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刺客嗎？」

「不，是我！」

「熊哥啊？你拉人之前不出聲，是想嚇死人啊？」

在一片烏漆墨黑的房間裡，白瀾熊向我打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黑暗中我也看不出他有沒有戴石頭帽作偽裝，唯有閉口不語。

這裡現在是羽族人的地盤，羽族與四大族仇深似海，如果發現白瀾熊在這出現，後果肯定無法善了，就算有我做和事老，雙方都會搞到很難看，所以一切低調為宜。

「我還來不及告訴你，你知不知道伊斯塔發生了什麼事？」

「哦？有報可聽？快說。」

有朋友就是這點好，估不到我和卡翠娜幹得天翻地覆，順道出賣後代子孫的時候，我這夠意氣的朋友已經代為探聽報，這點實在是給了我天大的方便。我對伊斯塔最近的連串變故，非常有興趣，如果我沒法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那就有如在五里霧中，沒法作出任何決策。

「一切的起源，是幾場不引起人注意的瘟疫……」

白瀾熊向我做出解釋。當一級方程序大賽車在金雀花聯邦跑得如火如荼，伊斯塔國恰好發生了幾場瘟疫，之所以不太引起人注意，一來是因為在這種衛生條件奇差的死國度，發生瘟疫是常事不是新聞，沒有誰會注意到它，照例灑灑消毒水就好了；二來則是因為得瘟疫者多半是平民，宮廷百自然也不會去留意這事。

但是，當這些瘟疫沒法被傳統醫療、魔法所輕易制，開始迅速蔓延開來，甚至開始染伊斯塔中上階級，事就引起喧然大波。

伊斯塔以黑魔法立國，雖然國者個個黑心，但可不是個個都不怕死的，關於各種疾病的治療，尤其是瘟這類傳染病，伊斯塔在治療技上獨步大地，也儲存了許多抗、消毒魔水，當疫有失控跡象，方就會強勢介，撲滅瘟疫，哪想到長久以來早慣例的法子這次失靈，特殊疫苗也好、魔法也好，沒有一樣能夠制這變種瘟疫，讓疫以野火燎原之勢蔓延開來。

「伊斯塔才發戰未久，皇家與巫神學會兩派惡鬥方酣，正要再度開戰，哪想到疫迅速蔓延至兩派轄下的各大都市，無論士兵或魔法師都發病倒下，令兩大陣營失去了作戰的資本，也發現事態嚴重，各自回去理。」

不難想像，這類的新種疾病一擴散，想要收拾局面就很不容易，伊斯塔的醫療技雖有獨得之，但多半都是以毒攻毒之類的技巧，真正要以王道之法醫療，那超過了他們的能力範圍，所以最終還是得要低頭，從國外延請高手。

「大神醫白牡丹正在李華梅提督的本營作客，恰巧伊斯塔邀請李提督前來一敘，便一同邀前來。為了怕來遲誤事，李提督遣羽族護送，是一路從東海飛行過來的。」

「原來如此。」

「但伊斯塔人請李提督造訪，為的卻不是瘟疫。」

終於說到了正題，而我也從白瀾熊的介紹中得知詳。就在瘟疫發後不久，伊斯塔發生了一個更要命的問題，因為死者人數太多，搞到國怨氣沖天，每天夜後都有一堆冤魂、鬼四出，本來這也沒什麼，伊斯塔者整天搞黑魔法，出門見鬼易過見人，嚇不倒的，況且伊斯塔又不是第一次鬧瘟疫、打戰，這種百鬼夜行的況不過小菜一碟，沒什麼好怕，偏偏是誰都沒料到，這場莫名瘟疫竟然惹來了一頭末日兇。

