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蘊含正宗禪門罡氣的禪唱,猶如寺院鐘聲,重重敲響在所有人的心頭,剎時間每個人腦裡都一片空白,短暫失去意識,就連我也心神失守,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卻發現面前一堆大和尚當中多了一名老禿,個頭不高,看來慈眉善目,笑咪咪的甚是可親。
老禿驢貌不驚人,但剛剛的那一手可不簡單,清心鎮邪的天龍禪唱,是慈航靜殿絕學,沒有幾十年的禪功修為絕對施展不出,雖然不曉得他是慈航靜殿還是淨念禪會,不過顯然是這群賊禿的長輩到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的這手本事厲害得很啊!料想不到事隔數百年,霹靂門的這雙金銀手套又重現人間,但蠶蠱難得,小施主應該沒有能力修練那套絕掌,所以……善哉,善哉。」
老和尚的本事不小,一上來就把我的底細得清楚,手底下的功夫更是不俗,每唸一聲「善哉」,就幫一名和尚解除手臂金封,那可不是魔法,而是用深厚的力震碎表面金封,力量如果多一分,就會傷及裡,他連續解了五六個和尚的金封,掌力用得恰到好,足見武功高強。
不過,看這些賊禿雖然眼中閃著激之,面上卻甚是尷尬,一副被對頭人拯救的難堪,讓我得以肯定來人份。
「原來是慈航靜殿的大師,淨念禪會雖然口口聲聲說要自立、要改革,還要降魔救世,結果一遇到麻煩,就回去哀求師叔師伯來救命,真是好笑。」
被我說中了痛,大和尚們朝我怒目相視,但笑得很和藹的老和尚卻攔住他們,一面口誦佛號,一面向我們合什施禮。慈航靜殿的禪功天下馳名,講究發招於一參一拜,無形無相,我生怕一擊之間就中了暗算,側避開,卻不料老和尚的揖禮竟然是對著茅延安而發。
「茅施主,久見了,當年匆匆一別,不知不覺便已二十幾個寒暑,得見故人風采如昔,真令老衲好生歡喜。」
「能夠拜見苦大師,茅延安也是不勝歡喜,未知另外兩位阿羅漢可好?」
茅延安過去曾任職金雀花聯邦,又與心燈居士相莫逆,會認得其它的和尚並不為奇,但我聽到他喊出對方名號,仍是吃了一驚。
慈航靜殿的輩分排行,上一個領導世代是「至」字輩,目前則是由「心」字輩執掌門戶,除了掌門人心禪一脈,另有幾名非是心禪同修,卻同屬心字輩的旁系高僧,法號苦、憎、癡,是慈航靜殿自心禪之下的三大阿羅漢,武功既高,也執掌重權,想不到我一金雀花聯邦就到這等重要人。
雙方有,就好說話,慈航靜殿與淨念禪會近年來爭鬥甚烈,這群大和尚似乎也不敢在苦大師的面前,說出為何要當街追逐良家婦,只有滿懷不甘地瞪著我們,最後樣衰地離去。
本以為事到這裡就結束,哪想到那些大和尚才一退,苦大師又唸了一聲佛號,說要請我往慈航靜殿總舵一行,並且立刻啟程。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我當然是要拒絕的,就連茅延安都幫我擋架,說我生好,不適合參觀佛寺,將來有機會必會參觀,今天就不用勉強。哪想到,這次卻連他的也不靈了,苦大師大袖一拂,攔住我們的去路,赫然是要強邀。
「大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在金雀花聯邦,和尚可以公開綁架人的嗎?別忘記我旁邊還有一個狗仔隊,再不讓路,明天你就敗名裂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施主牽涉敝師叔至善長老的案,嫌疑重大,敝派已將你的圖像傳佈金雀花聯邦之,正全面尋找你協助調查。」
一句話真是有如晴天霹靂,雖然早就知道事有古怪,卻怎麼都想不到有那麼糟糕。至善老賊禿是死在封靈島上,兇手怎麼算都該算在黑巫天頭上,關我鳥事?為何要找我協助調查?
