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天氣變暖。

再也不用穿羽絨服，也不用帶圍巾了。

他發現開春之后，宋清棠來學校會很早。

很多時候，等他去了教室，再樓梯口看的時候。

一整個早讀，他都看不到。

因為在他進班之前就已經去教室了。

靳灼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去教室。

于是，后來有一天，他起來得很早，去學校的時候，連學校的門都沒有開。

靳灼川等到門開，進教室，打開燈。

然后目過窗戶，看向樓梯口。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他看到了宋清棠。

原來每天來這麼早。

怪不得他經常看不到。

于是，之后的每一天，他幾乎都是班里第一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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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雍山看到靳灼川每天起這麼早，回來這麼晚。

心里特別。

于是他又給了靳灼川一張卡當生活費。

其實靳灼川的母親走之前立過囑，給靳灼川留了一大筆的財產。

只是他還沒有到十八歲。

這些東西還沒法給他。

靳灼川本就有一張卡，靳雍山又給了他一張。

在學校，這些錢他本就用不完。

于是他想了很久，將卡里的錢取出來。

塞進信封，以家長捐款的名義，通過學校的校長信箱，有些曲折地給到了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手上。

讓徐玉珺當做班費。

有了班費之后，徐玉珺每個星期都會讓班里的學生出去買零食、茶或者是一些其他的，然后分給全班。

靳灼川坐在窗戶邊，有時候看著樓梯口，一班的幾個男生大包小包的零食往上面提的時候，他莫名地覺得很開心。

他們買的東西宋清棠應該也會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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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高一快結束的時候，學校舉行了一個文藝匯演。

每個班都得報兩個節目。

靳灼川對這些不太了解。

文藝匯演那天是晚上，全校的人都去了大禮堂。

高一的坐在最前面，可以清晰地看見舞臺。

他邊坐著幾個男生，在討論今天晚上的節目。

靳灼川沒多在意。

直到他聽到了宋清棠的名字。

于是他也加了他們的聊天。

靳灼川知道，今天晚上宋清棠也會表演。

好像是跳舞，不知道是什麼舞。

聽他們說，宋清棠跳舞特別好看。

初中的時候，宋清棠就已經跳的很好看了，不知道高中會是什麼樣。

宋清棠的舞蹈在最后。

靳灼川安靜地坐在位置上。

直到到了最后一個節目。

宋清棠穿著淺的服走出來，化了淡妝，頭發被挽起來，出一節雪白的天鵝頸。

他的位置離舞臺很近，他甚至可以看見臉上升起的一點薄紅。

——其實他并不知道那到底是胭脂還是臉紅。

這是他沒有見過的舞。

然后，就像他們說的那樣。

的舞蹈真的很漂亮。

整個舞臺的燈落在的上。

的眼睛很亮，像是含著笑。

卻又有著一青在。

整個人卻沒有半分的違和。

靳灼川著。

眼神沒有移開半分。

跳舞的時候，很開心。

比他所看見的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真奇怪。

看到開心，他也很開心。

笑著，他也想笑。

后來，這支舞蹈結束的時候，很多人拿著花送給。

全部拒絕了。

只收了一束花。

是一束淡紫的滿天星。

原來喜歡淡紫的滿天星。

還喜歡跳舞。

還喜歡冬天。

靳灼川覺得，或許是因為冬天可以戴圍巾。

或者是因為冬天可以和的好朋友戴一條圍巾，所以很喜歡冬天。

在冬天笑得最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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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高一期末考試。

靳灼川寫的很認真。

他不知道自己能考多，但是總分肯定不會是兩位數了。

等學期結束之后是暑假，想留在學校里學習的人可以繼續留在學校里。

想回去的可以回去。

學校不做強制的要求。

靳灼川他們班走了一大半的人，最后留下來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一班所有人都留下來了。

留在學校里就相當于一個自習室。

沒有老師講課，純靠自己學。

靳灼川學的很頭疼。

他真的好想回去。

但是想到宋清棠還在學校里，他又生生地將想回去的這份心思歇了下來。

在學校里，至他還可以看見。

即便這只是偶爾的幾眼而已。

可是如果回去了，連這幾眼都沒有。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真是有病。

跟鬼上了一樣。

可是他沒辦法。

一天看不見，他渾都難。

他就是喜歡看。

每次看到的時候，就好像，出現的一瞬間，他的世界以為原點慢慢擴散，開始變得生。

就如同黑白默片一般的世界因為一瞬間的出現。

變得五彩斑斕、生機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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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時候，來學校和離開都是沒有時間的。

想什麼時候走就是什麼時候走。

靳灼川每次都是等宋清棠背著書包從樓梯口走下來之后，他就會收拾書包立馬跟上。

有一次，下來的有點晚。

外面的天都是暗沉的。

往前走，他跟在后。

距離比往常時要近一些。

然后，忽然地轉，往回跑。

靳灼川整個人一僵，幾乎是避無可避。

從他邊跑過去。

跑去了教學樓。

經過他的時候，很輕地帶起了一陣風。

帶著夜晚特有的涼意和氣，涌過他的全。

他渾一僵，鼻尖在瞬間聞到了一很輕的茉莉味道。

很淡。

好像是上的。

應該是家里放著這個味道的香薰，所以服上染上了。

也或者是車載香薰是茉莉味道的，經過他的時候，他很清晰地聞到了。

原來喜歡茉莉味的。

去了教學樓，沒下來，靳灼川就沒走。

一直在一旁等著下來。

直到走下來。

邊還跟著一個人，是林喬詩。

原來剛剛把林喬詩弄丟了。

回教學樓是為了和林喬詩一起回家。

靳灼川看著，安靜地聽著們聊天。

林喬詩問以后想在哪里住。

南苑、西箐或者是別的地方。

宋清棠想也沒想就回答說，南苑的淺水灣。

因為那里環境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