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枚黃晶石確實有古怪,因為那種經由,撼人神智的現象,正是魔法蘊含強大能量的徵兆,和尚並沒有瞎吹,法米特確實在這塊晶石裡頭藏了什麼。
腦裡想得迷迷糊糊,店老闆那邊卻鬧了起來,說我使用假錢,還是個笨賊,因為我付賬的那枚銀幣,雖然樣式、圖形、花紋都對,但上頭鑄刻的年代是白龍飛舞四十八年,而今年才不過三十六年,本不會有這種錢幣。
可是我自己很清楚,那枚銀幣是來自我三天前才收取的貪污賄賂,是今年才從鑄幣廠出來的嶄新錢幣,絕不會有假,而老闆剛剛說今年怎麼了?
白龍飛舞三十六年?十二年前?
「老天~~~~」
我不可置信地了一聲,聲音聽來近似歇斯底里了,也直到此刻,我才約略瞭解到菲妮克做了什麼。因為我要求要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所以把我送回十二年前?
時魔法!
這據說是本就不存在於人間的魔法,至在現今所流傳的各種魔法中,並沒有這方面的就,只有無數魔法學者投時間研究,並且一一留下失敗的歎息。
我曾經看過相關的論文,支持這方面研究的魔法學者,提出嘗試的構想,並且解釋這種法的高風險、高犧牲、高能量,不管用什麼途徑來達,都是萬般艱難;而反對者則認為基於時的不可逆,時魔法本不可能被實際開發。
這個學爭論在魔法文明史上已經持續千年,以那種困難度來說,不僅娜西莎使不出來,就算是當世黑魔法之王,黑龍王黑澤一夫,都使用不了這種法,這不是力量上的問題,而是知識與學理上的問題。
但娜西莎卻會施展,這個惡魔也算得上是神通廣大了。不過據我的瞭解,這種幾乎可以說是絕咒的魔法,即使能夠功,頂多也只能把人送回過去一段時間,便被時流給送回來,換言之我停留的時間有限;另外我記得時魔法的最大限制,就是即使運作功,也頂多只能把人送到過去,卻不能接過去的人、事、,否則世界早就大了。
我越想越頭痛,尤其是知道自己停留的時間有限,只能趕忙進行作,先忍痛從錢包裡掏出一塊金子,付了飯錢,再問問店家現在是幾月幾號,最近有什麼事要發生?
店老闆兩眼一翻,瞪著我說道:「什麼?你別告訴我你是外地來的啊,連這麼大的喜事都不知道,長公主殿下明天就要嫁到金雀花聯邦,馬上就是大總統的第一夫人了。」
媽的!還居然給我挑了個關鍵時刻,菲妮克也真是會選時間……
我不再多話,馬上就往皇宮方向跑,一路氣吁吁地跑到皇宮門口,劈頭就問長公主月櫻殿下在不在。門口的衛兵被我問得傻眼,本能地回答說已經外出了,然後才反應過來,厲聲喝問我有何企圖,不過我沒等他們圍起來抓人,已經搶先一步跑了。
「現在」是十二年前……
他媽的,這是什麼語法?
不過我現在就於這荒唐狀態中,沒權沒勢沒人認識,做什麼都不方便。而月櫻不是一個喜歡到跑串門子的人,如果不在皇宮,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我家。
想到在出嫁前夕,居然仍往我家跑,這份親厚之,著實讓我整顆心都熱了起來。但另一個大問題卻讓我的腦子迅速冷了下去,當我跑回到爵府大門前,我仍然想不出自己該怎麼進去。
假如是半個月之前,我本不會顧忌什麼,但我現在已經知道家裡那幾個老而不死的東西,全都是如妖如魔般的嗜兇人,而爺爺又定下了「進男不進」的該死家訓,要是就這麼衝出去,我可能就被幾個老東西分,莫名其妙死在過去。
但我能怎麼辦?難道要衝進去告訴他們,我其實是你們家的小爺,現在是從遙遠的未來穿梭時空,回到你們這個時代,請你們讓我進去,協助我辦事。
幾個老東西看來不像是喜歡看小說的人,我這樣跑進去瘋言瘋語,肯定死得比什麼都快。菲妮克還真是拋了個大難題給我,我許願是為了知道過去的真相,不是為了回到過去玩生存遊戲啊。
說到菲妮克,我反而想到了一些問題。不久前我從爵府出來時,也遇到了福伯他們,當時他們對我毫無反應,如今想來,他們是本就看不見我,所以才讓我從容出。這個現象很符合傳說中時魔法的運作特,就是被傳送回過去的人,只能遊魂似的觀看,無法接到過去的人、事、。
但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能被人看見、能夠實際到人的?是因為那和尚?還是因為說……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我腦海,讓我可能掌握到這些變化的真正原因。
首先,我完全排除這是菲妮克的魔法影響。魔法這種東西雖然玄奧,但也是據天地至理的平衡在運作,像時魔法這樣的咒,菲妮克能單純施展,將我送到過去,這點就已經極其困難,要說還能讓我隨心所,改變過去……如果是某個大魔王或是遠古魔神,我會考慮相信,但是一個中階的惡魔使徒?我不信。
假如這一切只是某個意外的變化,那麼發生異常的開始,是我遇到了破殺和尚。那麼,這是破殺和尚的神通,還是什麼別的理由?如果說是他的神通,我也很難相信,理由與菲妮克一樣。而若這不是人力影響,那麼造這個變化的理由,就是某事或某了。
答案……就是我懷中的這顆黃晶石。
