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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百尺天涯

實力相差懸殊的一戰，單就實力比數看起來，反抗軍本沒有勝算，更別說幽靈船背後還而未現的無窮邪力。

但在無盡的絕之中，人們眼前卻仍閃耀著一縷黃金之，迅速奔竄在艦隊各，發揮著的智慧與武功，支撐著士兵們所剩無多的鬥志，搶救著岌岌可危的戰線。

在東海屹立不搖多年，黃金提督絕不是浪得虛名，無論是的戰，或是對風向水流的掌握，都令人歎為觀止。

即使是在這麼混的形下，仍然可以發出號令，讓艦隊作著細緻的扯帆與轉向，避開那些橫切著掃來的龍卷狂風；變隊形，把進攻過來的龍、地獄犬與骷髏兵圍在中央，用重型武集中轟擊，削減敵人數目，維持有攻有守的局面。

除了智略與航海的本事，的絕世武功更是出，每次劍影一閃，就是數十名骷髏兵支離破碎，就算是素以堅固而聞名的龍，也接不了一劍。特別是當拔劍斬天，迅猛兼備的黃金劍氣破空而出，連在半空中唱咒鼓風的兩名巫妖都給一劍掃下來時，一些魔被八歧黃金龍的氣勢所懾，嚇得四逃竄，竟不敢接近百尺範圍。

可惜，這樣的顛峰表現，卻不能挽回整的劣勢。在這裡的艦隊，大概是反抗軍一半的軍力，但是這裡的魔與不死軍團，卻只是幽靈船實力的冰山一角，李華梅就算再厲害，也只能保住自己，又怎能在如此勝負懸殊的局面下，保得反抗軍撤退？

現在這樣的戰法，只能被地挨打，想爭取主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上封靈島，擊破幽靈船的中樞，這樣才有可能逆轉戰局，但李華梅已是騎虎難下，如果從戰場上離開，哪怕只是短暫一下，鬥志崩潰的反抗軍士兵絕對會被殺得片甲不留。

「走吧！」

加籐鷹也是軍將出，一眼就看出當前反抗軍的劣勢，保持了一段時間沉默的他，終於作出決斷，像是出閘猛虎似的，帶著我和羽虹反向朝著另一山頭衝去。

之前還要費心神去應，尋找封靈島上氣與靈最重的地方，可是因為結界封鎖，我和羽虹並無所獲，但如今卻不用再為這問題傷腦筋了，因為當幽靈船的封印解開，散播出來的邪氣已非任何結界能制，我們非但輕而易舉地看見毒濃霧的源頭，那個完全被黑氣所吞噬的死亡山丘，就連天空都出現明顯徵兆。

天上的濃黑雲，形了一個巨大的斗狀，與籠罩山峰的黑霧連接，高速地旋轉起來；在那片龍卷巨雲之中，約約可以看見一艘船的形象，在黑雲之中發著紫華，頂端的骷髏旗激烈飄揚，鬼氣森森。

依照常理來推斷，解封的程序仍在進行，被放逐到異次元空間的幽靈船，漸漸回到現世界來，正瘋狂地吸納周邊空間的氣，將沉睡中的千萬亡靈一一喚醒、聚合，並且向被分割封印的另外一半力量發出呼喚。

（都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恐怕很難停止下來，武籐蘭與我約定的冒險戰，看來是不得不用了……）

我不喜歡行險從事，更討厭拿自己的命去冒險，不過事到臨頭，如果還畏首畏尾，不敢毅然賭下去，那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而我也沒有什麼思索與商議的時間，因為加籐鷹和羽虹已經率先朝那山峰衝過去。

逐漸在現世界實化的幽靈船，乍看之下並不驚人，並沒有發出尖嘯，也沒有鬼火環繞，單純以聲勢而言，甚至還比不上海面上的不死軍團，但是當我們逐漸朝那山頭闖去，單是那迅速加重在上的靈，就讓我們曉得厲害。

羽虹與加籐鷹的腳步明顯變重，而頂多只有第五級魔法修為的我，更是覺得口無比氣悶，呼吸困難，當我們搶到山腳下，我雙肩與背後頓時劇痛，像是被千斤重擔頂，舉步維艱，更糟糕的是，一陣陣腐惡酸臭的毒濃霧撲面湧來，不久之前才面對的窘境，這時又重演了。