東海的無頭騎士！

本來伊斯塔的無頭鬼也不，看到一個無頭幽靈騎馬到跑沒什麼，就算看到一個無頭幽靈用撐竿跳，恐怕都會說聲無聊，但這個無頭鬼的背景實在太不尋常。

無頭騎士本是東海千萬亡靈的怨念集，可以說是牽東海萬古怨氣的中心樞紐，只要經過正確的方法與獻祭，當日東海之上幽靈船現世，鬼哭神嚎的恐怖畫面隨時有可能再出現。

即使沒有再次引幽靈船，無頭騎士本的力量也非同小可。千萬亡魂的力量匯聚，哪怕只有一，那也非當世任何高手所能敵，因為那絕非之軀能夠抗衡的力量。

「這個無頭騎士，簡直比瘟疫還要橫行，一開始它還只是出現在偏僻小城，一個晚上洗整個城市，不留活口，甚至不留下一條蟲、一枝草……」

儘管只是一座小城，但還是有一定的武裝守備，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一人屠城，就算是五大最強者，我都不曉得能不能做到那麼誇張的事，而且被屠滅的那幾座小城，事後的況還非常慘烈，所能找到的骸全部是森森白骨，則是化了一片赤海。

當無頭騎士的路之行屠到第三座城池，伊斯塔舉國震，正被疫鬧得焦頭爛額的兩邊高層人士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正視是一回事，但構思策略與採取行都需要時間，當兩邊還各懷鬼胎，按兵不的時候，無頭騎士卻沒有等待的閒，主挑釁而來。

連續七個夜晚，無頭騎士在相距數百里的七個城市出現，這次它不屠城，卻仍是要殺人，還專殺伊斯塔的高人。四名大巫師、三名黑將軍的人頭分別被它摘下，附加造的死傷，則是這七人的闔家大小，全數在無頭騎士出現後一同陪葬，一夜滅門。

這七人分屬兩大陣營，不但不是泛泛之輩，份還無比尊貴，其中一名大巫師是現任國皇的親弟，伏勝親王，為伊斯塔數一數二的強手，他預見惡兆臨頭，事先在府第上伏藏大批高手，布了多重制結界，嚴陣以待，結果被無頭騎士破陣而，把他十八個弟子、三十六個法師好友全部宰掉，他本人雖然與千年妖虎的骨骸結合，力一搏，卻還是給無頭騎士砍去首級，首異。

經此一役，無頭騎士的戰力之強震撼伊斯塔，得鬥中的兩派暫時罷手，聯合起來商議對付無頭騎士。

這頭末日兇實在太強，皇室與巫神學會經過商議，決定一面商請知這頭兇背景的李華梅提督前來相助，一面則是請出不問世事多時的巫神學會主席阿蘭法斯坦，主持殲滅無頭騎士。

阿蘭法斯坦的修為之高，幾乎是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人，見識深猶有過之，伊斯塔的者無出其右，如果是以他為首，統合兩大派系的人馬，再得李華梅助陣，確實有很高的勝算，無奈李華梅被東海的變故給絆住，一時不能啟程，終究沒能配合上這次的攻擊行。

無頭騎士是鬼，所以決戰地點選在伊斯塔邊境的黑山谷道，阿蘭法斯坦施咒將無頭騎士召喚來，希藉由磁氣風暴來封鎖無頭騎士的邪能，彼弱我強之下，一戰功，不料變故橫生，我們這一行人的恰於此時穿越黑山，應該用來對付無頭騎士的部署，有一半用在我們這邊，更虛耗了兩大陣營魔法師的魔力。

諸多錯差之下，當無頭騎士驟然出現，與役高手便給殺得七零八落，不但嚴重損耗伊斯塔的實力，更令阿蘭法斯坦飲恨當場，堂堂一代宗師，落得首異的結果。

「……大概的形就是這樣，這就是我所得知的報。」

聽完白瀾熊的話，我明白了整個狀況，想不到堂堂黑魔法大國伊斯塔，現在居然憂外患，別說是威他國，簡直自己都在國破家亡的邊緣了。

那麼，置在這形中的我們，所能採取的策略是……

第二十集 伊斯塔篇 第五章 仁取義 魔王之

伊斯塔國的狀況，我大致上弄得清楚了，而我更從白瀾熊的轉述中明白一點，那就是李華梅之所以遲遲未至，恐怕不是因為什麼東海發生變故，而是典型的待價而沽。

東海新政權甫立，乍看風無限，其實部的政治、經濟問題多如牛，李華梅急需各國邑注資源，我聽月櫻說過，作頻頻，會各國各族的使臣，忙著締結各種合作條約，而伊斯塔正是李華梅極力爭取的聯盟對象，因為黑龍會留下的許多建設與魔法資源，都牽涉到黑魔法的高度技，李華梅手下沒有相關人才，唯有向伊斯塔借將。

