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好,把東西留下,我們。稍後我會發表聲明,加同盟,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事後我發現你們耍什麼詭計,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男人騙人,一開始哪個不是滿口答應?我們自然也不例外,大力拍擔保、擊掌為約,就差沒有當著面斬頭立誓了。
就這樣,聯盟的最後障礙伊斯塔,被我和茅延安合力擺平,當我們走出驛館,上了馬車,我長長吁了一口氣,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我不佩服茅延安的辯才無礙,因為那是他吃飯的本事,但卻不得不佩服,他從哪裡弄來那個充滿怨氣的布偶?
假如不是貓臉布偶讓娜西莎看得出了神,失去平時的機智水準,我們誓難這麼輕易矇混過關,我本雖然也算魔導師,但是對於怨氣的應卻沒有那麼好,然而看娜西莎的反應,布偶上有怨氣一事多半不假,難道茅延安真的豁了出去,送給娜西莎什麼神?
被我這樣問起,茅延安摘下墨鏡,一副心有餘悸的恐懼表,慎而戒之地告訴我。
「當然不是普通的東西,這頭靈貓在東海大大有名,尤其是對於,有一種妙不可言的迷力,會讓對它深深癡迷,至今已經惹出了好多事端;東海一帶的男,恨之骨,所以才有這麼強的怨念。」
「這麼厲害?聽來像是有幾分門道,將來你帶我去東海見識見識。」
這並不是開玩笑,對於薩拉城裡發生的一切,我開始有種厭倦,想要到外地去走走,再加上聽聞東海上的事件,我覺得該是出去看看的時候了。
「我要由衷地謝兩位,如果不是兩位的幫忙,我絕對沒有可能就如此大事。」
在被我們告知娜西莎的反應之後,整個金雀花聯邦團隊的緒相當振,請我們過去驛館參加酒會,到相當高規格的接待。理所當然的是,整個筵席上我並沒有見到月櫻,也沒有人想要對我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萊恩·菲特確實是個很有氣度的男人,他沒有把促聯盟的榮獨攬己,而是明正大地告訴所有部屬與幕僚,是因為我的奔走,這次的聯盟才得以功。
事實上也真是好險,月櫻那個突如其來的大醜聞,把金雀花聯邦的整個佈局打,所有幕僚都以為聯盟破局已定,無力回天,連國的修法行都要完蛋,哪知道居然我能扭轉乾坤,單槍匹馬說服了伊斯塔與索藍西亞,而黑龍會又好死不死在這節骨眼打了大勝仗,一切彷彿天意注定,過去一段時間解決不了的難題,就在這兩三天一氣呵地搞定。
「法雷爾將軍,您真是了得,這次多虧有了您,我們才能夠功。」
「這是我的名片,我是金雀花聯邦的……很高興認識您。」
這個小宴會有點慶功宴的質,所以出席的人很多,大半都是來自金雀花聯邦,一個個金髮碧眼、西裝筆,聽來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爭著與我握手、遞名片。聽說這是民主國家的特,因為總統會卸任,無法長保富貴利祿,所以邊的這些幕僚與吏,都會盡可能廣泛結國外的權貴,好在政權替時保住價。
「假如是王權統治,那麼結外臣,圖謀不軌的這個罪名就大了,但金雀花聯邦是民主國家,所以完全沒有這樣的事。」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萊恩親和力十足地笑著,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遞了杯香氣四溢的紅葡萄酒給我,笑道:「因為是民主國家,所以我們不用講究什麼王者尊嚴,也沒有什麼功高震主這回事,是你立的大功,功勞就屬於你,絕沒有什麼搶功勞這種事。」
萊恩笑得很爽朗,長髮粲然如金,看上去就像是一頭豪邁的獅王,而被他這麼大方地一宣揚,我在整個大地上的份與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這個人送得實而不費,我只有一面苦笑,一面表示佩服。
這個小小的筵席,還算得上是賓主盡歡,不過當宴會散去後,萊恩要我留下,與回休楚一起與我私下談話。
(媽的,這個死基佬找我有什麼好談的?該不會是東窗事發了吧?)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我拉茅延安做陪,一起加談話,雙方幾句話一說,我心裡登時釋懷,原來萊恩與回休楚找我,是為了上次回休楚私下與我提過,要傳我上乘武功的事有關。
「約翰你是法雷爾家族的唯一傳人,玄武真功天下無雙,如果不是一流絕學,想來也不夠資格你眼中,但是……聽心燈大人的轉述,約翰你似乎不適合修練普通武,所以我們想來想去,只有一門出自之神功的特殊武學,相信能夠對你有幫助。」
萊恩向我解釋,那門武技是一個被封印的刀法,本在創造時似乎有配合某些咒一類的東西,屬於之又的那種魔法武技,並非是單純的武功,所以我應該可以修練。
然而,據我所知,這一類包含著魔法咒在的特殊武技,創造的條件極為艱辛,不是想創就創得出來,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多數都是無心柳的品。修練時也是一樣,想要修練的人,往往要付出某些很慘痛的代價……
正當我遲疑著想要發問,旁邊茅延安突然「咦」的一聲,奇道:「忌武學?刀法?難道……是封藏在慈航靜殿近千年,傳說中捐武神的……老婆對郎走刀法?」
老婆對郎走刀法?
