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條魚小姐要留著明天吃嗎？”

    “不是。”

    青鳶起，將那條魚用牛皮紙包裹得嚴嚴實實，想了想又揣在懷裏，好保溫。

    拿上白天找來的玉石這才出了門。

    路上，小丫頭對這條魚的去還是好奇，“是給誰的呀？”

    想來應該是對小姐很重要的人吧。

    “一個你也認識的人。”

    帶著小丫頭走過幾條巷子，終於抵達一安靜清幽的居所，青鳶讓扶蓉在外麵等片刻，抬腳推門走了進去。

    周辛塵正在整理書架上沒擺放整齊的書，聽到有人不敲門就進來便知道是誰。

    看見他，青鳶笑：“先生，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男人沒回頭，若無其事緩緩道：“又是鼇蝦？”

    “不是。”

    青鳶從懷裏掏出那魚，放在桌上慢慢展開牛皮紙，“還是熱的，先生快過來吃。”

    周辛塵側目，走過案桌座，瞥見那的烤魚，微微挑了挑眉，“哪裏來的？”

    “我自己去河裏捉來自己做的，扶蓉說很好吃，你試試。”

    瞧一黑裝扮，周辛塵問：“又要去何？”

    “做生意。”

    估計又是想著各種法子賺錢去了，周辛塵沒多問，隻道：“太後近來沒找你麻煩了？”

    “我現在被在祠堂抄佛經呢，奈何不了我。謝先生上次幫我除掉蠱蟲，我知道您喜歡吃魚蝦類的食，今天特意為您抓的魚，您快嚐嚐。”

    眼前的魚還溫熱，周辛塵取筷子挑了最細那，聽見那句“特意”為他抓的，輕嗤：“你是吃飽喝足見還有餘留才打包過來做個人的吧？”

    青鳶微頓，幹笑一聲：“先生這說的什麽話，我給您這條可是最大最的，野生魚，味道特別鮮。”

    周辛塵將那點小心思看在眼裏，搖頭：“沒見過你這麽摳門的小妖。”

    “口口聲聲說謝我，賺到的錢卻舍不得孝敬一點，隻會送吃食討好。”

    “談錢有些辱沒了咱們這段，”青鳶臉不紅心不跳說：“周大人又不缺那些黃白之，學生這份心才是最可貴的，走哪都記著您。”

    “好吃嗎？”

    周辛塵淡聲：“還行。”

    “那您慢慢吃，我走了，改日再來看您。”

    那影風風火火來又風風火火地走了，哪是什麽特意，分明是順道過來。

    扶蓉知道這位友人是周大人後，有些驚訝，小姐居然跟周大人關係都這麽好了。

    青鳶揣著那塊玉石去了一個花鳥古玩巷子，之前在京城閑遊時發現的，那裏麵有很多人買賣玉石。

    一路走進去，路兩邊已經坐了好些賣石頭的人。

    青鳶走到最尾，把紅布一鋪，放好玉石等待買家。

    前半個時辰過往人群走馬觀花，看見麵前盤子大的玉石，隻有數人隨口詢價看了幾眼覺得價格不合適便走了。

    而周圍那些隻賣原石的人卻比賣得好。

    一是，那些原石個頭小，沒開的緣故，攤主賣的也便宜，來這邊逛的人或許更喜歡花量的錢運氣，而不願高價買這個。

    “小姐，咱們價是不是太高了啊？”扶蓉有些憂心忡忡。

    好不容易弄回來的玉石，可別賣不出去。

    “50兩不算貴了，這麽大的玉石呢，可以做好多首飾了。”

    青鳶有竹，“放心吧，剛剛那些人是兜裏沒錢，我們得等個有錢的。”

    過了會兒，果然有對穿戴闊綽的中年夫婦走過來，瞧見青鳶麵前的大玉石，人拉了拉男人角。

    “看，那塊玉石的規格正好用來雕送子娘娘。”

    男人走近，問青鳶：“小兄弟，你這玉石怎麽賣？”

    “25兩一塊。”

    婦人麵上一喜，“好，大小也合適，就買這個吧。”

    原來這夫婦倆是徐州的，年近四十卻一直沒有子嗣，聽人說京城有個道觀求神問卜特別靈驗，這才遠道而來。

    道觀裏的老道長看過後讓他們夫婦二人雕個送子娘娘，日行一善，滿一年，一年後就會有子緣。

    聽了道長的話，夫婦倆大喜過，在京城尋了好幾日石料，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那位道長說挑石料得好好挑，不看大小，還得看石頭兇吉。

    有的石料乍一看流四溢，卻太耀眼，不適合雕刻神。

    玉與人也講究緣分，無緣的玉，看久了頭暈目眩心緒不寧，有緣的玉，帶在邊反而能清靜心，和氣生福。

    夫婦倆這幾日看了很多玉石，有些玉看著看著確實覺得悶不適，但青鳶這塊澤溫和，如溫月華籠罩周，人心安。

    像是有找對東西的應，夫婦倆很默契地停下了腳步。

    扶蓉見夫婦倆目移不開那塊玉，輕聲道：“25兩一半，不貴的，它們本是一塊，被我們不小心弄裂了。”

    確實不貴，夫婦倆走過多珠寶行，那些掌櫃見他們穿戴不俗，都是故意往上抬高了價格，喊幾百上千兩的都有。

    “兩塊都給我們吧。”

    人對丈夫說道：“若真有子緣，剩下這塊留著以後給孩兒做平安扣和別的玉飾。”

    男人輕握人手背，溫聲：“好，聽夫人的。”

    最終兩半玉石賣了50兩銀子。

    劃去來回馬車的400文路費，還剩下很多。

    青鳶照樣把扶蓉掙的錢給，小丫頭從沒拿過那麽多錢，寵若驚連連擺手。

    “小姐，我沒什麽用錢的地方，手裏有點買糕點吃食的小錢就行了，這麽多錢我怕拿丟。若不是小姐帶著我去山上，我也不會尋到這塊玉，我的就是小姐的，這錢還是你拿著吧。”

    想了想，青鳶也不勉強，“好，那你自己記著有多錢在我這裏，沒錢用了跟我說。”

    回去路上小丫頭很開心，“小姐，我們現在越來越有錢了。”

    “噓。”

    扶蓉疑看著食指比在邊的小姐。

    青鳶：“財不可外，別聲張。”

    小丫頭立馬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捂了往四周掃視一圈，見沒人才放下心來。

    時候還早，回去也無聊，青鳶帶扶蓉去了個地方。

    到那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樓外時，扶蓉睜大了眼睛。

    “小……公子，這地方咱們不能去。”

    那麽大的賭場，裏麵每張桌邊都圍著一圈人，玩骰子玩得興起，碎銀子鋪得滿桌都是，場麵熱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