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小心暗算啊!」
喊出這句話是為了點醒心燈居士,但結果卻適得其反。聽見我的喊,半空中的灰影猛地回頭,像是要確認我喊的東西,黑龍王趁機擊出一記重掌,被灰影週縈繞的和白擋住,「心燈禪定印」的獨有氣牆,阻住了這記雷霆之掌。
分心之餘,仍能夠擋住石破天驚一擊,慈航靜殿的頂級禪功絕學果真了得,但再怎麼厲害的禪功,接黑龍王一擊後,力量也被牽制住,無能防接而來的第二道攻擊。
我不曉得那是怎樣做到,或許那真是忍法的一種極致,但天上的一明月突然之間裂兩半,化作一道雪亮亮的刀,出飛虹,斜斜向灰影的後背,破開了心燈禪定印的氣牆,跟著,就是大蓬雨噴灑出來。
「鬼、鬼魅夕!」
方青書、萊恩·菲特、心燈居士,鬼魅夕在我眼前的三次刺殺,從沒有失手過,當心燈禪定印的白在雨中消失,我口突然有一種覺,一種近似預的悸。
……如果我不能及早阻止這個天下第一刺客,那麼早晚有一天,我會因為而付出代價……很大、很大的代價!
那道曲線誇張、巨腰的小影,在一擊得手後並沒有撤離,形如同風車般高速旋轉起來,而連同形一同急轉推進的,自然是手中深陷敵人的利刃。
這作掀起了另一的雨,大量鮮與骨激灑向空中,構一幕讓人不忍卒睹的畫面。前有黑龍王重掌,後有鬼魅夕毒刃,本來鬼魅夕這一刀絕對有機會殺掉心燈居士,但不知是否我眼睛看花,就在那致命的關鍵一刻,黑龍王突然轟出一掌,直指心燈居士背後的鬼魅夕。
「滾!」
不是錯覺,若不是黑龍王這發神經似的一掌,把鬼魅夕轟出幾十尺外,小形像是斷線風箏一樣遠遠飛出,消失在我們視線的另一端,心燈居士肯定會斃命在這一刀之下。
這個異變真是莫名其妙,我完全想不出黑澤一夫到底在發什麼瘋,他應該不是那種戰鬥的武癡,會因為不能獨力戰鬥殺敵而憤怒吧?
而且,雖然那聲「滾」字怒喝響若雷鳴,不過聲音裡頭好像有點錯愕,彷彿黑澤一夫不曉得鬼魅夕會為協助自己而出手,所以才表現得如此震怒。
(怎會這樣?這些不合理的問題到底藏了什麼?可惡,我想不出來。)
想不出來,也沒時間再多想,因為當鬼魅夕被驅走後,重傷的心燈居士竭力發最後一擊,與黑龍王一記對拼,白和黑氣短暫糾纏後,理所當然的勝負很快分曉,心燈居士灑長空,遙遙墜向西邊,撞穿了一高樓的屋頂後,就此無聲無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黑龍王似乎沒有追擊奪命的打算,重創心燈之後,他紅的獨眼朝我們這方向來,無可言喻的沉重力由我一人承。
(這、這次完蛋了,難道我一個人單挑黑龍王?但就算我要逃跑,這種況哪可能跑得掉?該死!)
黑龍王好像下了什麼命令,我聽不見,但所有忍軍卻都聽見了,因為他們在接獲命令後,紛紛停止對我的攻擊,把目標放在羽霓、羽虹上面,一個個不顧的搶撲上來,似乎是想要擒回霓虹姐妹。
利用種種勢惡鬥至今,我看似行有餘力,但卻已是強弩之末,面對這些忍者不要命的捨攻擊,我力大增,知道自己只能做出短暫支撐。
(媽的,這裡怎麼說都是金雀花聯邦啊,打了那麼久,這裡的警備軍到哪裡去了?沒有人出來看一下嗎?還有慈航靜殿的人又到哪裡去了?該不會是看到黑龍王,就全都嚇得躲到老鼠去了吧?)
