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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生福星

從昏迷中一下子清醒過來，我睜開眼睛，只見周圍一片黑暗，自己不曉得躺在哪個房間裡的床上。

自從獲得黃晶石之後，我就事事履險如夷，不曾遇到過這樣的兇險，也難得再到如此重傷。這次的事，實在是一個警惕，一方面是敵人的計確實歹毒，一方面卻也是我令智昏，過於自信，所以才大意為人所趁。

暗算羽霓、羽虹，這兩件有高度危險的難事，被我近乎藝地完，在得到自信的同時，多也鬆懈了警戒，這件事真是該引以為鑒，畢竟一個人沒有多條命可以隨便丟掉。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讓自己習慣黑暗與寂靜，先不去想其他的事，只是用心觀察自己的狀況，因為這是我之後一連串行的本。

得到的結論非常糟糕，邪蓮的三靈一邪，實在是吸族中另辟捷徑的進化法。實行進化之的吸鬼，必須有孕在，不斷地煉化與吸納腹中胎，在形第二個氣循環，與本氣相輔相，力量加倍提升。

第一階段完之後，第二步要作的事，就是吸蝕胎兒生父的與，像是一隻邪毒的黑寡婦蜘蛛，在合後吞噬雄，作為本與胎兒的養分，最後合父、母、胎兒三人的於一，三靈一，突破吸鬼本的力量範疇，完終極進化，端的是厲害無比。

邪蓮吸蝕我的，幾乎已經完功，對我的骨髓造嚴重傷害，只是因為被阿雪給打斷，我才沒有當場死亡，正是因為看出了這個傷勢的棘手，加籐鷹才斷言回天乏。

事實上，若非有絕頂高手及時運功搶救，我不可能活到現在。

（媽的，手指可以，但手臂卻抬不起來，這樣下去豈非了廢人？）

我心中大罵不休，正自思索該怎樣解決眼前的困境，門口突然「咭」的一聲打開，有人進到屋裡來。來人開門與腳步聲異常寂靜，加上刻意保持黑暗的做法，讓我明白到這人的不懷好意。

（屋偏逢連夜雨，他娘的，是什麼人黑來暗殺老子？）

乏力，我唯一能作的事，就是裝作昏迷不醒，嘗試凝聚一氣力，作出逃跑或奇襲。

令人直冒冷汗的張時，一分一秒地流逝，雖然時間不長，但的繃，卻幾乎耗了我所剩無多的力，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人站在我床邊。

敵人即將下手，我卻還無法把握到來人的份，心裡著急，卻聽到那人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約冒出了一聲抑制住的啜泣。

「畜生！不只是我…連我姊姊也搞。」

是羽虹！

我意會到這個事實，羽虹已經一掌打了下來，我想要控制羽虹的神，卻知道有九來不及了，心裡正自焦急，驀地，一冰冷的覺，像是水一樣瞬間瀰漫過整個房間，讓人全的汗都豎直起來。

這覺…是劍氣！是絕頂高手所迫散出來的警告劍氣！

羽虹判斷出實力差距，不敢逗留，第一時間破窗而出，影消失在黑暗夜裡。

致命危機解除，我鬆了一口氣，卻沒有嘗試掙扎起，而是向著尾隨羽虹前來、站立在門口的那人，淡淡說話。

「還在等什麼？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不久，一個有著巨大存在的人影，出現在我的床邊。

一雙皎潔的龍角之下，碧綠如翠玉的髮，簡單而順地垂過耳梢；上的鮮紅旗袍，一條黃金龍盤纏旋繞，從怒突的高聳雙峰，準確地勾勒出惹火之至的曲線，令人目眩心，而滾著銀的玉帶，卻把小蠻腰扎得纖不盈握，只不過配上腰間的那柄斬長劍，嫵風盡數轉為凜然正氣，教人不敢。

室沒有點燈，但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邊，就彷彿在黑暗中自源，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到；去注意到的迫人氣勢，去注意到的驚人麗，去注意到的領袖威嚴。

這確實是獨一無二的特質，在東海最黑暗的日子裡，是海民們唯一的希，恍如暗夜明燈，帶領的子民擁抱黎明，即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我卻仍是忍不住為之所震懾。

四大天之中，我每次看到月櫻，都會驚艷於的，尤其是在男歡好之際，冶艷中帶著聖潔的特有氣質，常常讓我看得迷醉不已，有著片刻失神；但是我此刻眼前的這名子，每次相逢，我都不由自主地為的明艷英武、鋼鐵毅力所折服，想向致上敬意。

只不過，這個形在這一次有了改變，當我們兩人默默凝視良久後，我把這改變表現在我的稱呼上。

「很久不見了。畫眉，你好嗎？」

這該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之前我總是敬畏地喊「龍姊姊」，現在卻喊出幾乎不為人知的本名，但李華梅果然沒有讓我失，在剛剛的沉默中，似乎就已經在等待這句喚，一聽我開口，眼神陡然亮了起來。

「真、真的是你？我一直都在懷疑，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真的就是你。」

「哦？為什麼？因為我今天喊出了你的本名？」

「不！因為只有今天，你看我的眼神中沒有敬畏與遵從，而是像十二年前的你一樣，單純把我當作一個人。」

簡單的說話，一件本來應該難以解釋的事，被輕輕揭過，反而了我們之間的默契。

那年，李華梅因為反抗軍錢糧缺乏，依照多年前神男人的預言，到娜麗維亞募集軍資，失敗而歸，卻在歸途的小酒館中遇到我，一夕緣之後，以至尊功為我驅毒療傷，當時的我面目未復，李華梅並沒有認出什麼；但是當我回復本來面目，被鬼魅夕追殺，與在娜麗維亞頭時，李華梅就已經驚於我的樣子，竟與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樣。

