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清回寨子時聽說青鳶一夥盜了財寶溜了,下麵人戰戰兢兢唯恐他責備,得知此事的蘇時清卻不意外。
“我早就料到會有此一舉。”
山匪們錯愕,“那大當家為何……”
蘇時清眉眼笑意散漫,狐貍就是狐貍,見針能屈能。
下麵人問他要派多弟兄去捉青鳶。
“不去管,若真有能耐就讓一回。”
山匪們麵麵相覷,一時有些拿不準大當家是說真的還是故意嘲諷他們,大當家是笑麵虎,以往若遇到這樣的事絕不會就此罷休。
等真確定了大當家說的不追責是真的,寨子裏開始盛傳起了謠言,說大當家喜歡青鳶姑娘,結果落花有意流水無,知道大當家心思後青鳶姑娘收拾東西跑路了。
那段時日寨子裏人都可憐起大當家來。
*
在城中待了多日,青鳶幾人還未尋著機會出城,進城容易出城難,現在城中有厲宸王坐鎮重兵把持,一切向好,沒有百姓會無端出城去,現在去西城門邊未免太顯眼。
重要的是,青鳶發現有些便兵似乎在找尋什麽人,已經在城裏暗中尋了幾日。
不知是心虛還是直覺,總覺得此時不宜麵,好在們混在平民中,又喬裝易容過,沒那麽容易暴。
在領到第七頓白粥饅頭後言如玉打趣道:“我雲遊天下的故事也是可以寫個話本子了,打得了強盜,幫得了黎民,上山海吃香喝辣,揚善除惡街頭乞討,也算一段傳奇了。”
苦中作樂,青鳶笑說:“等閑下來我幫你寫這個故事。”
人群躁起來,聽百姓們說貪縣令今日被押著遊城示眾,好多人都著去看熱鬧問候一下張縣令的祖宗。
言如玉幾人也去看熱鬧。
馬車鐵籠裏張縣令發繚,雙手被銬,沒了昔日俊俏白淨的模樣,麵容憔悴,垂目不敢看百姓。
群激憤,有死家人的百姓撿著樹枝細石子砸過來,兵嗬斥阻止。
聽說百姓聯名上書揭發張縣令勾結州置百姓生死於不顧,貪贓賑災糧款,不日就會被押解進京,可能麵臨抄家問斬之刑。
在熱鬧人群裏,青鳶看到張縣令逆來順毫無生機的臉,那眼裏沒有恐懼害怕也沒有愧憤怒,很平靜,像是早已料到自己的結局,無聲接命運。
那影孤獨單薄,若冠整潔,必有一風骨。
氣質和騙不了人,青鳶總覺得,他不像是黑心肝的大貪。
城中百姓說他上任那幾月是個勤勉民的清,蝗災大麵積發後才現出真麵目,若他真是心機縝想求虛名的人,為何不一直演下去?
車輛一路前進,張縣令被謾罵辱也毫無反應,直至要走到西城牆時突然有人影跌撞到馬車前,一個衫襤褸的男子哭喊著替張縣令冤。
“我絕不信張縣令是欺鄉裏貪汙糧款的人,我兒從小患病一直用藥續命,這麽些年來家裏為了賣藥已經揭不開鍋,又逢去年莊稼顆粒無收,就連一家幾口普通過活都維持不下去,再沒有錢買藥。我們就上山去挖草藥,到後來連草藥也挖不到了……”
說到傷心男人落淚,“我與妻子商量著,不再給兒子找藥,若他扛不住病痛走了也是他的命,為人父母誰願意看自己孩子去死?可我沒有辦法,若不放棄,一家幾口人都要死……”
“就在這時,張縣令便出巡看到我家困境,把上僅有的銀子全部給了我們,事後還讓人來給小兒治病,這才讓小兒又延續了幾月壽命。那時我並不知幫助我的恩公就是張縣令,他從未提起過自己的份,若他是兩麵三刀釣名沽譽之輩,早就大張旗鼓吹噓自己的事跡了。
雖然小兒沒過後來的荒,但張縣令大恩大德我們家一輩子不敢忘。我不信這樣好的人會是貪,其中一定有誤會!”
有了他帶頭,後麵陸陸續續竟湧出好些百姓跪地為張縣令求,這些人都是過他恩惠的。
“我是做小麵生意的,租不起鋪子隻在路邊支了個攤子,半年前有人鬧事把我的攤子砸了,做生意攢下來的錢也被搶走,那時是黃昏,我沒看清那人的臉,跑去報案本以為縣衙不會盡心幫我找,結果不出三天就把賊人抓到將我銀兩全數奉還。
我激張縣令,私底下拿了一年積蓄去酬謝他,結果他分文不取,還嚴肅跟我說父母為民做事食民俸祿是本職,不要用黃白之看輕他。
可以前百姓了家恩惠都要出錢酬謝,那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實,唯恐不懂禮下一次被刁難。由此可看出,張縣令不是他們口中貪贓枉法之人!”
越來越多為張縣令求的人。
有孤訴說張縣令替葬父不求回報,有瞎了半隻眼的孤寡老者說自己被鄰裏欺負時張縣令曾派人保護過他,還有帶兒寡母謝張縣令資助刻苦上進的兒子進學堂……
樁樁件件真意切,都是些可憐人。
“求王爺明鑒,張縣令真是難得的清好,他絕不是徇私貪贓的人,其中必有蹊蹺緣故,求您細查!”眼尖子看見城樓上袂修長的人,跪地高喊道。
青鳶一頓,轉頭看向城樓,祁司晏不知何時站在了那兒。
數月不見,男人麵容冷,眉眼更銳利,不近人的淡漠威嚴比記憶中更甚。
他高高佇立在城牆上,眸子淡淡睥睨城下,那種獨居高的冷貴將他與所有人生出距離。
混在萬千百姓裏,青鳶肆無忌憚看著祁司晏,他瘦了,看起來更沉默冷了。
過去的記憶湧進腦海,那時在幽暗清冷的冰室男人一遍遍悔恨自責,求醒來,淚水打在手背……
心頭一窒,青鳶調節了下呼吸,原計劃是永不相見的。
自那時用了假死跑的計謀,就知道他跟再也回不去了,他那麽驕傲的人被算計,若他知道真相,對的愧疚思念就會全變笑話,他會恨。
沒看見他之前以為自己可以淡忘過去全心投新人生,可遙遙看見他的這一刻,才發現以前一直在麻痹自己。
仰著卓絕清冷的男人,青鳶心裏百味雜陳,再多看一眼吧,往後真的沒機會了。
顧靜瑤很倒霉,遇到車禍穿越,成了武安侯府的四小姐上官靜。 穿越也就算了,穿成個傻子算怎麼回事啊?! 更加倒霉的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她已經被自己無良的父母「嫁」 進了淮陽王府,夫君是淮陽王有名的呆兒子。 傻子配獃子,天設地造的一對兒。 新婚第一天,蕭景珩發現,媳婦兒不傻啊! 而上官靜則發現,這個小相公,分明機靈得很啊……
韋氏王朝太元十二年,吏部尚書家中嫡長孫重傷了當朝歸德侯幼子。 次月,吏部尚書許家的嫡次孫女許雙婉,定給了歸德侯長子宣仲安為妻。 歸德侯府被皇帝不喜多年,許雙婉被家族與父母放棄,代兄行過淪為棄子,為堵悠悠眾口入了滿門病殃子的歸德侯府。 從此,四面楚歌的許府二姑娘為了活得好一點,不得不走在了一條遇神殺神、遇魔滅魔的路上,身後還緊跟著一個比她還心狠手辣的病秧子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