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聶行煙這邊的安靜祥和,凌家老宅早已飛狗跳。
一聽說凌東言來了一趟凌宅,建福珠寶都改名換姓了,姜君眉氣不打一來,把家里才買不久的家砸了個稀爛。
滿地的碎片一片狼藉,傭人們早就習以為常了,干脆不出聲,等他們兩口子鬧夠了再出來收拾。
往日姜君眉高高梳起的頭發此時蓬松遮面,跟個瘋婆子一樣,里不停地嘟囔,追著凌建福打,“王八蛋,還我的錢!我的錢!”
凌建福一夜之間從空殼子了更空的殼子,心里本來就不爽,一看姜君眉沒完沒了的鬧,心里更氣。
“你找我干什麼!你的兒不是很有出息嗎,找聶行煙啊,他現在是凌東言心尖尖上的,一個烈焰之心四億說給就給,找,能給你二十億。”
他說的有夸張分,可在要關頭也確實點醒了姜君眉。
是啊,還有張王牌沒用呢。
可隨即又氣餒了,開始懊惱,“早就跟我斷絕了母關系,因為秦澈的事,更是恨毒了我,找沒用!”
想到這里腸子都悔青了,“凌東言護著跟個寶貝似的,他們是一條心。”
早知道這麼有本事,也不會著重培養凌思思了,只要守好,財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越說越氣,又開始翻舊賬,“當初你信誓旦旦跟我說,離開那個瘋人后會讓我過上好日子,現在好日子在哪里?你說啊!!”
凌建福想讓滾,聽跟唐僧一樣絮絮叨叨的就煩,突然腦中靈乍現,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
“你要是想要錢,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只不過,需要你出面。”
姜君眉不傻,“出面還幫你還債嗎?想得!”
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一旦有求于人的時候,凌建福馬上就會換另外一副臉,他繞過地上的碎片渣子,跑過去給姜君眉按肩。
“夫人,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姜君眉也深知他的套路,神不善,“你自己就差點被得走投無路,能有什麼好主意?”
見語氣緩和下來,凌建福呵呵干笑兩聲,“這個方法還真就你去才合適。”
他鷙的瞇瞇眼泛著狠,“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
當天下午,姜君眉買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去往香港。
按照凌建福給的地址,去了明德醫院的附屬療養院。
但是今天有點出師不利。
明德醫院療養院需要院方開的放行單才能放訪客進。
姜君眉來的時候急匆匆的,并不知道還有這個流程。
甚至為了圖方便,掏出一沓早就準備好的港幣放到門衛,“大哥,我真的只是來探病人的,求你通融一下,我說幾句話就走。”
門衛的保安卻一臉正氣的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拒絕了,“這位士請您自重,進療養院探訪一定要有放行條,否則擅自放人進去,我們的飯碗都不保。”
重金利都沒用,姜君眉又急又氣,想掏出手機給凌建福打電話,拿出來一看差點氣暈過去。
的手機沒有開通漫游,現在跟磚頭一樣,無信號,想打打不了。
可是又不甘心空跑,一直在門口徘徊,想借機混進去,結果被盡職盡責的門衛發現,盯盯的更了。
等再次上前的時候,門衛直接來了醫院保安,告訴是可疑人員,幾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直接止靠近。
方法都行不通,姜君眉只得訕訕往回走。
跟在京北神病院強行隔絕治療不同,梁舒意在這里有專人照看,可以隨時隨地出來曬太,聊天,最近幾年因為宋渭雙管齊下的治療,的神狀態好了很多。
很長一段時間跟常人沒什麼不同,宋渭當時甚至還給凌東言打過包票,再觀察半年,如果神狀況一直穩定,可以出院。
香港和京北不同,一月份的天氣一直穩定在二十度上下,南方特有的溫,天氣適宜,梁舒意吃完午飯后休息了半小時就自己出來活。
活的區域花紅柳綠,還有不穿著病號服的病人被人攙扶著出來氣,梁舒意通常都是一個人圍著鵝卵石路走一圈消食后就回房了。
這里的院墻雖然高,但都是細細的鐵欄桿箍著,并沒有筑上實高墻。
上面種的都是爬山虎和凌霄花,還有些長藤植,一年四季總有不同的鮮花盛放,看著讓人心愉悅。
梁舒意很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悠閑的散著步,時不時的低頭聞著這些花香,清晨剛下過一場雨,季風天,雨來得快去的也快,用手彈了彈花骨朵,晶亮的水珠彈在手上,凝珠再順著的手滾落。
如今心就是個小孩子,一個人也可以玩得不亦樂乎。
珠不規則的散落在各的花朵枝葉上,一邊搖曳拉拽著花,一邊看,視線恰好落在外頭站著的人上。
姜君眉萬萬沒想到,老天爺竟然真幫了,沒有混進去,卻著鐵欄桿空隙,時隔多年,見到了凌東言的親生母親。
那個沒瘋之前無比清高的梁家千金梁舒意!
四目相對,時移世易,很多時候時間才是沖刷一切的利。
如今的仇人再見,也能心平氣和。
梁舒意得了神病以后,記憶力大不如前,盯著姜君眉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頭疼。
潛意識里不想見到這個人,刻意的想要回避。
著急走,姜君眉可不答應。
“梁舒意,你還記得我嗎?”
說實話,在答應凌建福來香港之前,姜君眉還是有點害怕的。
都說神病人不好惹,發起瘋來比瘋狗還可怕,姜君眉之前也對梁舒意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丑事,心里本來就有些發怵。
不過到底還是架不住金錢的,和凌建福達了合作。
來香港只為一件事,找到梁舒意,跟十年前一樣,梁舒意,只要一發瘋,凌東言就會顧頭不顧尾,到時候建福珠寶的份在他手里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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