伊斯塔這票黑心傢伙豈是善男信，與他們談合作，九九是被他們連骨頭都吞盡了，李華梅雖然明能幹，但要從他們手上討到便宜，恐怕也是極為不易，現在適逢伊斯塔有難，李華梅如果不懂得開個天價來大敲詐，那可就真是枉為領袖人了。

和伊斯塔人講義氣，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立刻應伊斯塔人的邀請，趕來黑山谷道打生打死，不但談不到好價碼，即使一戰功，也會被阿蘭法斯坦給分去一半功勞，搞不好伊斯塔人過河拆橋，宰掉頭號大敵後行有餘力，順手把頭號功臣也給宰了。

現在阿蘭法斯坦已死，伊斯塔人對李華梅的依賴大增，在這種時候以救世主姿態出現，就算獅子大開口，也不怕伊斯塔人不乖乖被宰割，哪怕伊斯塔人想要事後翻臉，以他們目前元氣大傷的狀態，相信也沒法再對李華梅造威脅。

（伊斯塔人不曉得當年南蠻的事，否則就會曉得的作風，羽族可沒嘗到什麼好結果啊……）

那年羽族向李華梅求援，一早便抵達南蠻，暗中控一切，卻在最後關頭才風仁義地現，事後所有人檢討整件事，發現佔盡了所有的便宜與好，變真正大贏家，卻偏偏誰也拿沒辦法。

（可是……畫眉兒啊，你太過自信，算得太，但世事多變，這單買賣可能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好吃下啊！）

在海神宮殿中，守護靈武籐蘭對我說過很多幽靈船的知識，現在想來，我對無頭騎士非常忌憚，儘管李華梅為當世最強者之一，但無頭騎士卻是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恐怖傳說，兩個世代的最強神話相較勁，孰勝孰負？想起來也許是一件興刺激的事，但我卻不希李華梅到損傷。

「喂，兄弟，不要只顧著人，你也要講義氣啊。」

「啊？熊哥你有什麼義氣要講？我們可以要壺茶、召個來慢慢講，召講義氣，有益心啊。」

我自己滿喜歡這類的休閒活，不過白瀾熊顯然沒有興趣，急急要我幫忙解決他的問題。

「兄弟，我畢生的志願就是振興族，也許不用稱雄稱霸，但要能讓大地之上的人都過好日子。」

「嗯，這種志願很是有點難度，與其一生鬥，我認為不如多睡幾覺，或許在夢中會比較好達。」

「現在我遭逢大難，普天之下就只有一個你，可以為我完理想。」

「大熊哥，泡妞召的時候大家就是兄弟，拔牙和搞革命的時候，你可不可以裝做不認識我？我這人沒什麼遠大理想的。」

我盡量裝作充耳不聞，顧左右而言他。聽說在野外遇到熊的時候，趴在地上裝死，熊便會走開，令旅人逃過一劫，這傳聞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我正師法古人故智，努力地裝聾作啞，就差沒有趴在地上停住呼吸。

白瀾熊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立下大功，而且是足以令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大功績，唯有如此，才能夠洗刷前罪，並且讓萬尊者應允赦免。

要立下這種不世奇功，需要天時地利的配合，但眼前便恰好有個機會，只要白瀾熊能夠解放伊斯塔的人奴隸，那就是南蠻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功。

不過，縱使白瀾熊有通天之能，想要在異國異境拯救大批同胞，這仍然只是癡人說夢，至也要需要同伴的幫忙。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