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青鳶沒覺得累,倒是覺得了,扶蓉見狀很機靈地去找了水來。
“小姐,王爺為什麽要這麽冷落你啊?”小丫頭有些不平。
家小姐溫良賢淑,為什麽王爺總是那麽疏離。
青鳶喝了水,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正常,被討厭的人安排了一場婚事,名義上的夫人還有可能跟別人合謀害自己,是個人都不會掉以輕心,必然要謹慎疏離些的。再者,我們在王府雖過得不富餘,但他沒有故意為難加害,也算大度了。”
扶蓉聽著,也覺得有些道理,小聲道:“王爺比那……宮裏那位磊落得多。”
“是啊,”青鳶點頭,“所以今日要來跟他解釋清楚誤會。”
祁司晏醒來已是未時,外麵甚為強烈,他喚小廝,小廝沒到,另一個人先到了。
趙明玦眉峰微抬:“你那夫人又來獻殷勤了?”
他本是要從正門過來的,遠遠看見等在外麵的一對主仆,便繞道從後門過來。
“人家等了久吧,還不見麽?”
青鳶等的困意上頭,小廝終於出來傳話了。
理了理襟,接過扶蓉手裏的食盒踏庭院。
一進門便看見石桌旁坐著個人,男人背脊直,束發冠玉,廓線條朗英俊,麵前還放著一套青玉茶。
還以為他又要像之前一樣在屏風後不見,不想竟在庭院裏。
青鳶走上前去,微微福,“王爺。”
男人側眸看,目將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眸子微頓。
不見人回應,青鳶微微抬眼。
趙明玦手一揮,“坐吧。”
這人覺此前在哪裏見過,十分眼,但他一時又想不起來。
名義上的厲宸王妃,以前在蜀郡長大,來京不久也都困於後宅,會在哪兒見過呢?
到男人看自己的目帶著不掩飾的打量和灼熱,青鳶心裏也奇怪。
這厲宸王濃眉高鼻,骨相在青鳶看過的人中算是數一數二的,這樣的相貌,在人間該是絕了。
不過……
傳聞中的祁司晏不是冷厲寡肅不怒自威嗎?
眼前這人男生相,眼眸細長,眼下一顆淚痣妖冶至極,跟言如玉是一類長相,都帶著漫不經心的冷魅。
但他氣質並不,氣場很強,看得出來是個心機很深的人,帶著如蛇蠍一般的危險。
“王爺,這是我親手做的杏花,正好有茶水,您嚐嚐。”
趙明玦瞥過一眼那些糕點,想到了不太好的記憶。
上次也是這杏花,他吃了一口差點沒被鹹死。
見男人視線停在杏花上,青鳶問:“上次給王爺做的那個,不知王爺可喜歡吃?”
趙明玦一點食都沒有,聞言敷衍地應了聲:“還行。”
這也像祁司晏說出來的話。
青鳶把食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後麵我又做了幾次,廚藝進不,王爺試試看。”
趙明玦學著祁司晏的寡言冷淡,惜字如金道:“本王不喜甜食。”
“說吧,過來所為何事?”
青鳶頓了頓,開口道:“聽聞王爺要去烏夷練兵,可否帶著妾一道?”
趙明玦目往某看了看,微瞇眸子,“這事你是如何得知?”
“太後告訴妾的。”
竟敢這麽直白地說出與太後的事,趙明玦看的眼神深了又深。
“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嗎?”
青鳶微吐了口氣,字音很低,“其實,我一直被太後脅迫替辦事,想必王爺此前也疑心過我。”
這般不按常理出牌,趙明玦倒好奇起接下來要說什麽。
此時,高掛滿帷幔的亭子裏坐著一人,祁司晏目幽幽投向庭院中那人上。
“我一個庶遠嫁京城,勢微力薄很多事都不由己,第一次進宮便被太後下了慢毒,借此脅迫我做事,每月才能給我一次解藥。”
青鳶字音緩緩道:“可我不想卷朝政紛爭中去,也對的威脅疲於奔命,本不把我當人看,隻是用的不誠心就能一腳踢掉的棋子罷了,我隻想過點簡單的生活,不想害人害己。”
“您與我無冤無仇,名義上我也是厲宸王妃,雖然京中府中有不人笑話我位卑不得寵,但自打進府後王爺並沒有刻意為難過我主仆二人,王爺是個磊落之人,那些流言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麽。
我深知把您害了於我沒有任何好,這些時日我坐立難安,實在不想再給人當棋子了,思來想去,不如趁還沒釀大錯前跟王爺坦白,還王爺指一條生路。”
王府很安靜,石桌旁兩人的談話全都清晰耳,祁司晏看向那人的背影,目深炯。
青鳶總覺得後有人在看自己,回頭什麽也沒有。
難道是錯覺?
趙明玦聽完深意切的話,如果說的全是真的,倒真覺得這小子有些不容易。
“那與本王一道去烏夷想必也是太後吩咐的吧?不是說不想害人,又為何要聽的?”
青鳶語氣堅定,“我絕不害人,我知道王爺去烏夷是辦正事兒的,肯定不好帶眷。隻是如果不依太後所說跟您一道,隻怕你去數月,我在京中沒有好日子過,太後必定為難,等王爺回來時我都不知還在不在人世。”
說著,青鳶拿帕子掩了掩眼角,想出些眼淚來,半天沒出來,裝模作樣地眼角才收起帕子。
“我也並非存心給王爺添麻煩,如若去烏夷實在不便帶人,還請王爺給個萬全之策,讓我能平安度過這幾月便好。我不求榮華富貴也不求什麽名分地位,王爺心寬廣,隻要給我主仆二人一片容之地過個與世無爭的簡單生活,就已萬分激了。”
開玩笑,烏夷那麽偏遠的苦寒之地,才不想去呢,要在京城賺錢發家。
趙明玦很淡地抬了下眉,哂笑。
“不求榮華富貴,也不求名分地位?”
他凝著青鳶如畫眉眼,慢條斯理道:“那本王多納幾房姬妾你又當如何?”
“王爺想納便納,妾自然無權幹涉。”
“若本王休了你令立正妃呢?”
青鳶:“那是妾福薄,與王爺沒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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