(不好,大有可能是黑龍會先下手為強,開始進行報作了,如果被這群禿驢給逮回去……)
想起至善老賊禿的險,我對他的徒子徒孫就半點信心也沒有,更何況慈航靜殿還有一個超級偽君子的心禪,至善的言到底是什麼,勾結黑龍會的他想必心中雪亮,若是我被請回去協助調查,還沒開口就被人幹掉了。
不去是肯定的,但是理由卻很難找,因為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人家都聽不進去,說到最後,還是只有手底下見真章。這個老禿名列慈航靜殿三羅漢之一,譽天下,肯定非常不好鬥,況且這裡又是他的地盤,縱然我召喚出地獄神,也不見得有多勝算。
(不勝倒也罷了,如果勝了,這老禿被我幹掉,就等於自坐實黑龍會的謀,從此洗也洗不清了。)
我向茅延安使了個眼,一起用言語拖延。老和尚雖然法號心苦,但卻是出奇地冷靜,很快就識破我與茅延安的拖延意圖,低喝一聲,收起了本來的微笑表,對我們搖頭。
「小施主,只要你肯與貧僧一同回去協助調查,貧僧就擔保你在事水落石出前的人安全。逃避無益,拖延更不能解決問題,你這樣子的做法……」
「老和尚,我很多朋友被條子請去協助調查前,也都被這樣擔保,最後支離破碎地回來,你猜我相不相信你的話?還有,單純拖延確實不能解決問題,但我的拖延就不一定……還在看什麼?手吧!」
呼應我的喚,幾支羽箭暗破空而來,就釘在苦大師的三寸前,破了他的袖風,讓我和茅延安得以退後兩步,拉開距離。
在剛剛便已悄然來到附近的羽霓,從我們後的一高樓上翩然現,從空中漂亮地一下旋,穩穩落在我們三人的前。
「怎麼樣?老和尚,我的幫手來了,要請人協助調查,你先通過吧。」
第十二集 金雀花篇 第八章 佛初現
羽霓是心燈居士的徒,慈航靜殿中認得的人著實不,更別說現在一巡捕制服,那雙姣好的長、那個又又翹的,都在英氣發的巡捕制服襯托下,為搶眼的個人標誌,恐怕就連瞎子都認得出是誰。
苦大師認出了這名師侄,很是詫異,要退到一旁去,別扯這場糾紛,但羽霓卻擺出了巡捕的架子,表示自己為巡捕,一切依法、依公理正義行事,就算到師門,也不會有毫偏私,在確認我的實際罪行之前,就要保護我的人安全與自由。
「唔……你說得也有道理,慈航靜殿能有你這樣的後輩,老衲也足堪欣了。」
苦大師實在不是個壞人,當羽霓堂堂正正據理而爭,他就立即察覺理虧,表現與退讓,不強迫我今天跟著走,只要我留下承諾,答應會去之神宮解釋就可。但有心掀風作浪的我,卻暗中對羽霓示意,讓著著進,務必讓苦大師出手武,與打上一場。
既然我被慈航靜殿盯上,往後肯定風波難免,連場戰鬥是早晚的事。在這之前,我要實際測試一下羽霓的力量進境,而苦大師正是一個最好的測試對手,過與他的戰鬥,可以清楚測試出羽霓目前的真正實力。
同室戈,兩邊使的都是慈航靜殿正宗武技,苦大師到底是年長一輩,多了幾十年的深厚修為,一照面就將羽霓在下風,雄渾掌勁得人還不出手來。對上這種佛門高手,羽霓甚至找不到空隙使用魔。
過去霓虹兩人並肩行走江湖,除了靠那一百零一招魔羽箭,殺得人出其不意,主要就是靠著雙胞胎的聯手合擊,兩心如一,應變快捷,這才連敗諸多強敵,如今只剩下羽霓一人,本武技的許多殺著,因為欠缺配合,反而變得笨拙,幾次力搶攻,都被輕易擊潰,若非苦大師手下留有餘地,早就落敗了。
(唔,想藏拙好像都不行呢……那就拿點真本事出來吧。)
趁著所有人都還沒發現,我輕輕彈了一下手指,聲音不大,但聽在羽霓耳裡,卻是發的暗號,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噬詛咒·邪怨狂化!