氣急敗壞,我更留意到黑龍王又把注意力轉移過來,似乎猶豫著是否要對我手,如果答案是肯定,他只要一小指頭,我的小命就如履薄冰。
在這種形下,我除了握住懷裡的破魔槍,又還可以做些什麼?
(對了,心劍神尼,如果能過來的話,這邊黑龍王就不是問題了,心劍神尼足以敵住黑龍王!)
想到這個慈航靜殿的第一高手,我心裡泛起一希,但是側頭一天空,那邊的天仍是金耀眼,奇異的華燃亮了大半天幕,顯然兩大強者惡鬥方酣,一時之間勝負難分,搞不好也正是因為這樣,慈航靜殿的高手都被吸引到那邊去,這裡才會打上半天看不到一個人過來。
(很有可能啊,畢竟有心禪這個,他一定會故意把高手都調去,好讓黑龍會趁機對我們下手……奇怪,黑龍王在猶豫什麼?他要殺我需要考慮那麼久嗎?有什麼理由讓他這樣忌憚?)
異事連連,我開始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之,然而,答案是什麼已不重要,因為當那邪異的紅目再次籠罩我上,我清楚地確定,不管之前是什麼顧忌讓黑龍王沒有對我下手,現在他都已經拋開那顧慮,誓要把我碎萬段。
確實是碎萬段沒錯,因為這次在那紅目中,我不只看到了決心,還看到了極度恨意,怪異的是,這種仇恨眼神竟讓我到悉。
畢生為惡無數,恨我的人也是數不勝數,但每一雙仇人的眼睛都有不同恨意、不同理由,極有兩雙仇恨眼神會相同,可是此刻黑龍王的紅目,卻在我腦中與當日黑巫天的眼神重疊,這兩人對我的刻骨恨意,竟是那麼地相似。
咻!
沒有多言,黑龍王終於出手,一記破空而來的強勁指雷,切割大氣,直往我腦門來。
我百忙中命令水火魔蛛進行防,心知水火魔蛛多半接得下這一擊,可是黑龍王連接而來的第二擊,卻肯定能把水火魔蛛一擊而破,到時候我將避無可避,真的是九死一生。
幸好,那記強勁指雷轟中水火魔蛛之前,一個矮矮小小的影高速閃,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法,竟然把那記聲勢驚人的指雷化消無形。
「這邊到底在搞什麼東西?盜寶盜得太開心,順便辦起了派對嗎?好養眼啊!」
冷冷的語調,滿是嘲弄、諷刺的聲音,換在平常時候聽了,肯定是覺得無比刺耳,可是現在聽在耳裡,卻比九天仙樂齊奏還要悅耳聽。
「喔喔喔喔,阿起大哥,你終於來啦!」
「不要一見面就撲上來親,也不要認大哥。」
雖然被人像踹死狗似的一腳踢開,不過我心裡的興可真是難以形容,最強而有力的救兵終於趕到,儘管他只是個貌不驚人的小矮子,但卻絕對有力敵五大最強者的能耐,如果黑龍王被他的樣子所騙,甚至還有可能吃上大虧。
「了你那麼久,怎麼現在才來?我差一點就沒有命了。」
「你以為這是,隨隨到嗎?地方說得不清不楚,人又跑,我繞了大半圈才找到這裡來,你還沒死真是好狗運。」
「呃……對了,你的沒有問題吧?」
後面一句是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問話,因為我想到白起的疾,若是仍在發作,那麼別說是要救我們,他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變垂死病患,本不可能與黑龍王作戰。
「……坦白說,我今天狀況不是很好,出門之前咳得很厲害,現在手腳都有些酸痛,頭也滿暈的。」
最擔心的事發生了,我最怕就是白起有病,卻沒想到他連腦子也病得厲害,這些應該要匿不說的話,他居然說得有夠大聲,不但附近的忍軍全都聽見,相信黑龍王也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這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會沒有問題?你……」
「我狀況好不好,和我有沒有威脅,這是兩碼子事。」
