束發黑又蒙了麵，有幾分江湖男子的形象。

    走至燈紅酒綠的鬧市，青鳶被各類吃食玩意兒迷了眼，想著還有正事兒幹，目不斜視，一門心思找黑市。

    聽扶蓉說那種地方做易的人都是暗來的，如此私的地方必然不簡單，也不可能在大街上隨意找人打聽黑市。

    第一步應該是找到合適的打聽消息的人選，青鳶首先想到的是周辛塵，那個人應該見多識廣知曉不事，但覺得周辛塵有些狡詐不好來往，排除。

    走了一會兒，青鳶看見一牆角邊蹲著的人，著破爛，蓬頭垢麵，麵前放著一子與一個缺口碗。

    乞丐看見在盯著自己，雙手合十可憐道：“公子賞一些吧，我兩天沒吃飯了，哪怕一個銅板一個包子都好，行行好吧公子。”

    青鳶走過去，坐在乞丐麵前，悄聲問他：“我給你花錢買個消息，你知道京中哪裏有黑市嗎？”

    乞丐搖頭，“京城似乎確實有黑市，但我不知在何。”

    思忖片刻，青鳶繼續問：“那你知道哪個地方的人最見多識廣嗎？”

    乞丐側頭想了一會兒，“公子想打探消息，那必然是千姿樓的人見多識廣，那裏麵每日來來往往人流不說一千也有幾百，去取樂的大多家資碩，各地人員南來北往，魚龍混雜，打探消息是最合適不過的。”

    聞言青鳶微喜，“千姿樓在何？”

    “蕭河邊，最氣派最煙紅柳綠的那座樓。”

    青鳶好像有印象，蕭河邊有座樓閣修建得十分氣派，之前扶蓉說過那是勾欄，很多男子去那裏取樂。

    給了乞丐些錢後青鳶起去往蕭河千姿樓。

    不愧是繁華地段，還未至千姿樓，遠遠便能聽到歌舞樂聲。

    走近一看，夜晚的千姿樓燈火通明，彩綢飄揚。樓閣臨水而建，河中畫舫華麗明亮，水裏倒影都彩迷離。

    往來人們香鬢影絡繹不絕，實在熱鬧至極。

    青鳶走至千姿樓門前時，打扮的一個子用弱無骨的手拉住了，“這位爺是第一次來千姿樓？”

    青鳶點頭。

    子嫣然一笑，“要千姿樓是不能遮麵的，這也是為了防止朝廷逃犯混跡，公子可否取下麵紗？”

    反正自己也不是逃犯，加上來之前青鳶已早有準備，便摘下麵紗給查看。

    看見青鳶的臉，子目怔了一瞬，隨即臉上的神更生幾分，“公子長得好生俊俏。”

    “我可以進去了嗎？”

    子莞爾點頭，“公子請。”

    千姿樓中庭開闊，正中央搭著臺子，形曼妙的舞正在跳舞，每跳完一個，臺下觀眾會往臺上投擲銀兩，得到的銀兩越多則越歡迎。

    青鳶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坐下，目看著臺上舞，耳朵卻在聽周圍人說話。

    聽了一會兒，這些男人們聊的就隻有舞。

    四下掃了一圈，青鳶目定在二樓三樓，發現上麵的人著華麗且考究，看起來都是些有份的。

    上麵應該更好打探消息。

    起要上樓，在樓梯口時卻被小廝攔住了。

    “這位小爺，是上二樓還是三樓？”

    青鳶微頓，“不能都去？”

    “一看您就是第一次來千姿樓，咱們千姿樓作為京城第一紅樓，提供的都是上等服務，樓層不一樣，價格當然也不一樣。二樓三樓都是尊貴客人，要是誰都放上樓怕唐突了貴客。”

    “去二樓什麽價錢？”

    “上二樓需先五十兩銀子，上三樓需一百兩。”

    五十兩？

    屋子裏的全部現銀都沒有五十兩。

    青鳶心裏心虛，麵上鎮定，“我出門從不多帶銀兩，花掉多府裏送過來多便是。”

    很多大人確實會這樣，消費掉多記在賬上，改日府裏會派人將銀兩送來。

    小廝見青鳶料穿著價格不菲，通氣質不凡，倒也不像買好裝飾便來濫竽充數的，但也還是細致問道：“不知爺是哪個府上的？”

    青鳶見周遭沒人關注這邊，悄悄出了太後賞賜的一塊玉，隻給小廝瞟了一眼。

    千姿樓的小廝必然見多識廣，應當知道這塊玉的價值。

    果然，隻一眼，小廝原本三分恭敬的姿態轉為八分恭敬。

    “爺您請。”

    沒想到一塊玉能這麽好使，青鳶揚著下微點了頭邁步上樓。

    隻走了幾步，後小廝又住，穩住心虛緩慢回頭，青鳶問：“還有事？”

    小廝賠笑，走上前悄聲在青鳶耳邊道：“要不要給爺安排兩個最漂亮的姑娘到房裏？”

    青鳶微，不明白樓下已經有這麽多姑娘了，為什麽還要安排別的到房裏，難道近距離地看跳舞更有樂趣？

    可是本消費不起啊。

    “不用了，我自己看看。”

    二樓視野確實比樓下好得多，不世家公子正邊喝酒邊看樓下舞跳舞，青鳶也選了個位子坐下來。

    也不急著打探消息，反正一開始就沒抱希出來一次就功打聽到黑市的消息，來都來了，看看歌舞也是樂子。

    怪不得男人們喜歡來這裏，舞榭歌臺，燈紅酒綠，是坐著看看人們跳舞也別有生趣，隻不過青鳶還是不明白人為什麽不能來此取樂。

    隻有男人可以看人跳舞，人卻不可以看人跳舞，世人又為何把這些跳舞的子看得那麽低。

    看來人間的諸多世俗規則還需要時日去了解。

    青鳶傾耳聽了聽別座人的談話，除了人之外終於有點別的容，好像是皇上什麽加冠立後的事，不興趣。

    麵前覆下一道影，一個執扇的年輕男子含笑問青鳶：“可否與這位仁兄拚個桌？”

    別明明還有空位。

    似乎看的想法，男子道：“這個位置視野好一些，我與你拚桌，今晚你的酒水吃食我請了。”

    聞言，青鳶爽快點頭，“你隨意。”

    宋莫遲點了一堆甜點，豪爽邀請青鳶。

    “這位仁兄看著麵生，不是京城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