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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174章

天上風雲再變,狂風呼嘯中,一道紫電自天上打向地面,落在百尺外的沙灘土丘上,跟著,一道人影自那裡狂飆而出,人、劍、電,完合一,直向夏堤的背心。

(好一招紫電神劍,這一式……和五大最強者級數已相差無幾,是第八級的魔武強招!)

我心中一向夏堤,只見頭也不回,手腕微,一柄刻滿奇異咒文的黑劍無聲出,不偏不倚,恰好就以劍脊一點,擋下這雷霆一刺,剎時間,電四竄,強悍的衝擊波橫掃八方,但以單腕接劍的夏堤,整個紋風不,穩若磐石,盡顯驚人藝業。

(這一式之威,足可破雲開山,也不一下便接住,不但武功絕世,而且臂力好強啊……)

心裡才冒出這個念頭,夏上的多傷口一起破裂,鮮橫流,這樣子接一劍,到底是的傷勢,只不過,拜月教的絕世殺神豈是易與,接劍傷的瞬間,黑劍如車,將紫電卸開,同時轉斜切,無聲無息的一劍,強敵人頭落地,了一無頭

接劍、斃敵,短短兩招之間,一名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便橫就地,嚇得我心驚跳,幸好夏堤變怨靈後,運用武技的能力不若過往,否則萬尊者和李華梅恐怕會敗得更慘。

這個無名高手的斃命,似乎給後頭的敵人不小震驚,所以這支集合各門各派的聯軍僅是扇形散開,把這海灘團團包圍,大呼小,卻沒有人敢真的上來挑戰,而我大略估算了一下,包圍住這裡的追兵怎麼樣也高過萬人,真是了不起的大陣仗。

「夏堤!拜月教的總壇已破,黨羽也全數伏誅,你單獨一人還有何作為?識趣的便束手就縛,凱薩琳王親口承諾,我們可以饒你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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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出自追兵陣中喊出,容是了無新意,但卻是用正宗佛門獅子吼喊出,功力不俗,看來應該是慈航靜殿的領導高僧一類。

堤冷哼一聲,提劍在手,上生出一吞天蝕地的強霸氣勢,彷彿萬馬千軍與同在,表明的意思很清楚,那便是雙方手底下見真章,哪怕是落敗死,也能把這一萬多人拖下九去陪葬。

當這慘烈氣勢席捲大地,天愁雲慘,追兵陣營中腦了起來,馬驚蹄,好像有些人開始逃跑,想來是被夏堤殺得怕了。

眼看一場腥殺戮就要開始,可是,夏堤卻忽然停住作,僵在當場,目凝視向茫茫大海,好像在思索些什麼。

那件事一定很難決定,所以夏堤在原地呆站良久,卻遲遲沒有作,而敵人發攻擊,箭如雨下,各種遠程攻擊的箭矢毒弩,如飛蝗、驟雨般墜下,幾乎把整個影吞沒,但看得仔細一點,所有箭矢都被擋在周圍兩尺之外,被護真氣所阻,沒有一得進去,哪怕是那些威力強大的魔法箭也一樣。

再難有答案的事,終歸是要有個結論,當夏堤得到了的「結論」,週氣勢在剎那間如海嘯翻湧,把外圍所有箭雨震得潰散,甚至還反回去,追兵陣營中立即就出現死傷。

如果夏堤在這時候搶攻,不知能否突破重圍,因為追兵陣營中開始有幾很強的氣勢出現,天上烏雲中彩,連暗淡的月都發生變化,這是有多第八級力量發的徵兆,最強的一戰即將發。

然而,夏堤卻做出匪夷所思的舉

「以冥皇之名,我向這片土地做出詛咒,詛咒大地上的一切生命,詛咒你們與你們的子子孫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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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傾盡上邪能,做出詛咒,若要咒殺三五個強敵對手,相信早已做到,但是詛咒的目標太大,單單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就無法完,而且這種超乎想像的大範圍、長時間詛咒,恐怕這世上所有者合力,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死白眼這件最終兵,就在這時發揮效能了。

