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時候，戴著瞳的眼睛一直盯著秦澈。

從他眼睛看見的驚詫、挫敗、甚至愧，每一個細微眼神的變化都不放過。

他善變的表就是心的催化劑。

跟之前折磨那只瞎了一只眼的狗一樣。

又爽又興，從四肢百骸竄出一連酒都無法覆蓋的爽意。

唯有一刀又一刀，爛他所剩無幾的自尊心，把他踩在泥沼里永世不得翻，心里才好一點。

“你在清高什麼呢？”

“泛海就剩個空殼子了，我媽說你家兩億都拿不出來，只能賣兒子，要不你問問你爸，你那個空有其名的秦家爺名頭值幾個錢？還敢在我們面前吆五喝六的。”

出剛才狠扇了秦澈一掌的五指，細細欣賞了一番，翻過來又覆過去，里嘖嘖兩聲，全是可惜的聲音，“真是討厭，我才做的指甲又刮花了，明天還得重新做。”

晃晃悠悠的起，知道秦澈這個飯男不敢還，因為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原先為了顧及他可憐的自尊心，所以都沒提過。

今天惹了，新舊賬一起算而已。

果然秦澈也如所料一般，換做其他男人，恐怕也有三分，早就摔門而去了。

可他卻沒有，好像是被一掌扇懵了，坐在地上，呆呆的，跟被扇傻了似的。

凌思思跟溜貓逗狗一樣，的脾氣也是一陣一陣的，最暴怒的那段時間過去，又恢復了平常那種大家閨秀的樣子。

酒勁一陣一陣涌上來，四肢無力，但是某些地方又覺得空虛。

看著跪地不起的男人，俊眉星目又可憐的樣子，真的很像狗，想讓人凌。

纖纖長指一勾，扯住穿戴著人模狗樣的他，拽住領帶往自己跟前一拉，吐著酒氣，“你不是想創業證明自己嗎？我可以再給你投錢，但是有個條件。”

不等秦澈說話，直接大喇喇的往后的沙發上倒去，“現在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慮。”

從這一刻起，他們不再是平等的夫妻關系，而是買賣雙方，是凌家花的真金白銀娶的倒門，一個從此再面前不能抬起頭的飯男。

哄開心，就是他存在的唯一價值。

也不著急，說完就松開他的領帶，躺著瞇著眼睛假寐。

仿佛一早就篤定，秦澈一定會答應。

門口的電子時鐘指向晚上十點，凌思思仿佛睡著了，呼吸均勻，客廳靜謐得仿佛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萬籟俱寂，一只青筋暴起的手緩緩上凌思思在外的大。

無聲笑了笑。

*

凌思思拉著秦澈瘋了一晚上，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后半夜喊了，秦澈還的喂了半杯水。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太多的原因，總覺得水里有若有似無的苦味。

只是太了，也管不了那麼多，閉著眼睛喝了大半杯來潤嗓子。

早上起床的時候，凌思思睡得非常沉，本就沒聽見響。

衛生間，秦澈慢吞吞的倒掉明玻璃杯剩下的水，用水沖洗了杯底幾乎看不見的白末，看著床上呼吸沉沉的人，他扯出一抹輕蔑的笑。

……

第二天，優行惡意收購建福珠寶的消息再次發。

而這一次，優行公關部竟然一點靜都沒有，任憑傳聞甚囂塵上，甚至還有曝出凌東言擁有賭場份。

微博上有些紅V博主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吸引了一大波吃瓜群眾的關注。

甚至直接指明凌東言指使賭場做局，導他爹輸掉了幾個億。

娛樂八卦的巨大標題都是兒子坑老子沒商量，眾人紛紛唾罵凌東言是當代坑爹專業戶。

一邊倒的全是罵他的。

連帶著優行的戶外儲能產品都遭到了抵制，紛紛要求退貨。

所幸是周六，市沒有開，不然不知道優行市值要蒸發多。

慕遠急得頭發都要薅沒了。

“三哥，別人是烽火戲諸侯，你是沖冠一怒為紅，但是也不能把優行搭上吧？”

他有預，下周一的市一定會像他的心電圖一樣。

凌東言不知道在看什麼，手里拿著iPad屏筆一直在比畫著，好像損失的錢不是錢一樣。

“凌建福在海里泡澡的視頻都剪輯錄好了？”

他突然問了一句。

“是啊，不是都發給你了，4K高清臻，不需要會員。”

說完他就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三哥，目前重要的不是這個。”

凌東言倒是坐得四平八穩，“你說目前重要的是什麼？”

慕遠直接騎坐上辦公桌，也不管高定西服會不會出褶皺，“目前重要的是，如果再不阻止，只怕我們出手也不住輿論了。”

這后面一系列連鎖反應很大的。

凌東言總算畫完了，他摘下眼鏡，了眉心，“為什麼要？堵住別人的口，只會招來更大的反噬，況且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有賭場的份。”

“網民忘都很大，秦澈和凌建福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讓他們高興一會兒，免得后面哭得什麼起不來調。”

聰明如慕遠，一下聽出了弦外之音，“三哥，你有后招？”

凌東言把iPad過去，“周日下午把這段視頻放到網上去，現在的人沖浪都很快，新鮮半天就沒了。”

慕遠疑的接過，視頻畫面正好是凌建福被吊在葵涌碼頭一上一下在海里泡澡的視頻。

畫質高清，他慘兮兮被吊著破口大罵的場景一比一還原。

凌建福跟個大擺錘一樣，調過來飛過去的，被玩弄于掌之間。

慕遠還是有點搞不明白，“三哥，你們家里打得跟熱窯一樣，別人看見了也只會笑話，對優行沒有一一毫正面影響。”

凌東言瞥了他一眼，“你再看看呢？”

慕遠心里有些異樣的覺，重新了一下時長，定睛一看，又是一聲臥槽。

“哥，你！”

他說話都結了，豎起大拇指，“哥，不愧是你啊，另辟蹊徑，我是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