白起斜睨我一眼,淡淡道:「就算我今天重病垂死,就算我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我仍然可以把你……還有在這裡的所有人全都殺,然後才斷氣。這件事你若不信,我不介意現在做一次實驗。」
極度狂傲的口氣,換做是出自旁人裡,這些話絕對會讓人笑掉大牙,但從這看似溫和的年口中淡淡說出,這些狂妄言詞彷彿被賦予了一層魔力,沒有人敢懷疑他說的話會否實現,甚至連後背都冒出一陣涼涼的冷汗。
本來包圍了我們,正嘗試要攻擊的忍軍部隊,在白起說出這句話之後停了作,面面相覷,竟是沒有人敢上前攻擊,顯然他們也到那種異樣的迫。
「唔,天快要亮了,我們還是先把事給解決了吧。」
昂首面對空中的黑龍王,白起赫然往前走了一步,拇指朝我指了指,道:「這個傢伙打的主意,似乎是想等我和你戰起來以後,自己趁機開溜,或許還是帶妞開溜也不一定……而你打的主意,應該是對我這個死矮子很好奇,預備手試試看我的實力吧?」
雖然是問句,但卻問得無比肯定,空中的黑龍王沒有做聲,可是我想白起應該沒有料錯,至,我這邊的心理他說得全對。
「君看睢雁,各有稻梁謀……你們各自有什麼打算,我管不著,要跑的可以開始準備跑,要手的也可以預備手,只有一點是我要先說在前頭的。」
向空中,白起寒聲道:「我不懂得留手,也不喜歡玩家家酒的戰鬥遊戲,如果要對我手,今天我們之間就一定有個人要倒下……聽懂了嗎?黑澤一夫,我是問你有沒有做好準備今晚就死在這裡!」
第十六集 金雀花篇 第三章 姐妹雙飛
「當世五大最強者,各有各的厲害,心劍神尼的劍、萬尊者的拳、黑龍王的通天魔法,都是那個領域近乎無敵的東西,但要真正說上天下第一,相信還是我們阿起大人的絕世炮。」
一掌拍在白起的肩頭,我道:「就連堂堂黑龍王都被你三言兩語給嚇走,你的炮功夫真是天下無雙,再這麼強化下去的話,說不定有一天一張,敵人的首級就飛出千里之外。」
「千里?萬里都不是問題啊,如果你想嘗試,我可以試著用炮把你打出去,信嗎?」
「什、什麼?堂堂的阿起大人,要用幫我打出來?這麼悲壯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小弟我實在是激涕零,到快要哭了。」
「……你這個厚臉皮的死賤人!」
很簡單的玩笑言語,但卻有著不尋常的意義,不管怎麼說,能夠面對黑龍王的親自截殺而不死,這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而直接影響此事的大功臣,自然就是我邊那個好像很不耐煩一樣的冷面年。
當時,白起那氣勢懾人的一段話,把我給嚇了一大跳,雖然知道他實力很強,雖然知道他有不下於五大最強者的力量,不過面對邪威滔天,甚至有可能是天下第一強人的黑龍王,這麼強勁而直接的挑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你膽子真大,居然敢直接對黑龍王嗆聲……知不知道他是誰?黑龍王耶!」
這是我當時的唯一想法與反應,相信就算是五大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在此,也不會做出這種直接挑釁。
那並不是他們不敢或是膽小,而是能夠強到這種級數的高手,通常都不會是孤家寡人,背後都有自己的勢力或是團,既然是群,彼此間就有千萬縷的利害衝突,兩名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戰,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也不可能置事外,如此一來,簡單的戰鬥可能影響整個黃土大地,牽連太廣,所以五大最強者即使頭,發生了衝突,也幾乎不可能做出這種你死我活式的終極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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