「你們兩個！立刻撤離這裡，之後的事生死有命，能否再會就憑各自緣分了。」

加籐鷹也看出勢嚴峻，接下來的戰鬥不需要二級戰力，如果不是最頂尖的高手，等一下衝進毒濃霧後，只會拖累己方，本派不上用場，所以大手一揮，就讓我和羽虹先行離開。

表看來誠然豪壯，但以我個人的意見，那本是預備送死的覺悟之。

「大當家，你自己的傷勢也很重吧？回復咒文哪有這麼好用的？賊禿的治療只能幫你下傷勢，你要邊抗拒毒侵害，邊與敵人作戰……對方可是武間異魔啊！你真的得住嗎？」

加籐鷹不料我有此一問，頓時一愣，再看羽虹也是一臉執著試的樣子，表頓時溫和起來，大手在我和羽虹的肩頭一拍。

「幽靈船如果破印現世，後果比黑龍會肆更嚴重，我是東海的海民，為了東海的萬千生靈，有義務戰到最後一刻，但你們……不用為了這種戰爭而枉送命。」

加籐鷹的話，說得極是懇切，但如果會被他這樣勸走，那羽虹就不是羽虹了，不過在說話之前，我先手攔住。

「阿虹，這裡與山巔還有多距離？有百尺嗎？」

「高度有將近百尺，可是如果算陡斜路徑，應該會再多一點。」

與一暴火熱的穿著相異，羽虹的聲音聽來格外冰冷，或許是以為我要臨陣逃亡，還要拉著一起跑，所以為之齒冷與不屑吧。不過，天底下可不見得每件事都符合的想像……

「比百尺多一點啊……傷腦筋，這樣又多了風險。」

仰著不見星月的漆黑夜空，我心裡忐忑不安地計算了幾次，驀地轉頭。

「大當家，謝謝你一直幫我們幫到這裡，自從到東海以來，一直在你的照顧，沒有你幫忙的話，我大概早就被黑龍會宰掉了。」

我現在說的話，聽在羽虹耳中一定很奇怪，但是在這種最後關頭，我有必要讓加籐鷹知道：我也不是一個蠢蛋。

「以你的智慧與，這次帶我出海，應該不會是為了救人這麼簡單吧？不管那個理由是什麼，你都是我的恩人，這次如果能夠回去，我們再好好談一談吧。」

「你……」

來到東海以來的首次，我見到加籐鷹出吃了一驚的錯愕表，能夠讓這名斂的鐵漢有這等驚訝，我就覺得自己的話值回票價。

「呵，你比我預期中要聰明得多。或許華梅沒有選錯人，也希我是真的挑對了人……」

我和李華梅之間的往甚為，照理說加籐鷹沒理由會知道，聽他這番言語蘊機鋒，我正想追問，天上烏雲中轟然炸響，千百道青紫的疾竄閃，妖雷魔電，朝著毒濃霧籠罩的山峰狂炸而下，瞬間驅散了龍卷狂風，而本來漂浮在半空中的幽靈船，不但型態變得清楚實在，更緩慢地航行駛。

「糟糕！沒有時間了。」

幽靈船已經完全被召喚到現世界，跟著就會以自存在，召喚吸引被分割的另一半力量，進行三大要素的融合，若是真的讓幽靈船完整復甦，屆時別說是東海，恐怕整個黃土大地都再沒有能夠對抗的力量。

『構幽靈船主的三大要素，分別是人柱鑰匙、被封印於異空間的船、被封鎮於海神宮殿的重武裝炮。鑰匙，可以開啟異空間的聯繫，而當船與人柱合一，就會自召喚武裝……』

武籐蘭在海神宮殿中代我的話，再次於我耳邊浮現。

『我很不願意這麼作，因為這個方法會對海神宮殿造不可彌補的傷害，可是，如果幽靈船的封印解放到完全實化，海神宮殿必破無疑，那時候……你就把這幾塊晶敲碎……』

顧不得說明，我把藏在袖中的幾個骷髏狀晶拿出，分別給加籐鷹和羽虹，用力拍碎。

骷髏頭都是深晶，黑黝黝地不甚起眼，但就在我手拍碎的瞬間，碎裂的晶揚散開來，籠罩我們週，頓時豪閃爍，一蘊含無窮生機的聖潔白，以我們為中心擴散開去，把不住吹拂過來的毒盡數驅散，聞到的空氣一下子清新起來，得我們作遲緩的靈也瞬間消失。