名稱聽來像是某種地區方言,我聽得不是很懂,但卻從耳的那一瞬間,有種骨悚然的慄。不管是什麼理由,這門刀法一定非同小可,肯定是蘊含著無數人們的熱和熱淚啊。
萊恩和回休楚對看一眼,均是稱讚茅延安見多識廣,竟然一猜就中,而茅延安也開始向我說起一個千年之前的悲傷故事。
「老婆對郎走刀法,也就是老婆隨郎走刀法,顧名思義,這就是一套專搞紅杏出牆的綠帽刀法,它的典故是……」
故事發生在一千多年之前,當時的大地於戰時期,最強的稱號並非一人所能擁有,而其中一個擁有最強稱號的男人,是一名永不言敗的絕世刀客。他的名字早就隨著時流逝而沒,流傳後世的,只有他穿越無數修羅海的輝戰績,還有那如詩、如夢、如霧、如風的絕世刀法。
這個偉大男人的刀法,是在不知道多次生死關頭的淬鏈下,創設出來的絕刀,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的戰役,這名刀客總是被斬得渾傷痕纍纍,滿鮮地獲得慘勝,後人為了紀念他的蓋世武勳,就尊稱他為捐武神。
捐武神生前的每一場戰役,都是為了正義而戰,但這個偉大的男人,在為世人所讚頌的同時,卻承著莫大的悲傷。他生命中的每一個摯,最後全都離他而去,不是和別的男人私奔,就是視他如仇寇,再不然就是被他的仇家幹掉,沒有一個能留在邊。
後來,當這個偉大刀客終於倒下,他的絕世刀法就由慈航靜殿所收藏,但不知道是否因為怨念太深,又或是到了詛咒,每一個嘗試修練這套刀法的男人,在修練過程中全都發生了家裡紅杏出牆的意外,不管他們的妻子多麼三貞九烈,最後全都變了婦,和外頭的夫相約私奔,甚至還謀殺親夫。
「……老婆人、未婚妻毀約,這還不算是最糗的,過去慈航靜殿有一名僧人修練刀譜,以為僧人就不會到詛咒,誰曉得修練到一半,他在家鄉的老母親與人通,被姘頭一刀殺死,消息傳回來,這名大和尚激得走火魔,見人就斬,就是數百年前威名赫赫的刀頭陀,慈航靜殿花了好大功夫才將他收伏。」
茅延安歎息道:「因為這些駭人聽聞的傳說,之神宮便將這套絕世刀法封印,止門下弟子修練,不過武林前輩討論史上最強刀法時,沒有人會忘記這套老婆對郎走刀法的。」
真是夠了,果然是好可怕的一套絕刀,凡是修練者必定綠帽罩頂,還可能一頂一頂地加戴上去,普天下有哪個公得了這種屈辱?
聽茅延安說完這套刀法的典故,我臉略變,向萊恩。這套刀法如此危險,他送這種忌刀法給我,難道是故意譏諷於我?
「不要誤會,約翰,這套刀法雖然有著不祥傳說,但那怎麼說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況且那位前輩當年委託慈航靜殿尋覓傳法之人時,曾經說過,只要是心懷正念,能夠持刀護衛蒼生的俠義中人,就能夠超這套刀法所蘊含的戾氣,發揮無上威力。」
萊恩溫和地笑著,慢慢地加以解釋。言詞雖然委婉,但仍聽得出意思,是因為我既無妻子,又無與姊妹,甚至連母親是誰都不知道,毫無親屬,即使上詛咒,也無從被咒起,正是修練這套老婆對郎走的最佳人選。
我微笑以對,心裡卻破口大罵。
就算沒有親人,和月櫻的關係也已經破裂,但我邊卻還有一名俏徒,如果練到阿雪給我戴綠帽,那我還怎麼做人?這個死基佬,有變態功夫自己練就了,推薦給我做什麼?最好第一章就是引刀自宮,先閹掉他自己,然後老婆就狂送綠帽子給他……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我中驀地一痛,想起了月櫻,悲憤的覺淤積口,差點就要跳起來大吼大。
不過,最後我仍然選擇接這刀法的刀譜作為謝禮。因為既然我不能夠在萊恩臉上狠狠打一記,那麼起碼拿走一點好,就算我不練,也不代表我用不著,多留一本絕世武功籍,總是有好的。
「好,這就是刀譜,希你有朝一日,能夠將它鋒芒再現,像數百年前的那位前輩一樣,持刀捍衛世間正氣。」
回休楚遞來的刀譜,並不是一本書冊或卷軸,而是一柄只剩半截的斷刀,沒有刀鞘,單純用寫著咒文的裹布給包著,才一打開,凜冽彷似一清澈冷泉,照得人眉目發寒。
斷刀不長,柄的末端有個鋼環,想必也是運刀時候的一種變化,刀刃澄澈有若冰晶,看不出是已經傳承千年的古,斷刃上有三道怵目驚心的斜紋痕,不知是當年斬殺多邪佞徒所留下的印記。
當我把刀斜斜映著月,以某種角度看去,只見刀刃上浮現無數蠅頭小字,寫的儘是刀訣心法,而在所有字的最前頭,有三個痕跡甚深的蒼勁字。
碎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