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東言瞄了一眼病房的擺設,他走過按照先前主治醫生的指點,先把Leo臉上的氧氣泵拔掉。
聶行煙急忙攔住,“你干什麼!”
一臉張的模樣,簡直把“你瘋了”三個字直接刻在了腦門上。
“沒事的,你放心。”凌東言拍了拍的手,繼續扯掉松帶。
下一秒,令不可置信的事就發生了。
剛才還一直閉著雙眼的Leo竟然真的醒了過來。
一看到床前的聶行煙,他聲音嘶啞的喊,“媽媽。”
聶行煙直接撲到他面前,雙手微微抖,想又不敢的樣子,從上到下的打量著他,“Leo,媽媽在這,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Leo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提溜轉著,搖了搖頭,視線卻被站在一旁的凌東言吸引。
聶行煙也不是沒有想過,萬一父子相見,會是什麼場景,無數個模擬畫面在腦中一一閃過,可唯獨不是眼前的這種。
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對兒子開口。
Leo雖然才五歲,但他聰明絕頂,忽悠他這條方法是行不通的。
“爸爸。”
兩個人都沒料到,Leo直接就了出來。
沒有一點含糊。
平日里能言善道的凌東言此時竟呆楞在原地,雙眼發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Leo從被子里出小手,拉著聶行煙的角,把往自己跟前扯。
聶行煙剛附耳過去,就聽他小聲嘀咕,“媽媽,爸爸是不喜歡我嗎?為什麼不理我?”
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凌東言,見他還傻乎乎的站著,背著兒子了潤了眼角,又去拉他的手指,“傻站著干什麼呢?兒子你沒聽見?”
*
聶行煙也沒搞懂,為什麼況突然變了這樣。
去醫院睡了一覺的Leo有驚無險活蹦跳地出院,一路上嘰嘰喳喳像個小話癆。
凌東言卻跟被人點了啞一樣,除了剛才他讓Leo又喊了自己一聲‘爸爸’以外,從醫院出來,一直到坐上車,他全程一言不發。
Leo對凌東言很有好,一連喊了好幾聲爸爸,他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新奇,又很羨慕一樣,一直喊個不停。
喊的凌東言眼眶微紅,角都在。
后來凌東言手示意抱他,他馬上從聶行煙上挪過去,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男人上,男人也摟著兒子,誰來勸說都沒用,父子兩個互相抱著,怎麼也不撒手。
聶行煙知道他可能的沖擊太大了,也就隨他去了。
溫馨諒一家三口剛團聚,估計有很多話想說,看Leo醒了過來,也就放心了,獨自乘車先離開醫院,離開前特意叮囑聶行煙,先去別墅住一晚,別去酒店。
本來聶行煙就是這麼打算的,溫馨待跟親兒沒什麼區別,如今和凌東言在一起,怎麼樣也是要去拜會一下,當下欣然同意。
隨后一家三口乘車返回清水灣別墅。
來的時候是一輛商務車,回的時候,后面還跟了一輛。
一開始聶行煙以為是凌東言的保鏢,也就沒有多問,可等他們到地方下車以后,下來的確也是保鏢沒錯,但是又從后備箱提了幾十個包裝袋。
聶行煙瞧了一眼,奢侈品、補品、文玩、字畫、各種禮品琳瑯滿目,擺在別墅進門的客廳門口,堆得跟一座小山一樣。
“這些都是你買的?”
不用問也知道。
凌東言嗯了一聲,“第一次來,總得要帶些見面禮,時間倉促了點,不然不止這點。”
聶行煙著堆了滿地的東西,除了咂舌已經沒有別的表了,是那群包裝袋上明晃晃的LOGO,加起來恐怕最有百萬。
在他里也了這點,果然是財大氣。
不過送給干媽,再多也是應該的。
看了看溫馨房間的燈還亮著,用手指了指,示意自己要先過去。
那些人放下東西就走,凌東言抱著Leo,好像才回過神,聲音得很低,“我先帶他上去,等下再下來。”
聶行煙剛要點頭,又想起一件事,“你知道Leo的房間?”
如果沒記錯的話,凌東言貌似是第一次來,怎麼這麼駕輕就,跟自己家一樣?
凌東言抱著已經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兒子,頗為自豪,“他剛才就告訴我了,他的房間在二樓第一間。”
確實是。
“那你先上去吧,我去找干媽。”
“好。”
凌東言的手按在門把上,他沒有立刻擰開,而是垂眸看了眼懷里的兒子一眼。
眸如水般溫,他的下親昵的了兒子茸茸的頭頂,然后才擰開,推門進去。
房間布置的相當溫馨,里面是個非常大的套間,進門是一個超級大的玩間,凌東言開燈瞄了幾眼,四五個大玻璃柜里面擺放的全是已經拼接好的樂高模型。
模型有很多,多半是漫人和房屋模型,造型巧,每個模型旁邊還有額外寫的拼接型日期。
琳瑯滿目。
往里走就是一間小書房,可移書桌的邊邊角角全部用海綿墊包裹著,男孩子喜歡瘋跑撒野,家擺設如果太鋒利都會包住,一看他就被照顧的很好。
接著最里間是臥室,Leo的床很有個,床單被罩全是迷彩,連抱枕都是迷彩的熊,難道他從小的愿是當軍人嗎?
這個想法也不錯,只要是兒子想要的,他一定會支持,并且竭盡所能幫他實現。
他小心翼翼的把已經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小寶貝放到床上,給他下外套后才蓋上被子,正要關上床頭燈,卻瞥見了床頭柜上放著的一張照片。
照片用木質相框塑封起來的,是聶行煙抱著不到兩三歲的他的一張生活照,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但是在右上角,有個男人的側照。
凌東言眸一定,他拿起相框仔細辨認。
雖然是側側照片,可他還是認出了那是自己十八歲參加大學軍訓的照片。
還是被別人拍的。
這張照片他記得當時是被在學校的布告欄上的,當時因為這個側,還在學校引起了不小的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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