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八章 黯然決裂

事出突然，我們所能做的其實不多，這件從天而降的醜聞，也同時打了我的步調，伊斯塔和索藍西亞的首領都不是簡單角，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落井下石，對我們絕對不利。

或許可以把事推到黑龍會頭上，問題是，之前連串的謀、破壞事件，全都已經賴在黑龍會的頭上，「狼來了」這句話，一旦喊得多了，人們就會從恐懼震驚中清醒，轉為狐疑，這次我們想要再把群眾目轉移，效果實在不是很好。

再者，我心裡也是非常混，一下想著那張紙上所寫的容，一下腦中又回想到昨天所窺見，月櫻與冷翎蘭對話的畫面，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去面對月櫻。

由於今早的事件，當我們到達驛館時，外頭已經有一堆閒雜人等鬧不堪，有貴族、有員，還有報社記者，連人帶馬車，吵鬧的形快要演變械鬥了。我和茅延安因為份特殊，可以讓衛兵開門讓我們進去，當然這又引起了人群一陣鼓噪。

在驛館中，我們沒有見到理公務中的萊恩，就連月櫻也見不到。金雀花聯邦的侍們，說是了大總統的命令，隔絕一切外客，包括我在。看來，萊恩是認真隔絕月櫻與外的接，連我這個與他同圈子的「基佬」都信不過了。

不過，我們反倒是遇上了心燈居士，茅延安與他談了幾句後，我突然心中一，上前問話。

「心燈大人，我有個問題想問。傳聞中，有些人與惡魔簽訂契約，這些到召喚而來的惡魔，法力有多大？」

心燈居士出訝異神，不明白我為何有此一問，茅延安則是眼放異彩，說我是懷疑伊斯塔人驅使魔，來散佈今天早上的醜聞；心燈居士聞言釋然，點頭說如果是有智慧、有法力的召喚惡魔，確實有辦法獨力作到這種事，不過，這種高等惡魔非常難以駕馭，如果不是僥倖得到特殊的契約神，那麼就必須是很高明的魔法師，假如此事背後有伊斯塔的影子，那麼肯定是很高位階的人士。

這句話解了我心頭的疑，熊熊怒火再次湧上心頭，我往桌上重重一拍，藉口撒尿，先行離開了。

甩下那兩個老男人，獨自溜到後頭去，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用我手上這枚銀戒指，把菲妮克給召喚出來。

不過，當我來到後頭花圃的池塘畔，確認四下無人後，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妥，單單憑我一個人，有什麼本事與資格找那惡魔算帳？心燈居士也說了，這類高等惡魔的法力高強，生狡詐，我不先準備好一票高手埋伏圍毆，居然想自己找算帳，這會不會太有勇無謀了？

但是沒等我做出決定，後頭傳來輕輕的一聲「咦」，就讓我像電一樣，急忙轉過頭去，便看到了應該「染病不見外客」的月櫻，正披著白狐皮織的輕裘，獨自坐在小橋邊沉思。

「小弟，你怎麼來了……」

乍見到我，月櫻面上出喜，輕提起羅，小跑步地奔過來，聲音中滿是關懷之，但見到我臉古怪，登時停下了作，站在兩尺外，靜靜地看著我。

在這之前，我一直要自己可以冷靜應對，但實際見了面，如水般襲來的黑暗心，才讓我知道自己不能理智下來。我嚨幹得發疼，一時間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便從懷裡拿出一張今早留著當證據的傳單，拋了出去，緩緩飄墜在月櫻前。

月櫻彎腰拾了起來，細細讀著上頭的文字，表由起初的訝異，迅速變為一片平靜，最後，低聲說道：「……我沒有看到這篇東西，回休楚他們大概收起來銷毀了，還幫我取消了今天的所有行程，勸我別外出……我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樣……」

「妳一句沒看到，事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嗎？還不只是這樣呢，昨天我聽到妳和妳妹妹的談話，萊恩想要幹什麼，妳等和約完後要幹什麼，我全都知道了！」

話說出口，連我自己都很訝異，為何出口的聲音這麼狂暴、憤怒，但一句話說出，淤積在口的緒就像洪流一般瘋狂宣洩。

「妳騙我！從妳回到阿里布達的那天開始，妳就在騙所有的人！」

其實……我不想這麼說……真的不想這麼說……

「我不懂，妳怎麼能裝得那麼好？讓所有人都把妳當作聖一樣崇拜，作夢都想不到妳在金雀花聯邦做過的事！還騙我為妳賣命做事！」

真正想說的……應該只有一句問話吧。即使傳單上寫得再真，我還是試著想要相信……想要相信月櫻姊姊是清白的，還是像十二年前離開薩拉時一樣，心冰清玉潔，一如天上明月……

「為什麼妳一句話都不說？妳辦那些宴會做什麼？以百里雄獅今時今日的聲勢，還用得著靠出賣人來換政治利益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月櫻姊姊會變這個樣子！骯髒死了！」

所以……所以……所以姊姊妳快點回答啊！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別人的謀，就算是開玩笑都好，不要……在那裡什麼都不說，不、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不要背叛我……

「你……要我告訴你什麼呢？像以前你每次驚醒一樣，告訴你這只是一場惡夢，醒來就會不見了？還是告訴你……你所擔心的事，只是一樁謀的惡意污蔑，那篇傳單上說的都是子虛烏有？」

即使正面承那麼嚴厲的指控，月櫻的儀態仍是那麼淡淡雅雅，似清風明月般的踱步到我面前，恬靜微笑一如往常，也只有當手輕我額頭與臉頰時，我才從掌心的冰冷與，明白同樣鼓激烈的心。

