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最忌諱的就是翻舊賬。
舊賬一翻,如同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姜君眉哽咽著越想越委屈,噌的一下直接站起來,“好你個老東西,當年老娘年輕有錢的時候,你跟一條狗一樣的結我,天天圍著我打轉,就是看中老娘的錢,白吃白睡白嫖我是吧!”
越說越氣,這些年積的委屈如水過閘,一打開就收不住,“你吃喝嫖賭一樣不落,外面是風無限的凌董,背地里是欠錢不還的老狗,你能耐了,在我面前逞能!”
往日里的優雅全然不見,上去就是一頓錘,跟瘋了一樣,“把錢還給我!”
凌建福被罵的心煩意,見手,直接推攘著一腳踢開,“你再胡說八道就從這房子里滾出去,還吃你的用你的,這些年你靠著凌太太的名頭撈了多好心里沒數?”
“現在老子沒錢了,你就想像當初對聶向恒那樣對老子?告訴你,做夢!勸你安分點,否則……我把你那點腌臜事全抖出去。”
狗屁的面,有錢才有面。
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他還沒到最后一步呢,姜君眉就開始給自己找后路了。
姜君眉也不是被嚇大的,一聽凌建福有狗急跳墻的意思,心里恨毒了他,“還我的那些腌臜事,當年的事你是主謀!別以為自己能摘干凈,我告訴你,你摘不干凈的,要死一起死!”
他欠的那些錢是要還的,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煩意,姜君眉冷哼兩聲,“我勸你也別把事做絕,你的原配怎麼瘋的,你心知肚明,別把我急了,我告訴凌東言,你一樣沒好果子吃!”
拿住對方的把柄,這麼容易的事,又怎麼會被鉗制住。
當年的事早就留了個心眼,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你敢!”果然凌建福剛才還平靜無波的臉上已然是灰白一片,他在強撐。
這個念頭讓姜君眉的膽子更大了些,冷笑兩聲,“我有什麼不敢的?是你欠錢不還,賭了那麼大一個虧空,而且你也說了,我是頂著凌太太的名頭,我們也沒有領證,你那些債,落不到我頭上。”
誰能想到,當初圖省事怕爭財產又怕真被人告重婚,所以他們并沒有領證。
兩人搭伙過了這麼多年,天天在貴婦圈自詡高雅貴婦,實際上是個不流的小三。
也得虧梁舒意瘋了,否則哪能讓這對狗男安穩這麼長時間。
凌東言甫一進門,凌建福飛摔過來的茶杯差點砸他上。
他躲得極快,茶杯撞上大門后摔碎在地,殘渣濺得滿地都是。
長邁過一地的狼藉,凌東言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大清早的請我過來,就是看你們窩里斗的?我可沒那個閑工夫。”
他上說沒空,但是子一不,擺明了是想繼續看戲。
在兒子面前鬧好像有點不面,凌建福給姜君眉使了個眼,“我跟東言有話說,你先出去。”
凌東言如今是什麼份姜君眉心知肚明,沒有膽子在凌東言面前鬧,朝他出一個笑容后,灰溜溜的上樓。
“東言,這里沒外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好歹是你爸,你沒必要做那麼絕吧?”
凌建福大腹便便的坐下,剛才姜君眉對他又踢又打的,他頭頂上本來就沒有幾,被使勁的薅扯,僅余的幾都全部陣亡了。
他這個父親,在兒子面前算是沒有一點尊嚴可言。
凌東言盯著他那副被酒掏空了氣神的眼睛,乜出一聲冷笑,“絕?跟你把我和我媽趕出家門流落街頭相比,我好歹給了你四億吧?我怎麼著也算仁至義盡。”
他不說四億還好,一說氣不打一來。
“可是不夠啊,四億已經打過去了,賭場那邊說還要我還兩億,否則建福珠寶就要易主,東言,你幫幫我。”
他雖然是求人,但是仗著是他的爹,語氣還有三分氣,“你和聶行煙的事我不再手,只求你幫我這一次。”
這話逗笑了凌東言,“手?你問問你自己,如今有什麼能耐管我的事?聶行煙我一定會娶,倒是你,想想要是那群人追上門,先卸掉哪條能躲過吧。”
賭場里追債的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一旦發布了追殺令,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帶點東西回去差。
到時候可什麼都沒了。
凌建福被他三言兩語的冷嘲熱諷氣得哼哧哼哧的,氣都快要踹不過來,臉憋了豬肝,“你就這麼盼著我死?”
“也不全是,主要是讓你一下當年我們被走投無路的覺。”
人在巔峰的時候哪里會明白螻蟻的覺,眾生蕓蕓,為高位也要有憐憫之心,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像凌建福一樣,好事不沾,壞事做絕。
他知道凌東言有辦法幫自己,可他這個兒子早已今非昔比,他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求,才能讓他答應幫忙。
再想到自己沒幾天好日子了,凌建福就六神無主。
他親眼見識過那群人債的手段,有錢的時候被當大爺一樣伺候,沒錢了就是牲口,一直打到能吐出錢為止。
這錢要是還不上,說不定哪天他就會被拖到公海,遭非人折磨,只要一想這,凌建福渾,惶惶不可終日。
“想要我幫你,也不是沒有辦法……”凌東言語速很慢,跟逗貓似的,他篤定凌建福一定會同意,也不著急,就慢慢遛著他。
果然一聽說有辦法,凌建福渾都在,“什麼辦法,只要能幫我渡過難關,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為表誠心說得極快,生怕凌東言反悔,可沒想到凌東言卻搖搖頭,“你聽我說完,然后再考慮要不要答應。”
“我是生意人,兩億隨便放在哪個銀行,銀行的人都會搶著來跟我談利率,我給你解燃眉之急,相應的,我也要同等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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