彷彿回到被邪蓮控時的狀態,羽霓的眼神籠罩上一層淒怨,力量也瞬間暴增,提升到第六級力量,一爪擊出,洶湧氣浪比之前強橫逾倍,震破苦大師的參禪掌,首次將他退了一步。
「好功夫……咦?」
苦大師最初顯得又驚又喜,因為像霓虹這樣的年紀,能夠有個第五級力量已經難得可貴,除非像冷翎蘭那樣資質絕佳,或是有明師傳功,否則要在二十歲前擁有第六級力量,當真是萬中無一;羽霓能夠使出第六級力量,一爪一指,俱是撕鋼破鐵之威,自然是遭逢奇遇,所以他很是替這後輩欣喜。
但羽霓出手如瘋似魔的邪態,彷彿傳說中人的狂化戰士,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不妥,苦大師以為羽霓走火魔,想要將制服後送去治療,卻全然不知道這是我的苦心傑作,花費了偌大的心與資,讓羽霓功吸納邪蓮刻意留在的黑暗力量,並且使用自如。
苦大師武功雖高,終究也只是第六級的程度,羽霓力量一提升,雙方就旗鼓相當,只是羽霓力量雖強,但武技卻沒什麼變化,很快就被苦大師察覺到這弱點,僧袍大袖翻揚,逐步將羽霓的拳風爪勁給住。
(嘿,今天終於有機會,見到慈航靜殿的上乘功夫,哦……這是……)
苦大師禪唱一聲,左掌輝映起一層晶瑩聖,赫然是用上了退魔聖法,把明系魔法與武學並用。過去我只知道明系魔法用於治療、淨化、凝神清心,但是在這佛門名宿手中,赫然別有一功,慈航靜殿的武學要不在打殺,而在於一個「封」字,每一掌擊出,都像是一堵氣牆、一道聖封印,漸漸封死敵人的進路退路,最後彈不得,束手就縛。
這一點,在苦大師手裡特別明顯,他力深厚,氣息悠長,擊出的掌力久久不散,彷彿十多個封印層層疊加在羽霓上,漸漸作遲緩,只是羽霓的邪力實在太強,苦大師雖然能靠封印佔到上風,但只要出一空隙,隨時會遭到羽霓反撲,如果想徹底制服羽霓,他就必須要做出全力一擊。
「羽霓師侄,你力修為雖佳,但卻沒有足夠的武技變化來配合,這點殊為可惜,你現在的力不是師門所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可得問問心燈師弟了。」
為了一舉鎮住羽霓,苦大師預備作最後的一擊,看他汗流浹背、氣吁吁的模樣,剛才和羽霓的一手,顯然讓他虛耗不小,但是當他十指結印,鼓勁即將出掌,一衝擊波如海嘯怒濤般席捲八方,燦爛耀眼的聖自他掌心照遍全,讓他整個人如同化為一尊金羅漢,得人難以正視。
不是任何明魔法,但我從未見過什麼神、魔法,能夠散發這麼強烈的明氣息,無比聖潔的明波,彷彿無止無盡地發出來,淨化一切黑暗邪惡,剎那間我心頭一片祥和平靜,幾乎就要順著這波跪下,懺悔生平罪過。
「賢侄,清醒一點,難得有這眼福,別失神了。」
茅延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讓我及時清醒過來,暗僥倖,趁著太遲以前對羽霓作出第二次暗號。
「仔細看好啊,這就是慈航靜殿的第一絕學,如來神掌!」
如來神掌,慈航靜殿的鎮殿神功,我曾經聽過不傳聞,據說這套神掌降妖伏魔,殲滅過無數佞妖邪,全套口訣非掌門人不傳,千年來之神宮屢遭險難,掌門人就靠這套神掌度過無數風浪,轉危為安。能夠親眼目睹這套神掌,確實是莫大眼福,但我如果再當個觀眾,羽霓那邊就不妙了。
當我的第二個暗號傳羽霓耳,大氣中有某種波開始抖,燦爛的聖仍然耀眼,但卻有另一毫不遜的冰冷氣息,即使在聖遍照之下,仍是掩蓋不住那冰寒冷冽的絕世鋒芒,正切割著聖的隙,一點一點地發出來,作為雷霆一擊的小小前奏。
「啊……這……」
苦大師察覺不對,當下顧不得蓄勁未足,一聲禪唱,震得周圍嗡嗡作響,霹靂雷霆的一掌轟然擊發出去。
如來神掌首式·佛初現!
七彩琉璃佛籠罩之下,地面赫然發生奇異變化,方圓五尺之的空間彷彿重力頓失,所有不控制地往上飄去,而這霹靂雷霆的一掌,就趁目標重心大的一刻轟出,兩相搭配巧妙,羽霓本該被這一掌制服,只可惜這掌佛初現卻擊了個空!