「我是可以那樣告訴你，就像以前照顧做惡夢的你一樣，讓你安心……可是，約翰……姊姊累了，沒有辦法再哄你睡了，更重要的是……我們都已經長大，很多事……不可以一直活在謊言與話裡，應該要自己做決定了。」

月櫻的聲音，就像的掌心一樣，開始劇烈抖著。並沒有喝酒，可是激盪的心，卻已經開始突破盤石般堅強的自制，反應在那漸漸潤的麗眼眶裡。

「我……沒有想過要騙你。記得嗎？我告訴過你很多次，我不是神，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扮聖，也沒有要人把我當聖……對你的傷害，我很抱歉，可是……那些讓你傷心的事，全都是真的……」

我面頰的手掌，悉的方式便一如十二年前，大姊姊般的喜歡把我抱在膝上頭，然而，這親暱的作，並沒有辦法彌補我們之間出現的鴻，當再次親口承認，多年來深植於我心中的聖影剎那破滅，整個意識悠悠，不知方向。

也許，明月是真的需要黑暗襯托，才顯得出麗華；可是，姊姊……妳背後的黑暗太深、也實在太廣了……

「謝謝你，約翰，謝謝你曾經這麼喜過月櫻公主，讓一直乾淨地活在你心裡……我曾經努力地期盼能幸福，可是……」

耳朵仍然在嗡嗡作響，月櫻的聲音雖然近在咫尺，卻顯得有些模糊，不過，當目睹那串晶瑩的淚珠從面頰上下，我驀地一震，從麻木中清醒過來。

「別了，小弟，這半個月我做了一場很好的夢……以後，你自己保重。」

在月櫻放下手掌，與我錯而過時，我依稀聽見一聲哽咽哭音，可是當我回想要確認時，卻只看見月櫻快步走向驛館中樓的影。

那個背影，看來是這麼樣的弱，卻又那麼地決絕，我知道這次月櫻是真的被傷害到了。只是，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追上前去，溫地安的痛楚，因為如果說月櫻被傷害了，我又何嘗不是？要我在這時候忘記痛楚，放寬心地去勸解，我真的做不到。

只是，看著月櫻的背影消失在門扉之後，我突然有一種覺，就是這一切似曾相識，只不過眼前景象彷彿隨著時倒流而改變，換一座更大更壯觀的城門，長長一串的車馬隊伍，一個被塵土染得髒兮兮的男孩，在歡欣鼓舞的人群中，顯得格外落寞，握著無力作些什麼的拳頭……

我記不太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驛館的，只是依稀覺到，自己渾渾噩噩地走出去，上了馬車。

茅延安也跟著上來了，好像對我說了些什麼，覺上不是很好聽的話，所以我一拳打在他臉上，把他連人帶墨鏡一起打下車去。也許他是真心為我著想，想要讓我出氣一下吧，那就稍微說聲謝，他的犧牲並不是沒有意義。

回到了爵府，我沒打采的吩咐福伯，謝絕一切外客，對外稱病，反正我什麼人都不想見。

走起路來飄飄，像是一抹落魄的遊魂，就連原本趴在地上睡覺的紫羅蘭，見到我這樣，都主閃到一邊去，任我通過，然後從背後輕咆哮了兩聲。

真可笑，就算我再怎麼失意，也不需要這頭總是與我嘔氣的畜生來同看笑話。我現在只想盡快回房，進一段深沉的睡眠，把今天所發生的種種不愉快，全都給忘記，回到那天夜裡，月櫻仍在這房間裡與我歡好纏綿的甜時刻。

不過，在我正要回房的時候，突然聽見幾個老東西在討論說，雪小姐淨沐浴了好一陣子，都還沒有出來，會不會暈倒在裡頭？還要猜拳決定讓誰去看看。

就算我再疲憊，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當下便出言斥訓，把這個任務承擔下來，獨自去到阿雪專用的浴室，那是為了讓使用便利，專門為搭建的獨棟草蘆。

草蘆傳來水聲，聽來不像是有人暈倒，我本想掉頭離開，但為了小心起見，還是走到草蘆門口，打開門窺看。

從門裡看進去，發現接引出來的地下水潺流著，阿雪卻並沒有在沖洗，而是半著雪白軀，背轉過，不知道在做什麼。

（這個笨人又在搞什麼？咦？這個「滋滋滋」的聲音又是什麼？）

心裡好奇，我把門撐大了一，看得清楚了些，登時一顆心止不住地狂跳。這幕景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次看到，都還是克制不住地為之激。

阿雪並沒有在洗澡，相反地，兩手捧著碩大渾圓的雪，正輕輕地著自己的水。由於每次運使黑魔法之後，就會分泌水的特異質，昨晚我與歡好時已經特別吮過，但或許是因為昨夜激戰，運使魔法次數過多的關係，房一直到今天都還有水。

不管是哪一次，窺看阿雪的高聳豪，都帶給我極大的，渾圓飽滿、卻傲然堅的瓜，是上天賜給男的恩；細，卻不見管，一對荔枝般的紅頭，間歇地湧出白，讓人回想起將之含在口中的香甜味道。

真不愧是慈航靜殿中的第一巨娘，子大的結果，充盈的水量實在很驚人，了好一陣子，毫不見有停下來的樣子。看雪白水爭先恐後地從尖的孔中出，換做是平常，我早就撲上去了，但現在卻沒有這樣的心，只是靜靜地不，欣賞著這一幕難得艷，在其中覺到一暖人心房的溫馨。

又過了一會，可能是得差不多了，阿雪終於長長地了口氣，像是鬆懈，卻又像滿是春的，然後便開始接水沖洗香軀，兩條玉臂環抱著，來回著、著，任那晶瑩的水珠流過口渾圓，染濃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