蘊含著強大能量的人、事、,有時候會因為巨大能量而產生扭曲,令其所在的時空發生異變。這顆晶石既然是法米特的,有什麼能量蘊含其,這倒也說得過去,以法米特的絕世魔力,影響時空軸的扭曲,完全說得過去。
換言之,破殺和尚能夠看得見我,並不是因為他神通了得,而是因為他上有這顆黃晶石……或許還有什麼七八糟的強大能量聚合吧;他離去後,我能夠行如常,與過去時空的人接,那也是因為我上帶了這顆黃晶石。
既然是這個樣子,那麼我該採取什麼策略就很容易了。只要取下這顆黃晶石,我就會回復一個時流中的明人,因為照天地法則來推判,這時的我不應該存在於過去,生存在這個時軸中的人,自然看不見多出來的另一個「約翰·法雷爾」。
而靠著這個方法,我很輕易就進爵府。先在爵府外找個地方,把黃晶石悄悄掩埋,確認自己已經沒人看得見之後,我迅速從爵府後門溜了進去。
一如我所料,沒有黃晶石的影響,我的移不會造任何理變化,就連那堵可能被施過魔法防的大門,都不能阻礙我的行,一下子就穿過去。
輕易進爵府後,我繼續長驅直,在裡頭尋找月櫻的蹤影。月櫻在出嫁前夕仍然在我家過夜,照理說這是很重要的大事,但我卻沒有毫印象,事實上,有關那個時間所發生的種種往事,我能清楚記得的還真不多,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怪事。
後院兩名老僕的隨口談話,讓我知道月櫻正在前面,和這時候的我一起玩耍,聽見這個消息的我,迅速趕到了前院,那裡有足夠的空間,是很適當的遊樂所在。
一踏足前院,我便聽見那歡愉的連聲嘻笑,染到那份忘多年的喜氣。
前院架起了一張淺淺的攔網,正在打著金雀花聯邦傳來的網球遊戲,幾名忙著手邊工作的老僕躲得遠遠,不來干涉這邊的嬉戲。
月櫻穿著一淺藍的布衫,仍做著清麗的打扮,未施脂,僅是用一帕白布包裹住的粲然金髮,連藍長的外頭都還另外罩了一襲圍,十足便是一副家居裝;就這麼端著一個乘著糕點與紅茶的托盤,笑地站在一旁,看著場中的球來球往。
這副打扮是我深埋於夢中的溫馨記憶,看著這樣的月櫻,典雅高貴中不失清純,笑容中蘊含著活力,與灑在上的晴朗映合無間,找不到半霾,全然不似如今被金雀花聯邦玷染污濁的樣子,我心中一陣難言的,就想要奔前過去。
月櫻自然是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一雙妙目盯著球場中的兩個人,表一下著急、一下歡愉失笑,我順著的目看去,只覺得如遭雷殛,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在場中奔來奔去追球打的,是兩個六七歲的孩,穿著網球裝,很認真地追求揮拍,其中一名黑髮紫瞳的孩,甚是清秀可,眉目之間依稀有些悉,我第一印象是以為看到年的星玫,但是轉念一想,十二年前的這時候星玫還是個襁褓嬰兒,哪有辦法出來這樣子打球?
這麼說,這個小孩是……
「蘭蘭,小心啊!」
月櫻著急的喚,讓我吃了一驚。這個看起來很伶俐可的小娃是冷二臭婊?他媽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咧,明明小時候長得這麼甜可人,為什麼長大以後變整天冰著一張臉的變態了?
但不可否認,儘管年紀小,用繫帶紮著一圈漂亮馬尾的小翎蘭,看來已經是個難得的人胚子,尤其是每當輸球追趕分數時,眉目中那懾人的堅強英氣,已經看得出日後為將的沉穩風範了。
不過,想不到小時候真的在我家玩過,也想不到小時候的,居然比年紀大了以後更有人味。每當輕扭腰肢,快步追著球揮拍,短飄飄揚起,那個被雪白給包裹住、像個生果實般的小屁,就看得我心頭一熱,得在心裡向旁邊的月櫻告罪一聲。
「快點往左、快……唉,你又接失分了。」
與十二年後相比,冷翎蘭如今的作相當纖弱笨拙,或許是還沒有正式習武吧,在對面那個的敏捷搶攻下,很快就輸了球。
「哈哈哈,蘭蘭又輸了,這次你要輸什麼給我啊?」
贏了球的那名趾高氣昂,得意的表,看了讓人很想過去踹兩腳。不過我雖然覺得有點眼,卻認不得是誰,看那綵紋飾,應該是出貴族,但我為什麼不記得有其它貴族的孩子來過爵府呢?
「哼,有什麼了不起,輸你就輸你,有一天我一定會贏回來的。」
「哈,下輩子吧!」
雖說年紀小,冷翎蘭的倔強脾氣可真是一點都不改,但是做鬼臉的作卻讓人覺得非常可。相較之下,對面那個娃兒的驕縱表,就讓人很想過去甩兩耳。還有……這是我家,這個時候的我跑到哪裡去了?
「好啦,停一下,吃點東西再玩吧。」
「月櫻姊姊!」
月櫻笑著走過去,把托盤上的糕點分給兩個孩子,摟著們溫言問,拍著那個陌生孩的髮帶,輕笑道:「不可以唷,蘭蘭是孩子,你要禮讓,要有禮貌一點,知道嗎,要乖乖的喔……約翰?」
「嗯,知道。」那孩子的一聲答應,讓我從頭頂涼到腳底,十萬火急地搶上去一看,一時間只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是那個廓、那個表,卻讓我一點一點地認出來……這個穿裝的小孩子……是六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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