堤一抬頭,天上的月驟然凝一束,筆直投到上,華奪目,而在月下的,赫然做出驚人舉,手臂一抬,兩指向自己的雙目,飛濺中,赫然將自己的眼珠挖了出來。

我大吃一驚,看到一雙眼珠被擲地上,兩行淚自夏堤的眼眶流下,淒厲可怖,而周圍空間開始出現一種沉悶的聲響,驚人的靈,迅速拓展了範圍,讓方圓百里每個者都不過氣來。

由於靠得近,我發現了一個不見於文獻記載中的重點,在夏堤以死白眼發詛咒時,的腹部竟然發出紅,與臉上的淚相呼應,死白眼的咒怨完全發,天上黑雲滾,開始出現千上萬的紅影子,閃爍飄,正是來自冥府的怨魂。

「阻止!」

「不能讓詛咒完,否則從此生靈塗炭了!」

被這詛咒的氣勢所驚,正派陣營中的高手紛紛行,想要阻止這個詛咒的完,但卻遲了一步,夏堤週十尺已經被咒力形結界,每一個試圖侵的高手,都像是闖進了硫酸池一樣,在慘嚎中骨溶蝕,魂飛魄散。

「我詛咒凱薩琳·休·卡穆,及其裔,代代不得善終;詛咒慈航靜殿……」

堤流著淚,手舉黑劍,高聲說出自己的咒怨,一面說一面將劍橫放靠近自己的頸項,要完這詛咒的最後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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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聲所詛咒的人名與勢力名,我想都會為這詛咒的核心部分,下場淒慘,但是連說了幾個人名,講到最後一個時,卻頓了一下。

「我詛咒法米……」

堤說到最後一個人名時,聲音忽然頓住,我知道要說的人是誰,也理解為何怨恨法米特,卻不瞭解為何會突然住口。

「我詛咒……」

再次說出了詛咒,但這次卻連人名都說不出來,聲音也細若蚊鳴,我看見夏堤空的雙眼中流出的淚,與之前不同的是,除了兩行鮮,還有晶瑩的珠淚,混在鮮中淌下,真個是淚斑斑。

視線橫移,夏堤用那雙看不見東西的目,再次凝茫茫大海。一瞬間,我忽然明白,為何要跑來東海之濱,這並非是為了逃跑求生,而是在失去一切之後,不顧一切地想來看看當初的約定之地、夢想之地。

出於一個我也不明白的理由,我居然能讀出夏堤此時的心思,那些盤旋於心中的話語,如流水般在我腦海浮現。

「……即使到了這裡……我還是無法恨你……為什麼會變這樣呢……」

「……你說,要建一艘好大好大的船,和我一起出海,探索世界盡頭的……這個諾言,你已經不記得了嗎?」

「……我……我真的……好你啊……」

一個沒有別人發現到的事實,夏堤哽咽痛哭,泣不聲,斑斑淚流下,代表著一個人的心碎。

我無奈地別過頭去,不想看這最後一幕,而夏堤手中長劍在這時揮過頸項,利刃過,一顆人頭滾落地面,同一時間,詛咒的最後環節完,冥府的冤魂、東海的亡靈之海,兩境界完地重疊、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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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東到西,面積廣達數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間被鮮染紅,海面像是被煮沸一樣不住翻滾冒泡,但溫度卻筆直下降,違反理定律地由海底深開始結冰上來,直凍至海面,跟著就是濃的冰寒大霧籠罩海域,一陣陣令人骨悚然的歌聲,由濃霧中傳出來。