雄渾掌勁,勢若浪濤,但在耀眼佛中,一道輕盈倩影振翅而飛,毫不重力失調影響,背後羽翼拍振翱翔,反而在這奇異空間中更見靈,順著飆氣流一下子高速竄飛過來。
七彩佛照耀下,約可以看見羽霓的明艷英姿,不但張開了背後羽翼,俏麗的臉蛋、纖細的長上,更浮出奇異的花紋符形,一雙素手更是銳化爪,半人半的剽悍模樣,已經進羽族戰士最強的半化狀態。
(這一招還是首次試用呢,耗力太大,即使是用第六級力量推,也要靠半化才能完全承,不曉得到底有多效果……)
彷彿回應我的期盼,雪亮晶燦的冰寒鋒芒,劃破和煦佛,彷彿訴說著一場久遠的幻夢,在如夢似幻的迷濛中,綻放出朵朵燦冰花。
正如同五百年前的古老傳說,碎夢刀出,必然見,痛飲著每一個敵人的鮮,再終結掉每一個敵人的夢。
碎夢刀第一式·一代新人葬舊人!
「啊……」
震耳的痛極聲中,和煦佛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化作滿天花,苦大師踉蹌後跌,還撞塌了後的一堵牆,左肩到左臂一片紅,在這一刀之下傷得不輕,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則是他臉上的錯愕神。
「這、這是……碎、夢、刀!」
失傳五百年的老婆對郎走刀法,此刻在羽霓的手裡正式重現於世,當翩然自半空降落,手上所持的僅是一柄半截斷刃,刀刃上留著三道怵目驚心的斜痕紋,正是當年萊恩·菲特轉贈給我的碎夢刀。
(哈,羽霓力雖強,卻沒有足夠的武技相配合,這個缺點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明明知道卻不改善,我會笨這個樣子?大和尚,別自作聰明,滾回去吃齋吧!)
羽霓手持碎夢刀,仍舊是攔護在我與茅延安的前,長髮飄飄,威風凜凜,剛勁的英姿讓人不敢越雷池一步,負傷的苦大師也只有知難而退。
「羽霓師侄修碎夢刀,足見青出於藍,但小施主……應該要面對的事,就不該逃避,敝派正在全力搜索你的蹤跡,如果你不想自己在大地上寸步難行,就應該到敝派來作解釋。」
得饒人且饒人,我現在佔了上風,就不需要作一些讓自己立場更險峭的事,況且我現在在之神宮裡有敵人,自然也需要朋友,所以就擺出謙和姿態,對老和尚好言相向,給足了他面子,讓他滿意離開。
不過,在苦大師掉頭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一個意外的曲,要從另一邊離去的他,腳邊突然竄過了一隻黑豹。
看見姍姍來遲的紫羅蘭,我心裡暗不妙,因為照理來說,紫羅蘭不該獨自出現,除非……
未及阻止,跟著出現的阿雪險些與苦大師撞個正著,若非佛門高僧的手矯捷,險些就一頭栽進前方兩團碩的峰中,讓老和尚連稱罪過,倒退時候的狼狽樣,比適才傷在碎夢刀下更為驚惶。
半人的態、魔法師的打扮,這兩者看來很不協調的裝扮,讓苦大師有片刻的困,不過當他的目上飄,看清楚了阿雪的面容,卻陡然發出一聲如見鬼魅的驚愕聲。
「鬼……魔鬼……為什麼你……」
能讓這名禪定修為深湛的高僧嚇這樣,事顯然很不尋常,就連阿雪都給他那一聲嚇到,驚得退了兩步。
這個變化來得太過突然,在我們能夠有反應之前,苦大師就飛快離去,而我這時則是覺悟到,前來金雀花聯邦的這一段旅程,可能會比預期中刺激很多……
一場戰鬥完了,總是要作賽後檢討,但是這次的事卻顯得很複雜,真是千頭萬緒,不曉得該如何整理。
首先是阿雪那方面,本來我帶同來金雀花聯邦,就有預料到這種形的發生,一般來說,天河雪瓊行走江湖的時候都是蒙面,但慈航靜殿高輩分的僧,或許見過真面目,這點我不意外,也有自己的計劃要藉此實施,然而,苦大師喊的那一句卻很耐人尋味。
明明是聖,為何被喊做是魔鬼?苦大師真是把認是天河雪瓊嗎?如果是的話,天河雪瓊的出可能蘊藏著,值得我細細去追查。