「這、這是……」

羽虹和加籐鷹都很錯愕，但我二話不說，領著他們就往山峰猛衝過去；而在逐漸退散的毒黑霧中，傳來了群奔馳的踏地聲，有某些強悍的兇朝我們來了。

『主人你要千萬記住，這幾塊當年法米特大人留下的魔力結晶，固然能夠驅散毒，形護罩，但是一經使用，幽靈船馬上就會有所反應，屆時守護幽靈船的強力魔，將會主向你們攻擊。』

因此，使用這幾塊晶是兩面刃，雖然能短暫幫到我們，但卻也令得幽靈船主向我們攻擊。戰鬥的鐘聲無疑是已經敲響，但這究竟是誰的喪鐘，就要看我們能否在罩效果消失前，功殺上山巔，登上幽靈船了。

「是黑武士！」

搶在前頭的羽虹看得清楚，失聲了出來。

向我們高速急衝過來的，非人非，而是兩者的綜合。近似雄獅的黑亮頭顱，猙獰可怖；頂上無發，而是生著野馬似的鬃，皮黝黑，四肢骨節突出，兇猛的形彷彿鋼鐵鑄，一對尖長的獠牙由口中突出，看上去比他們手中的三叉戟、狼牙棒更威勢，正發著摧人肝膽的兇惡吼聲，狂暴飆來。

如果說巫妖是由破戒僧或黑魔法者所化，那麼黑武士的原形就是人，但這絕非自然形的異種邪，早已在大地的歷史上絕跡數百年，是早期南蠻的人們為了與其他種族抗衡，不擅長使用魔法的他們與部分者合作，挑選自願的犧牲者接誓詛咒，把有強健魄的人高手，活生生煉近似巫妖的不死邪。

黑武士力大無窮，狂猛無懼，同時兼狂戰士與不死生兩者之長，是當時最強的生兵，在戰爭中令其他種族大大吃了苦頭，直到魔在南蠻盛行，有所依恃的人們才不再使用這邪魅之法，想來連加籐鷹都不曾親眼見過。

「螳螂問心環！」

王拳的猛招，配合凰焰的熱力，璀璨地擊發出去，組一片熾烈火網，顛峰的第六級力量，將為首一名黑武士燒焦炭，更把最前頭的黑武士捲火網之中。

但是當年名天下的黑武士，卻委實不容許小看，特別是那由深刻怨毒化的戰意！即使是那團被燒焦炭的東西，也還悍然揮了一刀，這才嚎著化作灰燼，剩下幾名被捲火網的黑武士，甚至不顧上還燒著火焰，狂吼著舞戟、揮狼牙棒，衝殺而來。

剎那之間，黑武士的瘋狂吼震天地；轉眼一瞬，斬龍刃的絕世鋒芒切割天空！

「吼～～～～」

連環三斬，以眼難見的高速揮出，將三名黑武士連人帶兵斬作兩段，瘋狂嘶吼與不死生命瞬間被摧毀，蘊含極剛至的無匹氣勁，隨著斬龍刃的揮，掃向四面八方。

僅僅是雙方接的一瞬，盡復昔日勇悍的加籐鷹，就搶過羽虹，率先在敵人陣營打出缺口，更趁勢直闖了進去，斬龍刃的冷冽鋒芒每次一閃，就是黑飛濺，一名黑武士被斬殺倒地。

其實，這些黑武士的運道很是不好。普通經過僧祝福或加持的神聖兵，能夠克制死靈戰士，卻對黑武士強橫的銅皮鋼骨沒有多大影響，如果不是頂級的神聖兵，本無法對它們產生傷害；但加籐鷹手中的斬龍刃，卻是創世七聖之一，當其轉化為神聖系效果時，世上任何神聖兵都無法與之相較，更絕對是不死系妖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