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搜索出了的微信頭像。

的頭像是一個手繪的生人，很。

靳灼川看了很久。

想加好友，可是，想摁下去的時候，手卻一直在抖。

不知道為什麼。

靳灼川深吸了一口氣。

死手，別抖了啊。

加個好友而已，張什麼啊。

他呼出一口氣，抬手。

然后退出了界面。

煩死了。

不加好了。

-

一整個寒假，靳灼川就窩在家里，偶爾他的幾個朋友他出去玩。

他就出去。

大多時候他都懶得往外走。

等到寒假過完，開學。

他去學校的那天早上在鏡子面前看了很久。

試了很多套服，最后將自己認為最帥的那套穿去了學校。

去學校的時候，他覺得天好像塌了。

所有人都穿了校服，就他一個人，沒有穿。

那時候他們班的一個男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你怎麼回事啊？”

“班主任在群里說了那麼多次穿校服穿校服，你怎麼還穿個奇裝異服。”

靳灼川：“……”

他忘記看群消息了。

他煩躁地扯了扯頭發，跑上了樓。

他的座位是靠窗戶的，他們班級又在樓梯口附近。

靳灼川只需要拉開窗簾，稍微側頭，就可以看見樓梯口誰上去了，誰下來了。

這樣只有一個壞，就是看久了脖子會有點酸。

但是靳灼川看的時候沒什麼覺。

唯一的覺就是心跳的有些快。

一直手拉著窗簾，手指都在輕。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終于看到宋清棠從樓梯口走上來了。

他看到宋清棠今天也沒有穿校服。

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綠的羽絨服。

服很長，到腳踝，還圍了一條白的圍巾。

圍巾是白的，上面有的圖案。

距離太遠，靳灼川看不清楚是什麼圖案。

的半張臉都在圍巾里，只出了一雙眼睛。

靳灼川看到，也在四地張。

應該是在看，是不是就只有一個人沒有穿校服。

當然不是。

他也沒有穿。

四看的時候，眼睛很亮。

應該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手時不時地扯一下圍巾。

有點做賊心虛。

可。

好可。

靳灼川的目一直落在上，直到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靳灼川稍微仰頭才能看見。

直到消失在視線里。

“啪——”

一掌甩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靳灼川慌張地回頭。

是班主任。

“靳灼川，你給我出來。”

靳灼川收起笑意，站起，跟著班主任走了出去。

“我真是搞不懂你了，別人都在寫作業，就你一個人往窗戶外面看什麼呢？啊？”

“只要不學習，盯著外面的空氣看都有意思是吧？”

靳灼川沒說話。

可是看宋清棠確實比學習有意思啊。

只不過，這話他沒敢說。

班主任又說了他好久。

靳灼川點點頭。

直到最后，班主任嘆了口氣。

“你爸捐了多錢的，老師也知道，你家有錢的，想不想讀書都無所謂。”

班主任頓了頓，才繼續說：“可是，老師還是想說，好好學習吧，這也算是人生里一個重要的階段，希你好好驗。”

班主任說完，將辦公桌上的試卷給了靳灼川。

“這些都是很基礎的試卷，你回去好好做做。”

靳灼川接過試卷，沒說完。

班主任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學習，這個學期爭取總分過三位數。”

靳灼川：“……”

-

晚上，下課鈴響了，靳灼川這個班放學最早了。

但是班里不會立刻關燈，因為有些住校地學生會需要再在教室里學一會。

于是班里的走讀生全都去外面排隊走。

只有靳灼川一個走讀生留在班里。

桌面上放著班主任給他的試卷。

他的目卻看向窗外的樓梯口。

等到他們班的路隊走完。

然后是剩下的班。

高一一班的路隊通常是最后出來的。

靳灼川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看著窗外。

直到看到穿淺綠羽絨服的宋清棠走下來。

他立刻收好東西，拿上書包，往外走。

他不敢跟在高一一班的路隊后面。

這樣好像太明顯，而且他還沒有穿校服，一眼就可以被認出來。

又不想隔太遠，距離太遠了就看不到了。

于是他直接進了一旁高二的路隊里。

正好，抬頭，側方就可以看到宋清棠。

晚上，沒有戴圍巾。

的圍巾在旁邊生的脖頸上。

旁邊的生好像林喬詩還是林詩喬來著。

靳灼川不太清楚。

總之就是這幾個字。

他可以看見的側臉。

學校里的燈有些昏暗，落在的臉上。

笑著和林喬詩說著什麼，角漾出一個很淺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燈的原因，他覺得的笑很溫、很漂亮。

家的司機就在門外。

靳灼川看著的司機將接走，然后才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

高一下學期的很多天，靳灼川都是這樣過來的。

靳灼川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

每天都想看到。

明明也沒有和說過幾句話。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

可是就是想看。

也不知道為什麼。

靳灼川覺得干什麼都好可。

總喜歡和林喬詩在一起。

接水時總喜歡來他這一層，或許是因為人比較。

偶爾會喜歡去小超市買零食或者是飲料，很的時候會去學校的茶店買茶。

不喝學校茶店的茶。

戴圍巾的時候，有時候會和林喬詩一起戴一條。

靳灼川也不懂為什麼。

但是，每次和林喬詩戴一條的時候，就會笑得很開心。

靳灼川覺得，或許是因為很喜歡和自己的好朋友戴一條圍巾吧。

有時候，自己會忘記戴圍巾。

然后就會去搶林喬詩的。

們兩個就這樣一直笑。

最后，還是會一起戴一條。

笑起來時，眼睛彎著的弧度，臉上染著的紅暈，細輕的睫都很可。

靳灼川不知道怎麼描述那種覺。

只覺得，看著，他的心就會變得像棉花糖一樣。

又覺，自己的心好像有一塊冰。

看見，才會慢慢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