阿雪好像也被嚇了一跳,從苦大師的反應中,覺得對方應該認得,甚至知道所失落的過去,但苦大師口而出的話語,卻又勾起了心頭的痛,讓回來以後就一直神不守舍,癡癡地發愣。
羽霓很關心阿雪的形,不過也沒有忘記向我詢問觀看這場武鬥的想。談起戰鬥經過的,神采飛揚,像是個帥氣的男孩子,但當我誇獎,並且腦袋的時候,羽霓笑逐開,很像是個獲得師長獎勵的小學生。
「消息大概已經傳出去了,你過你的報網去查一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羽霓過巡捕份查到的極資訊,看來極為不妙,就在昨天下午,之神宮那邊傳出消息,說是一年多前失蹤的至善長老已證實遇害,而且經過查證,在場目睹一切的約翰·法雷爾與加籐鷹涉有重嫌,再考慮到這段時間有關約翰·法雷爾勾結黑龍會的傳聞,導致至善長老亡的兇手呼之出,所以慈航靜殿剛剛下了指令,務必要找到此人回去調查。
「這個消息昨天才傳出去,除了慈航靜殿本,淨念禪會向來是主張揚善滅魔,殲滅邪惡勢力,所以得知至善長老遇害,屬於鷹派的他們非常激憤,誓言要緝兇懲,現在正全面通緝你的下落。」
「是嗎?我可真是風雲人。」
我淡淡說著,心裡卻猜測有另一層緣故。如果真是照至善老賊禿所說,淨念禪會的幕後首腦也是心禪,是他為了徹底掌握實權,所暗中培養的另一班底,那麼他可能會利用淨念禪會,在我進慈航靜殿本部之前,把我攔截幹掉,省得我作證說出對他不利的話。
嘿!想幹掉我的人那麼多,一個一個排隊,什麼時候到你們這班禿驢?如果是穿著肚兜裝的人兒那還有得商量,但我是絕對不會死在賊禿手上的。
「不過真是傷腦筋啊,才進金雀花聯邦沒幾天,就要過著被通緝的生活了嗎?既然麻煩已經惹上,那也不介意再多一樁了,喂,狗仔,你是為什麼被追的?」
夏綠的表看來很臭,看來似乎也認為至善是被我給幹掉,把報提供給我是為虎作倀的樣子。其實至善老賊禿作惡多端,臨死都要我一道,被我幹掉也是活該,但偏生我什麼都沒有作,才不要背這大黑鍋。
我隨攜帶的藥中,有幾種在人口供的時候極神效,只不過問完之後變廢人的後癥,還沒花時間研究擺平,如果不是羽霓勸說夏綠提供報,那麼這些藥就有機會派上用場了。
據夏綠的說法,來金雀花聯邦工作後,就對淨念禪會這組織到高度興趣,因為手上握有巨大力量的組織,本來就該到嚴控管,否則不管打著的旗號多正當,最後都會墮落迷失。
這番言論,認為自己是一心為世界的大和尚們當然很難耳,雙方相談不歡後,就持續不懈地追查淨念禪會幕,本來只是想查他們的帳目與金錢流向,但歷經一年多的跟蹤後,慢慢查出了一些不為外界所知的事,包括淨念禪會的首腦人,還有幾筆軍火買賣。
「這次我跟監竊聽,聽到他們預備趁這次大賽車的機會,進行軍火易,說是要用來對付黑龍會。易的方式,是和贏得比賽的獎品有關,我沒聽得很清楚,他們說到這裡,就發現了我,然後就一直追出來了……」
夏綠用魔法水晶拍到的影像,證實了這一點,照理說,淨念禪會是主戰派組織,私下進行軍火買賣,雖然牴金雀花聯邦的國法,但以他們在金雀花聯邦境的聲勢,其實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那些和尚會如此張地追著夏綠,非要奪回拍攝的這些影像,其中應該是有一些不尋常的緣故。
「唔……一買必有一賣,淨念禪會是買方,那賣方是什麼人知道嗎?」
夏綠搖頭說是不知,畢竟只會些淺武功,不可能跟蹤一流高手,所獲得的報層次也就有限,能查到這樣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然而,我卻有一個想法,如果說心禪與黑澤一夫有所勾結,那麼賣軍火的另一方,會不會是黑龍會呢?絕大多數的淨念禪會僧眾都不曉得此事,即使被人出賣耍弄了,他們還在那裡高呼著滅魔口號咧。
(淨念禪會研究的那些魔蠍巨怪,我在東海封靈島上也見過,這樣看來,黑龍會與淨念禪會的武本就是相互流,唔……他們所謂的軍火,不一定是兵刀械,或許是某些生武的研究機也未可知,積不大,卻……)