正因為對此牽掛不已，所以後來到南蠻時，特別來見我，一再試探確認，卻發現兩個人確實有所不同。

「在羑里，你在史凱瓦歌樓城、在族陣營，我都曾從旁注視。那時的你，確實與他不同，除了一點…那就是你與他一樣，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我幫助。」

提供軍資、揭黑龍會生實驗的謀、讓羽族流亡東海、促國際共識，協助反抗軍…這些事直接與間接地幫到李華梅，讓無法忽視我的存在，直到今日。

「也許，我一直在期待你變他，所以在南蠻，才會那樣和你說話；但今天我終於能肯定，你與他就是同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你能解釋我的這個疑嗎？」

「可以，但或許會更讓你上加。」

李華梅既然在南蠻曾經窺視我多時，想必早已知道我會魔法之事，不用在這上頭作瞞，所以我就從這上頭作解釋，說我為魔法的傳人，意外得到了一枚黃晶石，穿梭時空，發生了十二年前的種種。

我的力很差，幾次險些說不下去，都是李華梅握住我的手，傳輸一極為用的真氣，讓我暖洋洋的，有力氣說話。從這真氣的覺，我知道救我一命的人就是，多半是與卡翠娜一同到…不，尾隨卡翠娜而來，因為眼前的這只畫眉鳥，是一個很喜歡跟在別人後頭當黃雀的人。

「…在回程的時候，黃晶石毀了，我也就失去了穿梭時空的能力。一切就是這樣，只看你信與不信。」

「要判斷一個男人的話，不用聽他的話，只要看他的人。你就好像是上天賜給我的幸運星，對於你的解釋，我全都相信。」

李華梅坐在床邊，與我一手相握，苗條纖細的龍香軀靠著我，傳來陣陣大海的芬芳；放下為領袖的威嚴，語溫言，開心時就綻放歡笑，璀璨如同夏花，比天上太更為炫目迷人的風，讓我驗到這名龍另一面的魅力，在這一刻，我確實覺得，我們兩顆心沒有隔閡。

「…這麼說，你也沒有未婚夫囉？」

「從來不曾有過，勉強要說有的話，就是族中長老點選出來的幾個人，不過已經全部死在第一線了。」

「在小旅館的那個晚上，你還說自己從沒那麼爽過，本是騙人！十二年前的那天，你在樹林裡頭的浪聲，得不像是初夜啊。」

「哈哈，對於初見面的男人，總要顧到一點他的尊嚴，如果我對你說你不過爾爾，比不上我過去的男人，又在事後拿了你的錢，你會服氣嗎？」

「不會，我一定會天涯海角去找你討債，還會四宣揚你的惡行，讓你敗名裂。但是，以我現在的心來說，畫眉，我並不希你把那看做是一場易，你的、你的尊嚴，都是無價的，你別太貶低自己。」

原本我對李華梅的敬仰與佩服，在我心中能用同等高度直視之後，發生了改變。我發現似乎有點過度執著於反抗黑龍會的聖戰，為了能讓反抗軍獲勝，不惜一切付出，以堂堂五大最強者之尊，竟然願意在小酒館，對一名不認識的陌生男人獻出，儘管這是因為過去的因緣影響了，但長此以往下去，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李華梅對我的勸說不置可否，微笑著轉頭不語，看到這表現，我只有轉換話題，把剛才睡夢中守護靈的警告，對提出。

「…果然是這樣，我就一直覺得那幽靈船有古怪，所以親自來看，想不到黑龍會居然狡猾若此…」

李華梅眼中閃著智慧的芒，卻無怒意，本來就是極軍略長才的提督，率領艦隊連戰皆捷，只要把正確報告訴，馬上就可以策劃出辛辣戰，給敵人迎頭痛擊。

只不過，當說出了的作戰計劃，希我能配合時，我們卻發生了衝突。

「等等，照你這戰法打下去，不是黑龍會，連邪蓮…我是說連那個吸鬼也會被消滅了？」

「當然。把敵人引出來後，用最強實力一次消滅，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戰法，所以我前來，連目前反抗軍中最強的空戰隊伍也隨行，就是要在蓬萊島戰線出現問題前，把幽靈船一舉掃掉。」

李華梅道：「雖然你說那位吸是被縱洗腦的無辜害者，但是在黑龍會的計劃中，無疑已經為喚醒幽靈船的關鍵，如果讓繼續生存下去，太危險了。」

講述著預備的戰，如何敵，如何分兵包圍，由誰去對付天海幻僧，用什麼陣形去格殺武間異魔，李華梅的眼中閃著決斷彩，完全散發著一軍之主的氣魄，但我卻聽得背後發汗，因為如果照這麼執行下去，邪蓮就必死無疑，李華梅甚至把敵方最強的武間異魔給旁人圍攻，自己親自去格殺邪蓮。

「如果是真正的幽靈船，那就麻煩了，但在真正得到幽靈船的邪力之前，目前的能耐不過爾爾，我有九把握在三招殺…你的臉看來似乎不是很好，傷勢還很重嗎？」

我的臉會好才有鬼。如果真的被你在三招之殺了邪蓮，那我這邊就要完蛋啦！就算邪蓮對我再怎麼不重要，我也希能好好活下去，畢竟大家怎樣都有一份水春，不想看莫名冤死啊。

李華梅聰明絕頂，單純用謊話，肯定是騙不過，所以我只好有什麼說什麼，用略為諱的說法，把當初我與邪蓮的相識、往，簡單快速地說了一遍，並且婉轉地請手下留，放邪蓮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