歌謠是很普通的海盜名曲,但唱著這些歌的卻不是活人。一艘滿載著骷髏妖、活,周圍漂移著無數死靈的腐朽船隻,從這一天起,萬千怨魂們乘船向各海島進攻侵襲,不但帶來了死亡與破壞,也帶來了毒,讓枉死者的數目一再增加,讓幽靈船就了黃土大地的不滅傳說。

(這就是……幽靈船的故事。)

之前我在東海所聽到的幽靈船傳說,開啟這傳說的,是一名惡名昭彰的妖,與無頭騎士的傳說,是兩個分開獨立的故事,卻忽略掉這兩個故事可能本就是同一件事。

如果我早點察覺到這個,就會有不一樣的做法來應付,不過,現在察覺倒也還不晚,尤其是有人特別安排讓我知道這個事實……

「夠了,我已經知道了,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出來和我見個面吧。」

我淡然說著,看著周圍影像迅速倒轉,已經自刎的夏堤,人頭一下子回到脖子上,復生過來,還朝我這邊邁步走來。

這種小把戲,當然是嚇不到我。我冷眼看著夏堤在走過來的路上,樣子漸漸起了變化,黑盔甲消失不見,一頭紅髮傾瀉下來,出明艷不可方麗容

「帥哥哥,這份報怎麼樣啊?應該是你很想看到的東西吧?把這麼重要的報免費送到,你應該要請吃宵夜了。」

「這個報確實有價值,如果你刪掉夏堤斷頭重接上的特殊效果,我會更激你的。」

我摟過菲妮克,很自然地與吻了一記,潤的紅吻起來很舒服,兩摟抱在一起的覺更好,但真正讓我注意的東西,則是菲妮克的狀況。

菲妮克的魔力到什麼程度,我不清楚,不過以娜西莎的修為,在那場大戰後都要坐椅坐到現在,相較之下,我很難相信菲妮克能全而退,尤其是還正面與夏手,的傷害應該更嚴重。

不過,我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畢竟這是夢中世界,完全由菲妮克控,要用什麼樣的形態出現,全都是的意願,我本不可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又是……你在替我冒險……謝謝啊,你真的為我做太多了。」

我很認真地道謝,不過這份認真,卻得不到菲妮克的同等回應,了我的擁抱,右手一揚,向我行了一個很誇張的躬禮。

為專屬的業務員,這是理所當然的服務,如果帥哥哥你也滿意,那就請多多照顧我的業績吧。」

菲尼克甜甜地一笑,嗔道:「你好久都沒有照顧人家的生意了,最近人家的業績又不好,這樣下去,真是會很麻煩的。」

「嘿,這可不是酒家小姐拉客,業績只要有錢就可以照顧的,你的業績我是要拿命去換耶,五個願裡頭,我已經……一、二、三,都已經許下三個願了,只剩下兩個,要是許完了,我就沒命了耶。」

「但是,就算一直抗拒著不許願,這次你也不見得就能有命到最後啊。」

菲妮克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所閃過的認真神,讓我有所警覺,或許是在暗示些什麼。

「相信我吧,哥哥,這次的事不會那麼平順解決,中途會有太多你掌握不了的變數,與其死得那麼莫名其妙,還不如向我求助,許個願,至不用馬上就死啊。」

這個說法,確實有一定的說服,要是真到了那種時候,我也不想因為過於頑固而死,便點點頭,表示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會過許願,向菲妮克求援。

不過,若再許一個願,那我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願,當五個願許盡,就要到我完蛋了吧?怎麼有種蠟燭越燒越短的覺呢?

我會答應許願,很大的一個理由,是因為菲妮克的所作所為,從東海到伊斯塔,菲妮克好幾次為我出生死,但從不居功,連提也不提起。

如果不是因為我自己發現,本不會知道為我做了那麼多東西,裡頭大部分已經超出「照顧客戶」的範圍,要賭上命,冒極大的風險……嘿,我邊的人,除了月櫻、阿雪,其他人不曉得肯不肯為我做到這種程度,但菲妮克卻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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