黑龍會、淨念禪會、一級方程式大賽車,這幾件看似毫無關係的事,現在卻逐漸牽連在一起,這是我進金雀花聯邦之前,所預料不到的事。如此想來,月櫻姐姐要我來參加一級方程式大賽車,裡頭可能牽涉到很複雜的勢力爭奪。
「對了,阿雪,我記得我應該對你說過,來到金雀花聯邦以後,如果遇到戰鬥,羽霓能夠應付過來,你就不需要現,你剛剛跑出來作什麼?知不知道這麼做可能造意外的危險?」
我相信阿雪是很識大的人,既然是我曾經嚴肅說過的東西,沒理由輕易牴,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緣故。
「因為……師父和羽霓妹妹在作戰的時候,我覺到很強烈的不祥氣氛,本來以為你們會遇到危險……可是,一直到戰鬥結束,我才發現這種不祥氣氛,是籠罩在那個老和尚的上……我想警告他,所以才走出來,但是……但是想不到……」
「啊!糟了!」
魔力高強的僧或巫師,較諸其它四系的魔法師,有著更強大的預,特別是在針對死亡、災禍、疾病等重大事件上,那種預知應特別強烈。阿雪吸納萬靈珠於,本是隨手能使喚數千死靈的優秀者,說有不祥應,那就絕不會錯,也絕不會說是應到不祥氣氛,但結果卻是人家大婚喜慶的烏龍……唔,好吧,我必須承認對於某些男人來說,結婚確實是一種災厄、一種苦難。
而我竟然疏忽掉一種可能。對於有心挑撥我與之神宮全衝突的謀家,要進一步突顯雙方矛盾,有什麼機會比針對苦大師下手更有效?苦大師是為了請我回去調查而來,和我方手,並且傷在羽霓手下,這些都是事實,只要在他回去的路上伏擊,把他幹掉,把這筆帳算在我們頭上,我與慈航靜殿之間就沒有修好可能,心禪更可以指使淨念禪會獵殺我。
「這次糟了,求神拜佛也要保佑,苦大師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人生最大的憾,就是千金難買早知道。當我警覺到自己過錯的時候,事已經沉重地發生,苦大師在與我們分別後遇刺,雖然不曉得過程是怎麼樣,但我們只知道,苦大師傷勢沉重地回到本地分舵,全上下滿是痕與傷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指了指上的傷痕,就圓寂歸天了。
我們過報管道,只知道這些,而之神宮的所有僧卻知道,和藹可親的苦大師,是去請至善案的疑兇回來接調查,因此發生衝突而遇害,一下子兩筆債全都算在我們頭上,不單是金雀花聯邦境的所有僧悲憤狂,誓要追兇,就連一般的軍警機構都立專案小組,誓要將我們緝捕到案。
「嘿,賢侄,好像不太妙啊,阿里布達王國今天發表聲明,說是早就知道你包藏禍心,本次的案他們絕不姑息,也絕不偏袒,一定會盡最大努力配合,誓要將你千刀萬剮,以苦大師在天之靈。」
「哼,落井下石的人還怕了嗎?我本來就仇家很多,哪在乎多幾個人放屁?會有人對著我搞事是正常,如果有人在這種時候支持我,那才是怪事。」
「這點你就說錯了,剛剛查到的最新報,還真的有人支持你耶。」
「啊?是月櫻姐姐還是李華梅?但是在這種時候公開支持我,太不智了,非但幫不到我,還會危及們本的境,們怎麼會這麼魯莽?」
「兩個都不是,是黑龍會!據說黑巫天今天稍早在東海現,公開表示你的安全到黑龍會保護,如果有誰敢黑龍會首席護法的一寒,黑龍會將不惜一切以報復。」
「黑龍會首席護法?誰啊?」
「賢侄……」
茅延安歎了口氣,表似笑非笑,很明顯是在揶揄我,一手拍著我的肩膀,正道:「就是你啊!」
從結果來說,菲妮克的預言完全命中,才剛剛抵達金雀花聯邦,我們就麻煩不斷,如果想開一點,千夫所指的境,是個很好的磨練機會,只要能通過這些考驗,我們的實力與信心會大幅提升;但如果想不開一點……現在可以向棺材店預定裝備了。
「哼,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認輸,心禪賊禿,有本事就放馬過來,你先者賤,這次不搞到你敗名裂,我們不能算完。」
話是說得很豪氣干雲,但現實勢比人強,就算是有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實力,也沒辦法與憤怒的金雀花聯邦全國國民為敵。從第二天開始,我們就開始進行逃亡藏匿的生活,,躲躲藏藏,只要一洩行蹤,肯定就是淒厲的連場戰。
逃亡生活是一種特殊經驗。武功再高、再意氣風發的高手,不見得是個善於逃亡藏匿的好手,這一點我們已經在之前的冒險生涯中有過驗。幸運的是,羽霓本是個擅長追蹤的專業人才,要反向藏匿,那也是的拿手好戲,再配合上茅延安的富閱歷,讓我們有足夠資本去玩這場捉迷藏遊戲。
逃亡的前幾天,阿雪的神不是很好,沒能夠救到苦大師,讓非常憾,但這是古往今來每一個預能力強大之人共有的痛,只能靠自己去適應。另外一方面,羽霓倒是表現得興高采烈,喜孜孜地協助我們躲避各方追蹤,完全看不出半點黯然神傷的樣子。
晚上,當我們藏匿在一小旅店,從容躲避過大批追捕者的擾,羽霓和我獨自在房中,談到了苦大師。
「苦師伯對我很好喔,他很和氣,整天笑瞇瞇的,以前還指點過我和虹兒的武功,雖然見到他的機會不多,可是我很喜歡他喔。」
「是嗎?但他掛了,我看你好像不怎麼傷心啊。」
「因為我是和你在一起啊,只要和約翰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天堂裡,連說自己很幸福的時間都不夠,哪還有時間悲傷呢?」
羽霓笑得很歡愉,一雙雪臂主勾攬在我頸項,單看表,確實是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小人。只可惜我心裡明白,與其說在我邊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天堂,倒不如說在我邊的每一刻都像是吸了大麻……
「阿霓,謝謝你的重視,不過我希你能擁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思想。」
正拒絕了人恩,我讓羽霓坐直,與我保持一點距離,道:「你的人生應該要獨立出來,不能以我的喜樂為樂,該要有你自己的思想,如果能夠有那麼一天,那我……」
羽霓目迷濛,似懂非懂,我知道這些話牴了的「中心思想」,多說無益,正要讓起練功,門外卻陡然傳來一陣鼓掌,還有一聲爽朗的長笑。
「好!約翰兄弟坐懷不,真是正人君子,方某衷心欽佩,更相信你不是傳聞中的冷兇手。」
長笑聲中,還不忘記敲門示意,當那扇木門被推開,當前金雀花聯邦的第一君子赫然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文質彬彬,高雅有禮,方青書久違的影映我們的眼簾。
縱橫仙界的超級仙尊,因為功法被整個仙界追殺,最後關頭施展逆天法術,逆轉時空重回地球時代,前世受盡羞辱,這一世,回歸的他脫胎換骨,必將快意恩仇吐盡胸中不平之氣!
大概是一個從現代文明演變成修真文明的故事。 主角的作用主要是吐槽,順便更改世界設定,以及帶著一幫人浪天浪地浪飛邊兒。 ———— 本書仍然很墨跡
自禹皇五斧劈山,統一天下,劃分九州,立九鼎后,這片大地便被稱為九州。 禹皇離世后,天下便紛爭不斷。 千年後,一代天驕秦嶺天帝橫空出世,曾一掌令百丈寬的雁江江水斷流,憑絕世武力,最終得以一統天下,可當秦嶺天帝離世后,天下同樣大亂,數千年來,沒有再度統一過。 而現代世界的一代形意宗師『滕青山』卻來到了這樣的世界……
蕭云穿越修仙世界,本以為自己身為穿越者,定然天賦異稟。結果被檢測為雜靈根!就連當個雜役弟子都被嫌棄。沒人要的他被小竹峰大師姐收留,當天直接完成練氣,各種功法一學就會……半年后的七峰會武,整個門派全都震驚了!長老們管這叫雜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